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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旁边的人又是一阵叹气声,不过他们却没有失落,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说“在等等啊!嘿嘿,我们不是还有三个吗?”
  “对!三个人就能打趴他们!”
  他们盯着木板上的文字,已经看过很多遍的纸张被他们反过来掉过去又看了很多遍,一直在等着新的消息传出来。
  赛场上,方弛远看着对面的八个人,心里有些烦躁,比赛进行到这里,大家都已经很辛苦了,他自己脑子里也是有些疲惫,就在刚刚,他把自己提前答题一次的机会用掉了,对面八个人也都已经用完,现在的比拼,完看个人的运气和能力,要看碰到的题目是不是自己会的,因为已经没人能救场了。
  酉时一过,晚上的宵禁就要开始了,而对战也快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一场场比拼下来,景阳府又下场了一位选手,而元凌府还保持着三位人员,时间太晚,所以比赛推迟了一天,现场的所以试题都被临时封存。
  方弛远一下场,赵旭四人就过了扶住他嘘寒问暖的说“这比赛打的时间也太长了,要知道这么费脑子,就不让你参加了。”
  “哪有费脑子?我到现在也只答了一道题啊。”
  “别人答题难道你就不想了吗?”a;a;ap;1t;br/a;a;ap;gt;赵铭舸小声嘀咕两句就拉着方弛远回小院休息,现在比赛又加了一天时间,比赛人员都散开了。
  最新消息传出去之后,外面等待的人精神一震,纷纷开始打听留下来的三人是谁,然后带着期望和担心回了家,毕竟晚上宵禁一开始,管理就严格很多了。
  第22章 惊艳
  一夜转瞬即逝,方弛远重新回到算贤堂的时候,人早已都到齐了,依旧是昨天的摆设,两位山长也早早的坐着了正对着门的长案上,周围的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昨天晚上他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夜的梦,有放声大笑的时候,也有强颜欢笑的时候,像是入了魔,一脑子都是比赛的输赢,早上起床沿着门口的街道跑了一圈才好一些。
  比赛开始,方弛远来到位置上坐好,挥去脑中的杂念,他本来年龄小就十分引人注意,现在他们这边人只剩三个,他更是成了焦点。
  “弛林你说今天我们能赢吗?”张贤看着场上的方弛远有些担心的问,不只是他,在场的大多数人心里都有着这样的担忧,毕竟场上六人比三人的场面对比太强烈了。
  “要看运气和能力。”方弛林注视着赛场,心里是希望他们这边能赢得比赛,只是性格使然,他还是说了比较客观的话。
  按照比赛的进度,此时答题的是景阳府,所以一开始是方弛远这边的七号魏英过去抽的题。
  “钟教习,学生选这道。”a;a;ap;1t;br/a;a;ap;gt;魏英指着试题说,他长的高大俊秀,声音清脆洪亮,一说话就十分引人注意,说完之后他退了回去。
  “嗯。”钟轻扬点头应了一声,从对方就走过来一人把题目拿走铺在了高木桌上。
  这是答题的流程,题目铺放好之后,景阳府的人就可以尝试答题了。
  方弛远也伸头看了一会,题目不难,他摇摇头轻笑了一下就不再注意。
  和他猜测的一样,一盏茶后,对方的人开始书写答案。
  两位山长拿到答卷,判定正误,执红笔用朱砂在上面写下判断。边上有专门的人看守着沙漏,那是规定的答题时间用的,过时间也算答错。
  山长判定好之后,比赛继续,轮到对方抽题,魏英来答。
  如此走了三个回合之后,魏英卡住了。
  “弛远。”和方弛远坐在一起的孙淼道“假若魏英没能答对,我们能不能换一下位子?”
  “换位置?这不是钟教习已经安排好的吗?”
  “对。”孙淼有些窘迫,“只是我现在心里有些紧张,不太适合去答题。”
  “不会坏了规矩吗?”
  “还没到我们,我昨天问过钟教习了,他说可以。”
  “好。”方弛远想了想,觉得不违反规定就答应了下来,扭头接着去看比赛。
  孙淼对他小声的道了谢。
  比赛还在继续,在场的人,心都绷的紧紧的,随着魏英的每一个表现而跳动,魏英对了他们就鼓掌,魏英停顿了他们就瞪大眼睛屏息观看着。
  大概巳时的时候,魏英答错一题下场了,对方也只剩下了五人,观众一阵惋惜。其实魏英战败了三个,已经很厉害了,方弛远心里这样想着就站起来过去抽题。
  没有过多的纠结,他直接抽了一摞题目中最上面的题目。
  “终于到弛远了。”
  下面方弛林四个人说笑着“一会弛远肯定能大杀四方!”
