谁家面首会和这大梁太子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除了假扮成长风的魏枫也没别人了。
“目的……若是我说,我就想看看这前无古人的第一位女子为一国之君的人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再顺道瞧瞧被人传得神乎其神,最后却当了王夫的霍大将军,你可信?”
沈容瞥了一眼他,听闻梁王有十几个儿子,太子长相平庸,却是长子,成为皇储,六子魏枫,也就是现在坐在沈容面前的这个,是最得梁王宠爱的,可也是最让梁王头痛的人,不听管教,胡作非为,从来不按套路来,从小就捉弄朝中大臣,欺负旁人,让别人都想替梁王把这混小子帮到树上来一顿鞭策,许是众多儿子中都每个调皮捣蛋的,个个不是成熟稳重,便是荒唐,荒唐的程度早就超过了魏枫,而魏枫嘴也甜,梁王便是最宠这个孩子。
所以,沈容信魏枫真的只是为了来看看的,就算信,沈容也没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信不信是其次,若是寡人告诉梁王,有人把寡人当成猴子耍了,你说梁王为了安抚寡人,会怎么补偿?”
“魏王殿下,这样怕不好吧?”魏枫脸上的笑容已然挂不住。
梁王虽然宠这个儿子,却有时也很是严厉,若是他胡闹过头了,也会强制性的惩罚。
魏枫大概最怕的就是被禁足了。
“不然,你有什么能让寡人不找梁王的理由?”
魏枫怔了怔,随后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给你我父王那里打探一下,他会不会对魏国动手?”
沈容闻言,嘴角一抽,她以后要是有这种吃里扒外的儿子,先打一顿再说。
“得了吧,这等事情,寡人心里有数,寡人现在还未想好该如何,暂且放了你,明日你那太子王兄要来王宫,你要么避一下,要么就回你的府邸去。”
“他来做什么?”听闻到自己的兄长,魏枫愣了一下。
沈容冷笑了一声。
“你糊弄寡人,你那王兄更是以为寡人是个好拿捏的。”
“是与上回他先去了西吴君王那里问9候的事情。”
“你以为?”
魏枫皱起了眉,狐疑道:“我父王,应当还要再观察魏王殿下一段时间才会决定如何处理,他会登门道歉,应当不是父王的意思,而是他自己的意思,只是我这个王兄吧,不是什么好人,怪得恨,我也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魏王殿下,你这是什么眼神?”
“有你这么说自家人的吗?”
魏枫耸了耸肩,无奈道:“谁让我父王他子嗣多,子嗣多,自然勾心斗角的也多。”
魏枫大概就是那种彼此说开了就开始不见外的,也是和沈容一般,没心没肺。
“不过,我斗胆问一句,魏王殿下,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能把那传言中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霍阎王给治得服服帖的?”
沈容觉得,这大概就是魏枫到现在还赖在行宫中还不走的主要原因。
但话却又说回来,到底霍景霆是看上了她哪里?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意思的,她开始怀疑的时候,只是从在汾水那会才开始怀疑的,那会不会在这之前对她的感情就已经不一样了呢?
见沈容略有所思的模样,魏枫怀疑道:“该不会连魏王殿下你自己都不知晓吧?还是说,魏王殿下你和霍大将军之间只是演戏?可这几日我观察了下,不像呀。”
憋了好几天,闭不住门,魏枫也变成了一个自言自语的话痨。
沈容白了他一眼。
“你还是闭嘴吧,你若是不走,寡人便让门外的十将把你押到你那父王面前。”
一听到自家的父王,魏枫连连道:“我走,我走。”
说着站了起来,连忙往房外走。
沈容瞧了眼他没带走的琴,朝着他的背影问:“你琴不要了?”
谁知那魏枫的脚步更快:“请烧了,谢谢!”
沈容笑了一声,倒也觉得这大梁的公子魏枫是个有趣的人。
魏枫才出来,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刚刚从天香楼回来的霍景霆。
只见霍景霆瞧了眼他刚刚出来的房子,目光最后落在了他的身上,魏枫想起沈容方才说过的,他往刀刃上凑了,再感受到霍景霆这般独一人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自己的底气一下便弱了。
“霍大将军……”这声霍大将军,明显也喊得不够底气。
“魏王拆穿你了?”原来,霍景霆也发现了。
魏枫无奈,怎一个个都看着他犯傻,硬是没有拆穿他!这样戏弄他!有趣么!?
看魏枫眉宇间隐隐带着悲愤,霍景霆也猜出来了。
“你好自为之。”丢下这几个字,霍景霆便抬起脚步,从魏枫身边走过。
魏枫转头看向霍景霆的背影,他还是好好奇这般冷面的人,怎么可能甘愿居于一个女人之下?
爱情?可问题是,像霍景霆这般的男人,会懂这俩个字的意思?
魏枫了解的,不过是之前的霍景霆,之前的霍景霆可是都不知道如何洞房,若不是开了窍,娶的如果不是沈容,而是普通女子,霍景霆大抵就是认为娶妻不过是娶个会洗衣做饭,睡个觉就能传宗接代的女人。
霍景霆一进房就已知道沈容就躲在门旁,也不拆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而沈容便从身后揽住了他腰,惦着脚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先别说大楚的事情,寡人要问你一件事情。”
霍景霆侧过头,低眼看她,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
“什么事情?”
