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也就一晃眼的事。”蓝墨天撑着伞,忽得滞住了,望天空星阙,飘洒人间,白白蒙蒙,银装素裹,灰暗的天空,这些雪花也不知是从哪里,由谁洒到这人间的。
凤凰城的街道,屋瓦已经渐渐没了本来的颜色,这场雪不大,却好似下不完一般,势必要将凤凰城染成白色。
蓝墨天抖了抖伞骨,这才站了一会儿,伞盖上已经满是霜露,正要离开,却听到一个男声徐徐传来:“饮酒下棋,岂不快哉,站擂在此,谁敢来战。”
“哎呀!我输了。”
“啪嗒。”
这是投子认输的声音,蓝墨天来了兴趣,自从紫迎风走后,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陪自己下一局棋了,“也罢。”
男声又清晰地传来,仿佛本就是要让自己听见一般:“你这小子棋力还行,就是太过死板,不好玩,不好玩。”
蓝墨天循声踏进了这座小楼,便闻酒香飘飘,大堂内除了柜台的衣角,其余的地方几乎已经站满,围着正中间一个座位,“哗啦啦”的声音渐次响起,确是那人在收拾棋盘,将棋子收回。
与蓝墨天一开始所想不同,这倒是个有些年纪,却又从面部看不出来年龄的公子爷,金冠高束,白衣飘飘,一脚踏地,一脚踩在长凳上,身子几乎横卧,左手举酒壶时灌时歇,右手则懒懒散散地收着棋子。
“你们这些人,不下棋围在这里作甚,再无人,我可要走啦。”白衣人抖了抖棋篓。
“先生的棋艺正是旷世罕有,小的们这是佩服,万不敢造次,也盼着谁能够再与先生对弈一局,好让我等长长见识。”小楼里人们七嘴八舌地接着。
白衣人不客气,倒也很谦虚,道:“承蒙各位厚爱。”
“这位先生。”蓝墨天已经挤到了桌前,将伞往地上一触,笑道,“可否与我对弈一局?”
“哦?小伙子长得挺精神,不错,不错,啊哈哈哈。”白衣人来了兴趣,将腿从长凳上放了下来,蓝墨天坐下,白衣人也随着端坐,这一幕被蓝墨天瞧见不禁改观了许多,看来此人对于围棋还是相当尊重的。
“先生猜先吗?”蓝墨天恭敬地问道,本以为此人自视甚高,一定会让先,哪想到白衣人一笑,右手快速地从棋篓中抓出数颗白子,握成拳,伸到棋盘中央,“你猜猜看。”
“好。”如此,更激起了蓝墨天的斗志,他将油纸伞靠着桌子放稳,从棋篓中抓出三枚黑棋,扔在棋盘上。
“猜对了哦?”白衣人调笑道,手一松,掉下五颗白子,蓝墨天正要持黑棋落子,又听白衣人道,“怎么可能。”
“啪嗒。”
只见他将中指舒展开,又掉下一子,六子为双数,蓝墨天猜先输。
两旁人看得津津有味,不等两人动手,他们已将棋篓为两人互换,白衣人执黑先行。
“摆座子吧。”白衣人手顶黑棋,一粒棋子轻盈地从棋篓中跃起,不偏不倚地落在右上星位,去六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