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妍的请求,林杰就是一愣,不解的说:“整容……这个没有必要吧!国内城市这么多,你想重新开始,完全可以去京城、广深等这些没有人认识你的大城市啊。”
方妍轻声道:“并不是去了一个陌生城市,就能解决了我的问题!”
“每次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恨不得把这张脸划掉!我知道这种想法很不对,但是我真怕有一天,我会忍不住这么做!”
李婷小心翼翼的说:“方妍,你这种情况,更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去整容吧?”
方妍摇摇头,说:“心理医生,我也去看过,没有什么实际用!我就想要一个新的开始,与过去做一个割裂,做一个崭新的自己!”
“我想来想去,唯有整容,可以让我做到这一点!”
林杰感觉方妍似乎钻入了牛角尖,陷入了一种比较严重的偏执中,或许在刚过去的那段时间内,有不少事情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方妍不愿意主动说,他不想多嘴探问。
林杰明白,自己就是一个医术水平较高的医生,又不是神,解决不了这世间的所有问题。
他想了一下,直接问:“方妍,你想让我帮你,你想我怎么帮你?”
方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去整容医院咨询过,如果整一张脸,想让熟悉的人认不出来,至少需要十几万的。”
“我和江海平在一起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些钱,整容本来是够的。只是我现在,差不多身无分文了。”
“方妍,你的钱是不是被人骗了?”李婷关切的追问。
方妍缓缓的摇摇头,苦涩中带着愤懑和悲凉,说:“李婷,你别问了,这件事我不愿意再次提及。”
她看着林杰,开口道:“林杰,我想跟你借一些钱!”
“我……我……没什么可以抵押的。我只能向你承诺,等我康复找到工作后,会定期还你,两倍三倍的还你!”
见林杰沉默不语,方妍恳求道:“我知道我做过的那事,令你们不齿,但是我从没想着害人骗人!我现在是真的无人可求了!”
林淼和李婷也都沉默不语。
现在方妍的样子凄惨,值得同情,但整容这事,她们也不知道是该支持,还是该反对,借钱这事,也不好替林杰决定。
方妍做最后的努力,“林杰,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要不,我把自己的一个肾抵押给你……”
“方妍……”
林杰终于开口了,沉声道:“你说的这种改变自己容貌的彻底整容,因为你不是因为容貌损毁而做,所以这个问题,就很复杂!”
“整容之后会产生一系列的心理问题,看到一张陌生的脸,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林杰一举手,止住了方妍的开口,继续道:“国内对整容这一块,做的很不规范,也很随意!整容医院恨不得每一个人都去做整容。”
“在国外,像你这种情况,只有经过专业的心理医师,给你做过深入的心理咨询之后,判定你确实没有问题,整容医生才敢给你做手术!”
他停顿了一下,说:“我基本上算是一个全科医生,却唯独不是心理医生!这样吧,我先给你三万块!这三万块应该足够你生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你去外地旅游散心也好,再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也行,甚至找个宾馆闷头大睡一个月也随你!”
“如果一个月之后,你还是决定要整容,到时我一定会帮你!”
方妍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担心我的决定,只是一时冲动!谢谢你相信我,给了我这个证明自己决心的机会!”
“钱,我不需要。支撑再过一个月的钱,我还是有的。”
说完这话,她起身就要离去,被李婷给拉住了。
林杰去了一趟书房,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厚厚的纸包,塞进了方妍手中,道:“这不是施舍,算是预先借你的!说实话,就算是我现在帮你,你现在这个身板和精神状态,也是不适合动手术的!”
“回去好好休息,好吃好喝,仔细梳理一下自己的想法!其实很多事情,熬一熬就过去了,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谢谢!谢谢!”
方妍捂住了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朝林杰鞠了一躬,转身小跑着离开了公寓。
李婷叹息了一声,问:“林杰,你帮她,是不是因为你心生愧疚,认为她现在的情况,是有一部分原因是你造成的?”
“或许吧!”林杰没有否认!
林淼思索着说:“看方妍的状况,似乎她的家人没有怎么安慰她,支持她啊?”
李婷沉默一下,道:“我只大概知道她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再具体就不清楚了。”
这时,林淼转到林杰身前,伸手扳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如果以后我做了错事,很大很大的错事,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疼我,关心我吗?”
林杰配合着道:“这是当然的啊,我们可是打娘胎里就是兄妹!”
“无论你做什么错事,多大的错事,即便杀了人放了火,也都是我的妹妹,我一样会疼你的!”
林淼展颜一笑,用力抱住林杰,说:“我也是一样!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杀了人放了火,也是我最爱的哥哥!”
林杰感觉林淼变的有些怪怪,忍不住出声告诫:“话虽如此,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做错事和坏事。我虽然依然疼你,但惩罚也是有的。”
“辣椒水,老虎凳,动手的时候,我是不会手软的。”
林淼皱了一下鼻子,用力把林杰推开,喊道:“坏哥哥,我先给你灌辣椒水!”
在一旁的李婷,有些忍不住了,做了一副恶心的表情,喊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秀兄妹情深了,看的我都想吐了!”
“林杰,我们说正事,一个月之后,方妍再次过来找你,你真的支持她整容?”
林杰点点头,说:“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她还如此坚持的话,就证明她的决心真的很大,我自然是帮要她的。”
“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这得是一个多大的手术啊?”林淼忍不住喊道。
林杰就是一笑,说:“其实这个手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大!”
“只要稍微改变一下脸型,嘴形,眼形,眉形,再改变一下面部的线条,就能让一个人的容貌发生很大的改变。”
“最简单的例子,很多女生一化妆就是堪比变脸,卸了妆见面不识的情况,比比皆是啊!”
听到这,林淼和李婷都忍不住嘻嘻的笑了起来!
李婷笑道:“确实,我们班上就有两三个女生,素颜和化妆之后判若两人!林杰,你说很像是这么一回事,你该不是也会整容吧?”
林杰颌首道:“我确实会整容!如果一个月后,方妍还坚持的话,这个手术,我会亲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