  方弛林摇头笑着,张贤道“我说错了?肯定能大杀四方!”
  对方来人把方弛远抽中的题目拿走,铺在了高桌上。
  方弛远站着看了两眼。
  是一道计算面积的题目,在《算学十书》中有过明确的计算方法,方弛远笑笑,不知道该说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对方运气太好,不到一盏茶,对方答了出来,开始抽题给方弛远。
  其实中国古代算术展到宋朝已经十分高明了,虽然没有引入国外的阿拉伯数字和坐标轴,微积分之类的,但是寻常常见的各种问题都已经有了解决方法。
  对方抽给方弛远的也是一道面积计算的题目,只是图形更加复杂,题目中的陷阱也更多了些,方弛远站在桌前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提笔写了出来,看的景阳府的人一愣。
  随后两个回合之后,景阳府的人掉下了一位。
  “我给你们说!”算贤堂外面,昨天的中年男人指着木板比手划脚的说“你们是没看见,那方小公子何等厉害?拿到题目都不带思考的!刷刷刷!两下就把题目做出来了,把景阳府那帮人都看傻了!”
  “真那么厉害?”有人不信的问道。
  “就真是这么厉害!”
  “然后呢?现在赛场上怎么样了?”
  “这位方小公子是谁啊?每听说过。”
  ……
  “现在,我们还有几个人?景阳府还有几个人?”
  听了男人的话,旁边的人开始询问起来,问题大多围绕方小公子是谁啊和里面赛况怎么样了两个方面。
  “我们现在还有两个人,对方还有四个”男人挑拣着问题回答道。
  “这题目什么时候能看?光听你们说题目多难多难,没见过怎么说?”
  “对啊,题目呢?”a;a;ap;1t;br/a;a;ap;gt;又有人想到了题目。
  “别急,别急。”男人压了压手,“等交流会结束之后,我们算贤堂就会把题目和各位选手的答案整理出来,到时候一刊印,只要五百文一本。”
  “也太贵了吧……”
  正门长案上,景阳府山长注意到场上的情况,看向元凌府山长一脸就是如此的问道“这方弛远是你们精心培养出来的杀手锏吧?”
  “是与不是又有何重要?张山长如何想,就是如何吧。”元凌府山长笑着搪塞了过去,只是在景阳府山长心里,此事却是铁定的事实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景阳府的选手有些坐不住了,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频频向方弛远看去。
  在下面,一群人频频鼓掌,拍的兴起了还会欢呼两声,只是到底是读书人,虽然热情但还是都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形象,动作幅度都不大,没多久,大家就对这个一开始默默无闻的小少年关注了起来,纷纷开始打听他的消息。
  又到了重新一轮,方弛远看到题目,略一思量也就有了想法,只是心中多了些顾虑,倒不是他算学多厉害,只是这些题型改头换面之后他都能在记忆中找到相应的模板,因此才能快反应过来。
  叹了口气,已经暴露出来这么多了,再收敛也无济于事。他本来就是为了名声而来,古代科举没有藏拙一说,你平时若默默无闻,突然间能在科举上取得了名次,那么恭喜你,恐怕大家不会认为是你深藏不露,第一时间就会有落榜的读书人为你送上作弊的名头。
  下午申时,对方就只有一个选手了,方弛远表现的太过锋芒毕露,几乎题题一扫而过,到了比赛后半程,连两个山长都有些目瞪口呆。外面等待结果的人,更是从一开始的期待,惊喜,欢呼,到后来的本该如此,看见消息到有些镇定自若了。
  “咳咳。”比到最后钟轻扬清了清嗓子回过神来说道“比赛到这里,我们事先准备的七十一个题目已经部答完了。”
  “事先也没想到两院弟子会如此优秀。”
  “呼。”方弛远对面的年轻人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对方弛远笑笑。
  方弛远回应一笑,晃了晃有些酸疼的手腕,静静的等待着钟轻扬的安排。
  “所以经两位山长决定,这次比赛最后以元凌府剩余两人大于景阳府一人判定元凌府胜出。”
  比赛胜出之后,方弛远却没有想象中高兴,只是放在心头的担忧尽数放了下来,对着前来恭贺和夸赞的人群中一一应答着。
  “弛远!”a;a;ap;1t;br/a;a;ap;gt;张贤四人跑过来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都不知道刚才旁边的人都是怎么形容你的!他们都叫你方小先生!”
