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心意来?不应该是按照规矩礼法来么。
盛月华微微惊讶了一下,只当皇上一时说错了话,就当没听见一般,低低应了句是。
出去时见齐洪文还守在门外,盛月华说了句“辛苦齐公公了,这么晚还守着皇上。”然后提醒他进去收拾一下桌子,自己则是出来了带着宫人走了。
齐洪文看见她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挺惊讶的,干巴巴问道:“娘娘这就走了?”
盛月华笑道:“东西已经送到了,当然要走。”
齐洪文简直莫名其妙,想出声问问皇贵妃您这是什么逻辑啊。
后宫嫔妃谁不只是把送东西当做邀宠的借口,送的东西能不能留下是其次,关键是自己能不能留下,哪有皇贵妃这样的,说送东西就真是为了送东西。
齐洪文纳闷地进去收拾东西,见到眉毛高高拢起的皇上正不爽地坐在桌边,齐洪文伺候他多年,一看就是个欲求不满的模样,心中对皇贵妃不解风情的怨念更加深了。
她倒是来去一阵风,走得潇洒,应付暴躁皇上的还不是他这个随侍太监。
他满脸笑容地走过去,先给皇上行了个礼,才起身收拾桌上的汤碗和调羹。
往常这种时候皇上都是起身离开的,今日却反常地依旧坐在桌边。
齐洪文还没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收拾过东西,此时手都有点颤抖。
“走了?”皇上的声音凉飕飕的。
齐洪文打了个寒战,当然知道皇上忽略的主语是谁,低着头回答道:“回皇上,皇贵妃刚走。”
皇上的怨念肉眼可见地更加重了,几乎浑身都写着我不好惹别惹我,怨气冲天,让一旁伺候的齐洪文暗暗叫苦。
皇上一派心烦意乱,不满地看了齐洪文好几眼,把胖乎乎的太监总管看得莫名其妙。
皇上则是心中嫌弃,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显得这么蠢。
皇上道:“皇贵妃就没说什么?”
他紧紧盯着齐洪文,齐洪文被他盯得汗都快下来了,皇贵妃是说了什么话,但和皇上根本没关系,只是调侃他一天到晚守着皇上,齐洪文知道,若是真的这样原样告诉皇上,倒是没欺君了,但自己绝对落不了好。
于是坚定道:“没有,皇贵妃什么也没说。”
只见皇上怔愣片刻,出神后狠狠瞪了他一眼,“滚出去。”
齐洪文把餐具一股脑收到木盒里,提着木盒屁滚尿流地出去了。
皇上之后怎样他不知道,只是龙德殿的烛光很晚才熄灭。
怕崔静澜等得着急,翌日一早,盛月华就派人亲自去崔家传了话。
崔家的人听说皇贵妃的宫人来访一时间还不太相信,之后那人被崔将军的小厮亲自请了进去。
盛月华让人实话实说,只是尽自己所能跟皇上说了这事儿,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
即使是这样,崔将军和崔静澜也还是很感谢,崔将军千恩万谢地将琴心送出了将军府,还试图给她塞两个鼓鼓囊囊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