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
满心疑惑的秋岚放缓了脚步,眸光扫视着四周,找寻着那个可能会出现的身影。
可是环视了一圈之后,周围都是忙碌工作的人没有别人。
她抿了抿红唇,朝警车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秋岚感受到了阵阵寒气从后脊袭来,紧接着就是一道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了她的耳畔。
“秋医生东张西望,是在找我吗?”
这明显是厉尚寒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厉先生,你怎么?”秋岚一边轻声问道,一边转身回望他。
不过没想到,厉尚寒紧贴在她的后背上,她刚转身,就跌进了他怀里。
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打了一个踉跄,又狼狈地摔倒地上。
“几个小时不见,这么着急吗?”厉尚寒邪魅地勾了勾唇角,轻声打趣着她。
倏然之间,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秋岚白皙脸颊上的那团红晕,眼底划过了一丝担忧的眸光,还有对秋家人的冷厉。
“你的脸怎么样?痛吗?”
“不,不痛。”秋岚低垂着眼眸,轻轻推开了身前的人,往后退了一步。
这点伤算什么?
之前在秋家的时候,秋妍嚣张跋扈,趾高气昂,秋岚吃了不少苦,受伤也都是家常便饭。
“厉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啊?”她没有理睬他的打趣,转移了话题。
听着她的话,厉尚寒挑了挑眉头,清冷地拨动着两瓣迷人的薄唇,淡然开口,“你不是要去拿项链吗?”
项链!
刚才秋岚的脑中一直装着尸体的事,就让把项链抛之脑后了。
她咬了咬红唇,轻轻拍打着自己的额梢,这自责的模样倒是有些俏皮可爱。
“事情太多,我忘记了,那。”她顿了顿声音,眼神迟疑了片刻,“我们现在去吧。”
可就在这时,徐承彦看到了厉尚寒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厉律师,没想到又见到你了。”他紧抿着嘴唇,嘴角礼貌性地勾了勾,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再见到徐警官呢。”厉尚寒沉下了眸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声音清冷。
他们两人面对而站,四目相对,阵阵寒气和敌意在两人之间回旋。
“不过也是,徐警官和秋医生在一起工作,想必以后,我要见到你的机会还不少呢。”厉尚寒拨动着嘴唇,语调平缓。
可这言中之意却没有他的话这样简单。
两人一起工作,见面不少?
这深一层的意思不是就是在说,以后他会经常来找秋岚吗?
他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宣誓主权啊。
站在一旁的徐承彦在听到了他的这话后,心里满是不爽。
他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当然,厉律师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来警局的时间多,我们又要和律政署对接,自然会见面。”
“不过只是咱们见面多,秋医生是法医科的,和重案组有案子对接,可是和律政署没有。”
两个人锋芒相对,各自都在抬高自己,拉近自己和秋岚的关系。
而他们的对话,也让秋岚深切地感受到了夹杂两个男人之间的感受,尴尬无比。
“徐警官说笑了,我和秋医生早就相熟了,关系非同寻常,随时都能见面啊。”厉尚寒扬了扬嘴角,勾勒出了一展笑容。
这笑容中掩藏着一丝冷意。
非同寻常?哪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听着他这话,秋岚心底猛地收紧,生怕他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个,厉先生,我们不是还有是吗?你去车上等我吧,我马上就来。”她微皱着眉头,用手肘轻靠暗示他。
不过厉尚寒没有一点要走开的意思,他怎么会给徐承彦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秋医生,咱们一起吧,时间紧迫,去晚了可就不知道还在不在了。”他露出了一抹清冷的笑容,眼神意味深长,还带着威胁的意思。
项链现在在他的手上,秋岚也不敢招惹他,只能点头陪着笑脸。
“好,咱们去吧。”她咬了咬嘴唇,瞪了厉尚寒一脸,然后回头望着身后的人,“徐警官,不好意思啊,我还有急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可是。”徐承彦拧了拧眉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可是身后的沛沛追了上来。
“头儿。”
“沛沛,徐警官,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先谈吧。”秋岚趁着这个机会摆了摆手,然后揪着厉尚寒的衣角离开了。
跟在她的身后,厉尚寒欣然扬起了唇角,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可是秋岚看着他的这笑容,只是一阵无语。
这个男人如果在三国时期,肯定和曹操是一样的人物,阴谋家!
而与此同时,怔在原地的徐承彦瞥了一眼他们离开的身影,又赶紧转移了自己的视线,将重心放在了工作上。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小条查到了死者的身份,找到了他的妹妹,所以想问问你,我们现在要把她叫来警局问话吗?”沛沛耸了耸肩,轻声开口。
她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秋岚和厉尚寒的背影上,嘴唇轻抿。
“叫来吧,今晚能问话最好,案发后的七十二小时,是破案的黄金时间。”徐承彦点了点头,眼眸黯淡无光。
“好。”沛沛应答了一声,眼波流转,“头儿,秋医生怎么和别人走啦?”
听着她的话,徐承彦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望秋岚离开的方向,眼底的失落悄然滑过。
“秋,秋医生有事,所以先走了。”
一道沉重的鼻息声从他的鼻腔中传了出来,满脸落寞。
瞧着他的模样,沛沛轻轻抿了抿嘴唇,无奈耸肩,“头儿,你要是真的喜欢,就赶紧追吧。”
“早点表明心意,让秋医生知道你喜欢她啊,不然,如果被别人抢先了,到时候就成了遗憾了。”
她放下了手中的笔,将记录本抱在了怀里,语重心长地开口,“头儿,相信我,早绝对比晚了好。”
听着她的话,徐承彦没有说话,只是垂了垂眼眸,悄悄叹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分钟后,他才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沛沛,你先去工作吧。”
“好。”沛沛应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天边的夕阳已经藏进了地平线,阵阵凉风吹过了徐承彦的耳畔,掀起了他心头的阵阵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