  “对,他们还说你是学算学的天才。只是他们不知道你还能过目不忘,不然肯定又是一场轰动。”赵旭和赵铭舸也凑过来兴奋的说。
  听到他们的谈话,方弛远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笑笑说“哪里是什么先生天才,你们要是有时间钻研也就和我一样了,而且这只是一次学子之间的比试,真正厉害的都没出手呢。”
  “那也是我们赢了。”方弛林也站了过来,他们五人中,方弛远启蒙最晚,其他四人都是六岁就开始读三字经,到现在也学了近十年了。
  只是都是小孩天性,过去几年里,他们中能静下来学习的只有方弛林一人,所以虽然张贤的家境更好,资源更多一些,但是和方弛林相比,县试的成绩还是相差了很多。
  其后,算贤堂开始颁奖励,在得知方弛远已经拜了李云长为师后,元凌府山长的热情稍微下降了一些,但还是亲手为方弛远递上二百六十两银子又对他说了一些鼓励学习的话才放他离开。
  方弛远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多堆在一起银子,多少有些意动,二百多两银子在古代能干什么?是一间县城的店铺,是三十亩上好的水田,是三头雄壮的耕牛,是一家农户一辈子也存不到的钱财。
  只是这钱虽然是方弛远自己挣得的,但是最后能到他手里的最多十两银子,其它还是一家之主方安山说了算。
  “管他呢,有总比没有好。”a;a;ap;1t;br/a;a;ap;gt;方弛远在心里打算着怎么说服方安山把这些银子用到实处。
  第23章 回家
  四月十五日,府试放榜。这天一早,府贡院门口就热闹了起来,不仅是长街上各种叫卖货品的小贩增多了,府贡院旁边的茶楼里也是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等着放榜的读书人。
  还没出,方喜进特意给方弛远两人换了一身新衣服,说是其他两家都买了,他就去街道上的成衣铺子里挑的,布料摸着厚实,样式也好看,就用这两天的工钱给他们买了,方弛远的银子他没动,得回家看方安山的安排。
  方弛远听完后就拿着衣服和方弛林进了里屋,穿好之后却现袍子长了一截已经沾到地上了,袖子也宽宽松松的,衣服撑不起来,他看起来就像被包在了衣服里。
  “这应该是听了我娘的话,认为小孩子长的快做衣服要做大的,才能穿的长久。”
  方弛远听了笑笑,甩甩两个长袖子说“你看我这样像不像戏楼里唱戏的?”a;a;ap;1t;br/a;a;ap;gt;
  “哪有这么比喻自己的!”古代戏子的地位不高,方弛远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朝方弛林尴尬的笑笑。
  方弛远他们去的早,在茶楼二楼占了个位置,放榜在上午巳时,此时离放榜还有一个时辰,几个大人已经去贡院门口守着了,让他们在这里等着。
  “你们说这次要是我们考上童生了,你们还会继续参加院试吗?”
  院试是考取秀才的事了,考上秀才就能有功名,不仅能领国家的米粮,见县官不跪,而且还能免除十余亩的地税,获得免两个徭役的名额,好处多多,但相应的,院试也比县试和府试困难很多。
  “不参加。”方弛远摇摇头说“我看的书太少了,县试府试还能背背四书五经混过去,但是策问,诗赋,杂文我都知道的太少,老师说要教导我两年才让我去应试。”
  “弛远你才十一岁不用着急。”张贤低声道“只是我今年都十六岁了,我娘非要给我说亲,可是我想有了功名在成亲,现在还没有这个心思。”
  张贤说完方弛远就看了看方弛林,他正在低着头摇晃茶碗,方弛林今年也十六岁了,家里正在给他说亲,是他姨母家的表妹,今年十四岁,还在商谈,不过方弛林好像并不喜欢她。
  “大家闺秀是轮不到我了。”赵铭舸笑着倒了杯茶,“我就想找个稍微识点字的,不要成亲之后都没什么话说。”一桌子五个人,除了方弛远外都到了婚配的年龄,就绕着成亲的话题说了起来,只是他们现在高不成低不就,没有功名家境也只是比一般农户好些,选择太少了些。
  几人谈论着,时间就慢慢溜走了,最后就只有张贤还想去院试试一次。
  “前年院试就加了算学,比例不多,只有十分之一,好多人因此考上了秀才,我也想去试一试。”
  “考上秀才就有了功名,到时候婚姻的选择也能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