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是他听错了还是国公爷飘了,府中没有喜事发生,哪来的国公夫人?
可若是妾室,又怎么当得起国公爷口中一声内子呢?
封旭安特别关心那株绣球还能不能活,特地让秦墨跟着花匠一起去,嘱咐什么事都要满足花匠的要求,务必要让他救活那一株绣球。
花匠踏出房门就看见门口等着的大管家,双眼迷茫地问了一句:“秦管家,今日谁来华安苑赏花了,国公爷怎么说是他内子?咱们国公府有国公府夫人么?”
秦墨当然知道来的是谁,不过盛月华身份特殊,又还在宫中,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要是瞒着也容易些,但国公爷就差炫耀地手下皆知了,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只能帮忙遮掩,只意味深长道:“国公爷从不虚言,现在府中没有夫人不代表以后没有。”
他没承认也没辟谣,就这么含糊不清引导了一句,花匠这样的侍从就不由多想了。
这这这……没过门又被国公爷称为内子,那位难道是国公也还未出阁的心上人?
哦豁,那人是这等身份,怪不得国公爷如此紧张着那位喜欢的花儿了,要是他光棍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个喜欢的姑娘,肯定也忍不住把一切她喜欢的都奉上。
花匠自以为猜到了真相,连忙闭上了嘴不再询问,双眼却满是坚定,一定要让国公爷抱得美人归才行。
秦墨一看这人真是识相,也松了口气。
两人很快到了潭水边,花圃中许多各色绣球,花匠还在找到底是哪一株,他还以为国公爷说的掉了几片叶子就是掉了很少的“几片”。
直到被秦墨叫了过去,看到那株光秃秃的花茎,他才意识到国公爷说的“几片”其实是个约数。
那绣球不是凡品,都是别处培养出来的变异种才被移栽到秦国公的花园里来,一株也不下万金,花匠平日里小心伺弄,都是将它们当做自己的心血。
猛然看见这遭受了摧残的模样,他心中一疼,颤抖着伸出手去,都不敢碰垂下来仿佛蔫掉了的花苞。
花匠身子抖着,心知把花弄成这样的肯定是未过门的国公夫人,好不容易才咽下去那句“杀千刀的”,差点跪在这株绣球面前。
这花卖了自己也赔不起啊。
秦墨看见这可怜兮兮的花苞也是一阵眼疼,皇贵妃不是挺喜欢花儿的么,怎么就给心狠手辣摧残成这样。
他拍了拍花匠的肩,同情问道:“你看看,还有的救么,不是说绣球生命力顽强?”
花匠一脸欲哭无泪,比起其他更加娇贵的花儿,绣球当然说得上生命力很不错,但国公爷也没说已经成了这样儿啊,换了别人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花匠强忍着悲痛绕着那株绣球查看起来,秦墨也知道这事儿挺棘手,不过术业有专攻,他虽然长得像个小白脸,但其实还是个征战沙场的大老粗,对于这种娇贵东西伺候不来,只能等着花匠查看之后当初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