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处针孔,一处不少,所有断裂的骨骼和皮肉组织皆是炸药所制,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时间太长,能造成死者体表没有伤痕的办法唯有下毒,可阴新前实在是歹毒,用的慢性毒药致使毒药流经死者全身最后被自然排出时,死者才毒发身亡。”
“苏先生何以见得?”
“分析,一切不过是老夫的猜测,现在便到了证实的时候。”苏玉成用解剖刀截下了一段肠管,从当中剖切成两半,果真如他所料,肠管内壁附有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紫色物质。
苏玉成拿出一个小勺子一样的工具,刮取了薄薄的一层置于光线下查看。
“紫熠花,应当是完全符合这种情况的慢性剧毒了。”两人脱口而出。
苏玉成将刮下的紫熠花残渣放在一边:“若再晚上两天,便是这点紫熠花的残渣都不会存在了,好毒的手段。”
“紫熠花,阴新前,不对。”
“怎么不对。”
“作案手法不对,阴新前杀人惯于挑战官府,可处决尸体的时候却是干脆的一刀毙命,但为何后来却越来越变本加厉,好像是有意要让人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一样。”
苏玉成闻言仔细地回想,第二名死者,被一指封住心脉,脸也被剜了去,第三,第四名死者,更是先用紫熠花毒死,随后在其体内灌注炸药引爆,从一开始的干净利落,到最后连全尸也未曾保留。
“说得有理。”苏玉成道,“狄大人以为,该如何验证。”
“不如说,假设阴新前已经死了,那么还存不存在一个能够模仿阴新前模仿得如此相像的人。”
“没错,若是假设成立,模仿,必有破绽。”苏玉成看向了从谢鸿飞身上切下的十二处皮肉。
“不妨再做一个假设,谢鸿飞是阴新前杀的,而第二具尸体,就是阴新前本人,那么,连同阴新前在内的三个人,都应该有破绽才是。”
狄怀英取出佩刀,走向了阴新前的尸体。
“狄大人可是要,再剖一次尸体?”
“不,我要那十二块皮肉。”狄怀英挥刀下斩,他的佩刀是大理寺所造,削铁如泥,斩下皮肉的速度甚至比苏玉成的专业工具还要快。
没多久,十二块皮肉被斩下,狄怀英虽然专注速度,可他的准确度亦令人发指,每一块皮肉的形状,大小,厚薄都与苏玉成之前所切完全一致。
这种程度,在正午的阳光下两块皮肉叠在一起,完全瞧不见影子。
“狄大人之刀法,老夫佩服。”
“过奖。”狄怀英将佩刀擦了擦,置入刀鞘,“苏先生,接下来靠你了。”
“好。”苏玉成拿出小号的解剖刀,挑出了谢鸿飞以及阴新前同一个位置的皮肉,将针孔的位置单独剜出。
这不剜不知道,谢鸿飞的皮肉周围一圈显得光滑,平整,而阴新前的这一块在剜下了针孔处之后,居然还有两个斜的针眼,虽然角度,只有十度不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