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一顿尖叫和无头苍蝇般乱窜惊扰了在场其他隐于黑暗的人。
视线盲区处的导演愤怒不已,“卡,谁,谁在那里乱叫!”
现场的大灯打开,照亮了一个小型拍摄片场。
柳周一开始就看出,只是被身边人的大惊小怪给先行一步。
立刻有工作人员前来查看情况,柳周把躲在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往身后一挡。
灯光照亮了几个人的脸,那导演气势汹汹来到他们面前。
看了看辛江训身上的戏服,他语气不善道:“你们是谁?干什么乱闯片场?”
艾加与助理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吭声。
柳周向前走一步,对着这位导演说了声抱歉。
“真是对不起,我们转场迷了路,所以才闯到你们的片场中,打扰了你们拍戏。”
辛辛苦苦导的一场戏就这样被打扰,导演身边的助理说话很冲,“哪里是说一声抱歉就行了的,这场戏好不容易准备好,就差一点点就要收工。你们闯进来,突然打扰了进度,这下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努力都白费了。”
艾加本因自己的举动感到抱歉,见那位助理丝毫不肯饶过他们,脸色一板闪身上前。
“你怎么说话的?你们导演还没有说话呢,哪里轮得到你来数落我们?”
艾加的助理急忙拉她,却没有拉住。
两个人瞬间在此处争吵起来,引起了内里的许多演员围观。
见两个人争吵的态势无法阻止,辛江训闪身从柳周身后出来。
他急忙去拦艾加,防止被那气涌上头的导演助理给误伤。
拉扯之下,导演助理的指甲忽然抓在辛江训的脸上,现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柳周一看,浑身冰冷,将那无故伤人的人拽住往那边一推。
导演助理跌倒在地,那边的人却越涌越多。
辛江训捂住自己的脸颊,感觉到脸颊上的抽痛,皱眉转脸。
身边的人立刻着急去看,捧住他的脸轻柔地问:“怎么样?伤到哪了,快让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用手中的手机亮光照在辛江训的脸侧,那一长条触目惊心的红痕已然沁着血丝。
“快拿纸巾。”
他冷脸朝一旁的人说道。
艾加的助理见状手忙脚乱,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放于那张手上。
他的眼里没有了其他人,只有面前那人脸上的伤痕。
辛江训转眼看他,被那深深担忧以及深情的眼神看的有些许害羞。
这人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
心中的猜测,让他不敢深究。
但是,这样被人关心的感觉,禁不住让人始终留恋。
对方的负责人走上前,看了一眼现场的状况,突然认出蹲在地上为辛江训止血的人。
她惊呼一声,赶快上前,“柳总,原来是柳总,您怎么在这儿?”
负责人恭维地想把柳周请起,却被对方拒绝。
“我家的艺人受了伤,恐怕还要追究你们的人的责任。”
话音中冰冰冷冷,完全不像他平时调笑示人的模样。
负责人一惊,那神色绝对是已经在盛怒之中。
她有些忐忑上前,认出那身穿戏服的演员乃是柳氏投拍新戏的男二号,心中的算盘打了打。
她推导演上来,语气中都是抱歉,“柳总,刚刚我没在,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怎么回事?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导演听了柳周的鼎鼎大名,态度180度转变,把他身边的助理一把揪起。
“柳总,真是十分抱歉,就是他这位助理对您太过不敬,我马上就把他开了,您放心。”
助理听完这些话瑟瑟发抖,深知自己惹恼的人在娱乐圈权势滔天,便哭丧着脸一个劲的道歉。
柳周没给他们任何一个人正脸,只是小心翼翼处理着辛江训的伤痕。
辛江训痛得嘶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在娱乐圈权势过人的柳周忽然轻轻探头,将口中的风徐徐吹在他的脸颊上。
知道自己应该已经被罩的艾加和助理立刻被这一幕激地挽住了手。
内心在不断呼喊,两人眼中闪闪发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而那一方,导演有苦说不出,碍于对方的权势他们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很快,辛江训的伤被临时简单处理。
他神思恍惚,全程被柳周对待他的温柔态度而感到迷茫。
柳周向女负责人交代了什么,便带着三人离去。
不到十分钟,原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开着车前来接应他们。
背后,那个画着鬼妆的女演员终于敢深吐一口气。
乔巧被辛江训以前对待她的操作给吓怕了,根本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的鬼妆没有画好,而被那人认出。
这场夜戏已经拍到晚上近八点,乔巧摸了摸自己饿得扁扁的肚子,心中臭骂了辛江训一顿。
恐怖电视剧的导演被打扰这一出,心中的气无处发泄。
他拿着大喇叭对现场的工作人员喊,“刚刚那场戏被打扰,还得继续拍,没拍完不得收工。”
现场的工作人员瞬间鬼哭狼嚎。
乔巧抽空盯了一眼手机,没有发现发送给她的信息。
她脸上苦恼,不知道是否自己要主动联系。
“唉,算了,先拍完最后一场戏吧。”
各个组别继续做最后一场戏的准备,很快便有化妆师上前来为乔巧补妆。
不远处乔巧的助理收到了一个短信。
她多看几眼,心里泛出酸意。
“这人到底有哪里好?九分姿色加上一点点上道的演技,怎么被人看上的次数就这么多?”
助理长相颇好,本来也是艺人练习生,却被挑选为乔巧的助理随时跟在她的身边。
她多看了几眼,手中连发的三条短信,愤恨地删掉贺知书发来的那条。
“百忙之中还抽空来看她,看来还真是真爱。”
贺氏。
发完那一条短信的贺知书将手机放下。
他缓缓靠在座椅上,数了数许久没见乔巧的时间。
恰好是十天,似乎太过冷落她了。
贺忠最近有想要夺取他一部分权力的趋势,不知道父亲那一方是如何打算。
真是难办极了。
他想起父亲对他的警告,脑袋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