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徐警官,我没事,你看看那个男人。”秋岚抿了抿红唇,额间沁出了密密的细汗,顺着白皙的脸颊悄然滑下。
“方才,我无意间看到了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第二个案发现场,也就是发现伤者的地方,你还记得吗?”她蹙着眉心,徐徐开口,“当时一个板车倒在了我们面前,是他推的。”
昨日的板车?
在秋岚的提醒下,徐承彦想起了昨日的那一幕,确实有这件事,他抿着嘴唇,微微点头,低声附和道:“我记得,当时是他。”
“可是,你怎么确定他和凶案有关呢?”他不解地凝视着面前的人,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疑惑的语气。
“你把他的右手白手套拉下来看看。”秋岚沉了沉眸色,神情凝重。
听到她的话,徐承彦立刻回头盯着那个被按在了地上的男人,冷声吩咐道:“志高,把他右手的白手套拉下来。”
“是。”重案组警察志高郑重点了点头,一把抓下了他的白线手套。
残伤的小指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他的小指是残缺的,和其中的一个凶手一样。”徐承彦盯着那白色手套遮掩下的手指,眼眸一沉,心里的疑惑也算是明朗了。
“是,而且他的身高差不多一百六十五厘米,我有理由相信,他就是奸杀死者的凶手。”秋岚默然凝视着那人,缓缓拨动着两瓣薄唇。
就在这时,神色匆匆的小聪提着一个箱子大步赶了过来,轻声开口:“徐警官,你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吧,我来替秋医生处理伤口。”
“好,那就麻烦你了。”徐承彦关切地望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秋岚,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了一抹心疼。
小聪拿出了碘酒,双氧水,还有干净的棉布替秋岚清洗干净了脖颈的伤口,幸好伤口不深,只是刀刃摩擦划过了几道浅浅的伤口,只是因为流血不少,而她又在生理期,所以精神状态有些不好而已。
处理好了伤口,小聪小心翼翼地扶着秋岚站了起来。
“小聪,谢谢你了,我没事,我们去看看那个人吧。”秋岚蹙了蹙眉心,带着一脸的愁绪和忧思走到了那男人的身边。
刚才重案组的同事已经将他的双手上了手铐,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院,因为这个男人现在的精神状况很不好,所以他暂时不会回警局,而是直接去拘留病房。
“徐警官,怎么样?”秋岚走到了徐承彦的身边,轻声问道。
“没办法,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望了旁边的人一眼。
顺着他的视线,秋岚也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琪琪,琪琪别怕,你别怕,爸爸在这里,爸爸保护你。”他垂着眼帘,双眸空洞地凝视着地上的石块,嘴里不停喃喃着。
听着他的低声喃喃,秋岚又想起了他刚才说的某些话。
“琪琪被打死了,被那个女人打死了,所以我杀她是对的,是替天行道。”秋岚眯了眯眼,嘴里低声重复着那些话。
而站在一旁的徐承彦听着她的喃喃声不禁有些疑惑,“秋医生,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他刚刚在我耳边说的话,我觉得有可疑。”秋岚拧了拧眉头,细细思考着他的话,不禁有些胆寒。
她被她打死了,所以我杀了她。
难道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如果琪琪被打死了,而这个男人杀了打死琪琪的人,那么按照他的精神状况,是不会报案的,那么意思是说。
这里还有两具没有被人发现的尸体?
恐怖一点点蔓延上了秋岚的身体,所有的汗毛都不寒而栗,脖颈上的伤痛也在这一瞬间淡然无存。
“徐警官,我想我们要去那个男人的房子看看,我怀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深深沉了一口气,眸光中带着一丝冷冽和寒意。
虽然徐承彦不明白秋岚的意思是什么,不过坚信,她这样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秋医生,刚才重案组的同事已经问到了,这个男人是住在下面五十米的一个屋子的,我们去吧。”他抿着嘴唇,轻轻点头。
大约三分钟后,秋岚,徐承彦还有鉴证科的同事来到了一间破旧残缺的小院前,这个院子大门已经是锈迹斑斑了,院子里也是尘土飞扬,两栋房子的外墙已经脱落了,残破不已。
因为没有办法靠近那男人找到钥匙,所以鉴证科的同事直接采用了强制性的手段将大门的外锁和房间的锁全部破开了。
刚一拉开房间的大门,一股恶臭传了出来。
屋里的情形简直是狼藉不堪,无从小脚,锅碗瓢盆,脏衣服,床单还有捡的垃圾都在房间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鉴证科的同事看到了面前的一幕,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要在这样的地方搜集和案件相关的证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做鉴证的人本来就是要迎难而上。
几个鉴证科的同事没有犹豫,慢慢走进了房间,而站在一旁的秋岚却是在细细打量着房间里的东西。
忽然,几个白色的小瓶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捏着鼻子,穿过了所以的杂物,小步走了过去,拿起了桌上的瓶子,几个大字赫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盐酸氯丙嗪片,这是抗精神疾病的典型药物。”秋岚拿着瓶子走到了外面,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徐承彦,“果然是有精神疾病。”
“而这药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正常的思维,但后来会突然发病。”她抿了抿嘴唇,面色沉重。
“我怀疑,他是会定时吃药的,可是在接受了一定的刺激下,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而刺激他的应该就是我突然叫住他,和凶案有关。”
“现在的证据都一步步指向他了,不过秋医生,你这么着急要让我们过来,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徐承彦皱了皱眉心,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然不是。”秋岚垂了垂眼眸,眸光中闪过了一丝异样,额间本就微蹙的眉毛俨然皱得更近了。
她不确定刚才那个男人的话是不是真的,可是按照医学上来讲,一个有精神疾病的男人嘴里一直念着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刺激他精神分裂的事,是真实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