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乔培秦惊慌不解地看着门口进来的人，眉心紧皱，一脸疑惑，“你怎么会？”
“我是警局法医科的法医秋岚，刚好负责这两件命案。”秋岚将身上的证件给他展示了一下，大步走到了审讯桌的旁边，把手中的资料放在了桌面上。
坐在一旁的徐承彦看着她，抿着薄唇点了点头，“秋医生，你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嗯。”秋岚肯定地回应了一句，侧身看向了面前的人，淡定自若地将双手环抱在了胸前，“乔培秦先生，你还有一次机会，可以承认你认识这两位死者。”
一阵带着点点寒意的冷气传导了进来，乔培秦冷然望着面前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我，我不认识。”
他垂下了眼眸，可以避开了秋岚眼眸中的犀利视线。
“好，那我来帮你说明吧。”神态自若的秋岚放下了双手，迈着小步子走到了嫌疑人的面前，缓缓开口，语调平缓，“你和死者梁佩茹，季木琴认识，或者说，你们不单单是认识，而且很熟。”
“你，你说什么啊？没有证据就这样乱说，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乔培秦紧张不安地捻磨着手指，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没有证据我当然不会这么自信。”秋岚扬了扬嘴角，将资料袋里的文件拿了出来，严肃正经地审视了一番，“这两天我一直都在审查这件案子，到底还没有什么地方是我遗漏的。”
“没想到，我竟然真的发现了一个很细微的点。”秋岚拿出了文件上的一张照片，轻轻推送到了乔培秦的面前，“你看看，这个图案你熟悉吗？你别说，那场大火，把死者的尸体表皮都烧焦了，如果不认真一点，还真的难以发现呢。”
坐在审讯椅上的乔培秦惶惶不安地瞥了一眼照片上的内容，悄悄地把左手藏在了背后，不过这一幕又怎么可能逃得过秋岚的鹰眼。
“乔培秦先生，你不用藏了，我对人体很敏感的。”秋岚轻扬着嘴角，声音平稳，气定神闲，“之前我看这图案还挺眼熟的，不过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来，直到我刚才在监控室里看见你擦汗的时候，才想起来。”
“原来那天在酒吧，我就在你手上看见了这图案。”秋岚若有所思地拿起了桌上的照片，细细端详，嘴里低喃，“这是两对翅膀啊，比翼双飞，看来，你和死者季木琴的关系还不错呢？”
刚才一直矢口否认的乔培秦在听到了她的这一番阐述后，无话可说，心虚地耷拉着脑袋，粗声喘息。
“乔培秦先生，怎么样？你现在要说实话吗？”秋岚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默默盯着面前的人，眉眼深沉。
“我，我。”他攥紧了手中的拳头，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是，我是认识她们，季木琴曾经和我交往过，不过我们半年前就分手了，所以纹身也洗掉了。”
“那梁佩茹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能让你用她的照片做手机的屏保。”秋岚抬了抬眼眸，轻声问道。
前两天在酒吧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了乔培秦的手机，手机的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的背影，之后在重新检查案件资料的时候，她又在资料档案簿里看见了相同的照片。
只是之前没有联想起来，直到刚才坐在监控室里，才想起了这一条重要的线索。
“梁佩茹。”乔培秦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重复了一句，额间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是，我和她是有过几次床上的关系，不过不熟。”
“有床上关系还不熟？你们现在的人还真是有意思。”坐在一旁的徐承彦冷目瞥了他一眼，漠然开口。
“现在有床上关系算什么，谁没有点这种关系？”乔培秦抿了抿嘴唇，面色沉重了几分。
蓦然间，秋岚不经意想到了那个人，还有那一晚的旖旎。
等等！她这是在想什么！
现在在工作，怎么能想那些事呢？
她轻轻摇了摇脑袋，把思绪拽了回来。
“乔培秦，现在你是承认了你和两位死者的关系了，那之前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是不是要掩盖你杀人的事实真相！”徐承彦重重地敲了一下实心的桌面，闷响一声。
“不是，当然不是！我没杀人。”乔培秦惊惶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急促地解释道：“我都是看到新闻头条，才知道她们死了，况且我和她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杀她们呢？”
“你既然没做，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秋岚低垂着眼眸，冷声问道。
“那，那是因为。”乔培秦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挣扎了几下才开口回答，“梁佩茹死之前，是和我在一起的，我如果承认了，那我不就是杀人凶手了吗？”
“难道你不承认，我们就查不出来了吗？”秋岚无奈地摇了摇头，眸光暗淡，“你如果真的没做，现在就要把你知道的所有事告诉我们。”
脸色苍白的乔培秦闭了闭双眼，艰难地将当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当天晚上，他和梁佩茹在酒吧里约会，两人酒意尽兴后，死者的毒瘾突然犯了，求着乔培秦给了她一点白、粉。
吸完毒后，他们在酒吧的包间里发生了关系，嫌疑人乔培秦在凌晨一点的时候离开了这里，包间里只剩下了死者一人。
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是在凌晨一点之后，那么会是谁杀了她？
二十分钟后，秋岚和徐承彦前前后后离开了审讯室。
悠长的走廊上，他们相对而站，神色凝重。
“秋医生，刚才他的话，你觉得可信吗？”徐承彦抿了抿薄唇，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
“按照心理学上来说，乔培秦刚刚说话的时候没有撒谎的行为动作，但不能完全肯定都是真话。”秋岚顿了顿声音，脸上的表情严肃了几分，“不过有几点，还是很值得考究的。”
她抿了抿红唇，眉心微动，细细地思索着整个案件的情况，徐徐开口，“嫌疑人乔培秦是贩卖毒品的，而两名死者的死亡原因都是被强迫服食了大量的毒品，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这样的谋杀方法会不会太蠢笨了一点？”
“贩毒者用毒品杀人，不是引着警方怀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