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悄悄从地平线探出了头,温煦的阳光亲吻着大地,那炽热的温度,让风中也捎带上了一丝丝的暖意。
白色的奥迪疾驰在高速公路上。
紫香县离a市足足有四百公里,开车前往需要近五个小时,一直到日上高头的时候,车辆才缓缓离开了高速公路收费站,缓缓向县区开去。
靠在车窗旁昏昏欲睡的秋岚听着旁边的喧闹声皱了皱眉心,微微睁眸,“我们已经到了吗?”
“是啊,刚下高速,距离县城还有一些时间,你可以再睡一会。”徐承彦从后视镜里瞥了瞥她刚睡醒的模样,嘴角微扬。
因为齐末还睡得香甜,所以他刻意放低了音量、
“嗯嗯。”秋岚抿了抿红唇,轻声回应了一句。
她伸了伸手臂,侧目望向了窗外。
田野里的油菜花都开了,遍地金黄,田埂上几个乡村孩子在打闹嬉戏,大黄狗跟在旁边又跳又闹,这一副春意盎然的画面格外吸引人。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他们离开了乡间,来到了热闹喧哗的县城里。
街道两旁的饭菜香闹醒了熟睡的人。
“嗯?这是黄记烧鸭的味道。”闭着双眸的齐末嗅了嗅旁边的味道,欣欣然睁开了眼,“果然是这里啊。”
她勾着唇角,一脸幸福的笑容。
“末末,你真贪吃。”秋岚温柔地望着旁边的人,轻声戏谑道:“咱们都走到紫香县城里了,你帮徐警官看看路吧。”
“这么快啊。”齐末伸着懒腰坐直了身体,放眼望向了前方,“这里是东街区,福利院在西街区,徐警官,你在下一个路口左转,一直沿着那条大路走下去。”
拐过了几个路口,穿过了许多的街道后,车辆停在了一座金塔下面,面前是一家别具风格的酒店。
“就是这里了,没想到竟然改成了酒店。”齐末抬眸瞥了瞥眼前的连锁酒店,眉头微皱。
“这酒店看样子建成已经有几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知道福利院的事。”秋岚轻抿着红唇,眸子里有些担忧。
时间流逝,难免物是人非,四周的一切都在变,人来人往,她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能记得从前的那个福利院,她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人知道那个福利院的去处。
“徐警官,我们分头问一问旁边的商家吧,说不定,他们能知道一些消息呢。”秋岚四处瞧了瞧两边的景象。
不少年代久远的陈旧小店还伫立在街道了两旁,年迈的老人坐在门口,拿着一把扇子,嘴里带着一只叶子烟。
他们或许知道福利院的下落。
三个人分别走向了不同的街道,挨着店家一家一家地问了下去。
不过可惜的是,福利院的搬迁好像是县上临时要求的,走得匆忙,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只记得,没多久一家酒店就拔地而起了,自从也没有人再过问福利院的事了。
街道渐渐走到尽头,秋岚的心里也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丝失落。
可是,不到最后,她是不会放弃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秋岚咬了咬红唇,走到了一颗大槐树下,看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理发老人,低声问道:“爷爷,您好,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题?”白发爷爷认真地望着面前的人,声音格外洪亮,“小姑娘,你说,什么问题呀?”
“爷爷,您知不知道,这里以前有一个福利院啊,叫红心福利院,它搬迁了,您知不知道它搬去哪里了?”秋岚扬了扬声调,在爷爷的耳边高声问道。
“你说红心福利院啊。”中气十足的白发爷爷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不过很多年前,它就搬走了,还改名了呢。”
听着他的回答,秋岚的眸子了迸发出了一抹惊喜的亮光。
“改名?爷爷,您真的它改名成什么了吗?又或者,您知不知道,它现在建在哪里了?”
“改成什么了?建在?”白发爷爷放缓了声调,眉头紧皱,心里默默思索着。
可是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太好,脑子里的思维都混乱了,所以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想起来什么。
就在这时,一位差不多年龄的高龄老奶奶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老头子,你理完发了吗?”
“快了快了,哎,对了,老太婆啊,这位小姑娘在问当年那个福利院的事,你和院长不是尝尝聊天吗?你还记得他们现在搬去哪里了吗?”
白发老爷爷一边慈祥地问着,一边握住了老奶奶的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一抹和蔼的笑容。
“什么?福利院?这么多年的事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啊。”老奶奶拧了拧眉头,低声问着。
“奶奶,最近我们有些事,和福利院有关,所以想找一些资料。”秋岚小心翼翼地扶着奶奶的手臂,轻声开口。
“这样啊。”奶奶展了展眉头,细细地思索着,“我记得,当时院长告诉我,政府规划要把福利院迁走,可是我不知道迁去哪里了?”
她顿了顿声音,双眸紧闭,眉心时不时抖动一下,嘴里低声喃喃着,“至于改名,我记得院长确实和我说过,不过改成了什么呢?”
“好像,好像是善,善。”老奶奶的声音越来越低,眉头也逐渐逼近,“对了,是叫善恩。”
善恩福利院。
满心希望的秋岚立刻拿出了手机,在网络上搜索紫香县周边的福利院,果然找到了一个叫善恩的福利院,上面也有具体的地址。
总算是找到线索了。
“爷爷奶奶谢谢你们。”秋岚兴奋地勾勒着嘴角,笑容甜美。
道谢之后,她就跑回了酒店的位置,刚好齐末和徐承彦也回来了。
他们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不过还好,秋岚了解到了。
按照网络上的地址,他们开车绕进了县城边的一座高山,在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他们看到了这所福利院。
只是,这里的景象和网络上描绘的并不一样。
破旧废弃的大楼,锈迹斑斑的铁门,还有一块写着“善恩福利院”的招牌已经脱落到了地上,碎成了两半,灰尘仆仆。
金黄色的落叶厚厚地铺在地上,草坪里光秃秃的,只有一些干枯的小草,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只有阵阵凉风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