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第一场比赛。”报幕员嘶声吼道,“在我左手边的,乃是剑道修者陈齐安,右手边的乃是刀道修者斐壮。”
这种场合,已经无需再报出此二人的修为,因为欢喜大典就代表着绝对的公正,谁敢在王陵海的面前作文章。
一听这名字就让蓝墨天有一种脱口而笑的冲动,这什么名字啊,斐壮,正如他现在这般,非常强壮!
冷笑颜挑了挑眉毛,一双美眸转了过去,果然名字真的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那个叫陈齐安的小伙子剑眉星目,身材修长匀称,一水的束身黑色服饰,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唯独那一柄被他磨得敞亮的剑却是寒光照人。
冷笑颜甚至已经动了将他收入冷梅的决定了,因为他对面的斐壮却是一嘴的邋遢胡子,满面的黑里透红,身上肌肉倒是不少,可也太多了些,操持着一把钢刀在手上旋转着,露出傻子一般的微笑。
人,是经不住对比的......而冷梅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在是杀手的时候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在不是杀手的时候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你是一个杀手。
这个斐壮或许武艺比这个年轻人要高超许多,但这种在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怎么教都教不会的。
再退一万步讲,这个斐壮也实在长得太磕碜了一点,若是将他收入,冷笑颜自问都没脸称他是冷梅的一员,冷梅卫队,哪个不是玉树临风,惶惶然不可终视的俊男美女。
台下的比赛已经要开始了,陈齐安将剑鞘轻轻放在了身后的台子上,抚了抚长剑,忽然一凛,双手抱拳,微微鞠躬,这一鞠躬完完全全就是对对手最后的尊重,因为欢喜大典是真的会见血的!
这也是为何如此高频率的举办欢喜大典而百姓们依旧是百看不厌的原因,生离死别,直到现在也是大家关注的热点。
而那斐壮却是将自己的刀鞘随意一扔,几乎飞向了观众席,持刀前举,向着鞠躬之中的陈齐安骂道:“小子,现在就要投降了吗,若是跪下磕几个响头,爷爷我就饶你不死。”
陈齐安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对手的刁难,却是从眼底深深地蒙上了一层杀意,欢喜大典虽说真的会死人,但历来痛下杀手的真的不多,大家本就是向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自然惺惺相惜,规定之中只要见血且对方认输即可判胜,但此刻的陈齐安却是非要斐壮的命不可了,这是尊严,不容亵渎。
冷笑颜欣赏地看了他一眼,收起了笑容倾注了全部的神念等待着比赛的开始,正如陈齐安所想,杀手可以隐忍,必要时才发出致命一击,但决不可失了尊严!
“呜~~”一种类似于号角的声音在城主府的上空响起,低沉却又不失杀机,比赛从这一刻便开始了。
陈齐安长剑一阵舞动,身子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一般侧了过来,凌空而起,同时长剑一立,径直向着斐壮飞了过来。
斐壮虽然人品较差,但始终是一名修炼多年的修者,真气加持之下手中的钢刀也是俞转俞快,同时手腕下翻,将钢刀的攻击彻底罩住了自己的周身上下。
陈齐安并未退缩,直到此刻他才将真气注入长剑之中,否则与注入真气的钢刀对上,加之剑薄刀厚,顷刻之间便会断裂。
直到此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二人都是毫无花甲的武士九段修者,果然是一丝一毫都不偏差,可见欢喜大典之公正。
两柄武器一触即发,长剑居然拼着这一口气息直接撅入了斐壮的刀旋之中,斐壮一阵惊呼,道:“你疯了吗。”
陈齐安不答,只是不断地运输真气注入长剑,眼看着就要将斐壮的守势彻底击溃。
斐壮斜眼看了他一眼,见其手上那柄剑的剑尖已然离自己的心脏不到三寸,惊慌之下反向转动钢刀,同时侧身而迂回,陈齐安收力不及向前突去,而就是此刻,稳住下盘的斐壮钢刀一举直接劈了下来,若是陈齐安不躲则必然在这一击之下被剁成肉泥。
然而异变再生,眼看着根本无法守住强横力道的陈齐安居然猛得一挺胯部,站定!腰肢又是一挺,背下身来,随着长剑向着斐壮的小腹切了过去。
他此一击,便是料定了斐壮在自己失利之后所发出的绝命一劈,此一劈唯一的弱点便是,空门大开!
于是,这一剑甚至是在陈齐安以及斐壮两人共同的注视下划入了斐壮的小腹。
伴随着一声入肉的刺穿声以及响彻云天的惨叫,斐壮那只握住钢刀的手骤然失力,“哐嘡”一声,武器离手落地。
斐壮眼中的表情只余木讷,这一剑内部附着的剑气早已将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冲了个稀烂,便是神仙降世也救不了自己了。
陈齐安看着斐壮,低声叹道:“永远不要侮辱一个杀手,愿兄台来生谨记!”说着,手中猛然发力,向前刺入,直接洞穿了斐壮的后背,又以极快的速度抽了出来,长剑之上,居然连一丝一毫的鲜血都未尝黏连。
斐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又侧着倒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这一剑无疑是最能极快的断绝人类生机的一剑,也是斐壮最后所奢望的痛快的死法,更是陈齐安对其一丝丝的尊重。
冷笑颜望着陈齐安离去的萧瑟背影,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此人,即使不能在欢喜大典夺魁,我也非要他不可!
接下来的战斗无疑就没这么惨烈了,整整十二场比赛,十二名优胜者脱颖而出,再两两比拼,不愧是冷笑颜看中的人,便见到陈齐安一路披荆斩棘,直到最后一场,与对手来到了蓝墨天与紫迎风所在台子的下一阶白玉台。
一场惨烈的战斗过后,两人身上都挂满了伤痕,最终由他的对手认输奠定了比赛的最终结果。
“兄台,得罪了。”
“说笑了。”
说完,两人抱在了一起,任由鲜血不断浸染对方的衣衫,最后那人大笑着离场,只余陈齐安一人持剑站在了高台之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