“你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寡人有意思的?或者说是什么时候看上寡人的?”
霍景霆看了片刻她,微启薄唇。
“你试试看念念不忘一个人三年之后,还能待这个人如寻常人吗?”霍景霆没有回避沈容的问题。
“你其实三年来的念念不忘,是想怎么弄死寡人吧……”沈容忽然觉得自己的背脊一冷,被人这么惦记了三年,有点儿恐怖。
霍景霆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这三年,我确实想了无数种报复你的方法,只是不曾想,你会是新君,所有的法子都不能实行,大抵是因为你太过死皮赖脸,在你第二次醉酒之后,想掐死你的想法更加的强烈。”
沈容身子抖了抖。
“要不,咱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有点渗得慌。
霍景霆那抹笑意,变得有了些许的柔意。
“可,想掐死你,又发现下不来手。”一个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会有心软,那便已经是沦陷了。
“那这算不算是,有多恨就有多喜?”沈容眨了眨自己一双圆碌碌的眼睛,说模样不出可人。
霍景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是挺欢喜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沈容把自己的头靠着他的头,淡淡的温馨。
“寡人觉得,你欢喜,寡人也挺欢喜的。”她对霍景霆,之前是喜欢,现在已然更深了。
霍景霆转过身,把沈容纳入怀中,相拥,彼此都闭上了眼睛,感受这一刻的平静,舒心。
第六十五章 送个公主
晚间霍景霆才告诉沈容, 大楚的将军邀他, 确实是有意想要和魏国结盟, 但在大梁的地盘也不好交往甚密, 便约了离开大梁之后, 再让两国国君相聚一次。
对于各国的国君, 沈容也大概有个了解, 大楚的国君,风评还不错,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长相硬朗,也有几分正气凛然,就第一感觉而言, 还行。
“这么多个国家, 大楚为什么偏就要与魏国交好?”沈容来之前就没想过会有哪个国君会主动的向自己示好,这大楚的国君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霍景霆把身上的披风从身上脱了下来, 放到了衣架上, 正欲上床, 早已经躺在了床上的沈容道:“寡人口渴。”
就冬天而言, 沈容巴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床上, 哪里也不去。
霍景霆倒了一杯热茶来, 待她喝完才放了回去,本不属于细心照顾他人的人,到了沈容这里, 倒是变成了个会照顾人的了。
上了床, 沈容便朝着他贴了过去。
“我也问过大楚的将军,他只说在这么多个会盟的国家中,军事就属魏国能和大梁比拟的,他们的大王不过是择其强者。”
楚王这一点倒是实在,不在意沈容的身份,只在意实力。
沈容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即抬眼:“大楚应是避重就轻了,当别的国家都避开魏国的时候,他反其道而行之,与大魏交好,大魏如今日益壮大却也还不及大梁,而他位居七强之末,更不用说,但虽如此,若是两方能结盟,大梁就是想动其中之一也得掂量掂量。”
此番会盟,大梁或许仅是再次宣告自己强国霸主之位,但很难保证他以后会不会人心不足蛇吞象,会覆灭诸国,大一统天下。
在这战乱的背景之下,想要征服天下的国家不乏大梁一个,但此时真正能做到的,现在估计也只有大梁,只是这实施起来,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已。
“确实如此,所以我便应了他,你与楚王见面的事情。”
沈容“嗯”了一声。
“既然他有结盟的意思,那我们也不能错过,哪怕只是短暂的结盟,但彼此都知道现下只有这般才能万无一失。”
虽说大魏依然能和大梁有得一拼,但那仅是对于国与国,若是大梁联合了其他几个强国,大魏只会处于劣势。
“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倒是魏枫的事情,你怎说开了?”霍景霆提起了魏枫。
许是被窝进了点风,沈容抱住了他的手臂,调整了睡姿之后撇了撇嘴。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猜测他的身份了,没告诉寡人?”沈容哼唧了两声,她也是今早看到戴着面具,且了解了魏枫性子才确定的,只怕霍景霆早就发现了,却没有和她说。
霍景霆眼神中含着笑意。
“不正是来到大梁后整日说无聊,正好,让魏枫给你解解闷。”
魏枫却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解闷的乐子了。
沈容闻言,锤了锤他的胸口:“你就不怕他把你墙角给挖了?”
“挖墙脚?”
“……寡人换个说辞吧,也是说你就不怕他把寡人的魂给勾走了?”
霍景霆闭上了眼睛,看似没有半点的担心。
“你倒是敢。”
沈容:……
他这句台词不应当是给女人来说的吗?
但沈容确实没那胆量,先不说奸.夫会不会给霍景霆大卸八块,就是她有时候还都怕霍景霆。
他好歹也是从血雨腥风的沙场上面走下来的,气场如何强大就不必再多做强调了,还时不时散发点吓人的气势,她胆儿小,很难不被震摄到。
以后类似这种话题,她还是少提为妙。
说到了魏枫自然也少不了他那阴阳怪气的兄长魏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