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事,我只是刚才有些精神恍惚了,不是要故意凶你的。”
依云对她笑了笑,示意她自己还是和平常一样。
“那你先赶紧去休息吧,小姐那里我来伺候就好。”同心说。
“嗯,那就麻烦你了。”依云笑道,“那我先走了。”
依云面对着同心的时候还是言笑晏晏,等转身往院子外面走的时候,脸色却猛地一下子沉下来。
今天这么晚了,她原本想明天再去领罚。
可是出门时盛月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沉静无波,不像是双十年华的女子能够有的,她甚至不能看出小姐到底是厌弃了她,还是依然对她怀有希望。
那个眼神让依云打了个哆嗦,就算是到现在,起来的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
依云咬了咬牙,还是趁着夜色往管家那边去了。
盛月华沐浴之后便睡了,第二日起到日上三竿,醒来时眨了眨眼,入目是看起来有些陌生的鹅黄色床帐。
这床帐也有十几年没见过了,只在她少女闺房才布置着,她在皇宫的床帐是牡丹花凤凰纹的,每次起来时一片金黄与正红,虽说是佷显身份,但到底不如鹅黄色的看着舒服。
“小姐,您醒了。”同心端着铜盆进来,“奴婢服侍您净面。”
盛月华懒懒的,并不想动,让同心贴身伺候着。
“怎么没见依云?”
同心的动作顿了顿,迟疑着说:“依云昨日去管家那里领了三十藤条,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养伤呢,暂时还起不来床。”
“是么?”三十藤条下去,还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怕是要去了半条命了,依云倒是也不算蠢。
虽然盛月华是让她自己选惩罚,不过依云要是真的对自己轻轻放过,盛月华也不会给她留情面,反而会对她更加严厉。
盛月华的样子很平静,“同心,你可会觉得我对多年伺候的下人不留情面?”
“小姐言重了。”同心递上剥干净皮的柳枝和细盐,“做错事就该有惩罚,唯有赏罚分明,才能让伺候的人更加尽心尽力,若是有人做错了事情,却只一味宽容,小姐身边怕是要出刁奴恶奴了。”
“说得好!”一道清亮的年轻男子声音传来。
盛月华已经在同心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只是一头黑发还披散着。
此时转过头来一看,大哥盛明昱正站在门口,敲了三声:“妹妹,大哥来看你啦!”
“哥哥进来便是。”
盛明昱大步迈进来,开口便是嘲讽:“妹妹起得真早。”
盛月华看了看外面升到最高处的太阳,懒懒道:“确实挺早,若不是饿了,我怕是还要继续睡呢。”
盛明昱本来想挖苦她,却被盛月华安然自若的态度噎地说不出话来。
他打量了一番同心,直看得人家顶不住,挑了挑眉道,“这小丫头看着倒是顺眼,比你身边那个叫依云的不知道好到哪去,妹妹,不是大哥说你,你这看人的眼光着实有些问题啊。”
她这个哥哥一向喜欢与她斗嘴,要是换做前世的她说不定早和他吵起来了,现在她却觉得有些道理。
“你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