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坚持自己的仁本主义实思想,但是人心叵测,又哪里会有永恒的仁义,这一点在云渊的身上就很深刻的体会到了。
看着还怔楞的李聪,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今日他的举动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归是让皇上不再信任他了。
丞相和许玉清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刚刚在朝堂上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李聪是投入了云渊的门下,不过在刚刚听来这李从显然就是被云渊当抢用了。
此时他们看着李聪的神色都有些复杂,这云渊也真是够可以的,竟然真的会利用自己的师父。这天似乎越来越冷了,从空中飘下了细细的鹅毛雪,像是天神的恩赐,给这万物披上了银白色。
很快就有几个小厮上前,手里拿着一些用鹅毛制成的裘衣,纷纷找到各自的老爷,然后披在了肩上,随后都纷纷散开。
南平郡王和李先都待了一会儿,寒风吹来,冷的人直哆嗦,冬天来了呀,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云珩在回乾元宫的路上,看着飘飞的雪,心里有些欣喜,“小恩子,这雪什么时候会停。”
“回皇上,据观天象的人说,这雪会下一整天呢?”小恩子跟上他的脚步,眼里都是喜悦。
云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微的勾起了唇角,“你去给司衣库的人说说,让她们做几件东衣送到乾元宫来。”
“是给沐姑娘做的吗?”小恩子问道。
“嗯。”云珩应道,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罢了,待我画好图纸,你送过去让他们照着做即可。”
小恩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眼睛黑溜溜的,像是夜明珠一样纤尘未染,明亮的照人,他真的没想到皇上还会画衣服的样纸,皇上真是好厉害。
他冒着星星眼看着云珩,在心里立誓一定要成为像皇上一样的人,姝不知道的是,在多年以后他果然成了像皇上一样的人,并且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和他一起共创了大萧国的盛世。
云珩刚踏进乾元宫,就见伺候的奴才赶了过来,“皇上刚刚启国的太子进宫了,模样着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如今人在哪里?”云珩微愣,随即问道,对于启国太子和他以前达成的协议,卿离也有告诉过他,可是他的心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日在城墙上看着他杀人的场面,也就是那一幕,云珩充分的知道了,这启国太子启风遇也是个厉害的主。
“回皇上,奴才本来想让太子在乾元宫内殿守着,但是启国太子似乎是想要看看九卿王,于是奴才就带着他去了客房了。
“九卿王?”云珩眸子微眯,莫非是这启风遇和九卿王相识,他的思绪还没有散开,就听见小恩子说道,“皇上,前几日青云客栈进了批刺客,启国三公主受了伤,至今都昏迷不醒,奴才猜想这启国太子入宫肯定是和这启国三公主有关。”
听到这里云珩已有了心思,他开口道,“走,去看看。”
“是,”小恩子应道。
南平郡王府。
孙尚景昨夜由于和友人聚酒,回到府上已经是半晚上了,睡了个大早醒来,本来打算在她爹面前请罪来着,结果一醒来就听伺候的人说他那老爹进宫去了。
他心情大好,很是惬意的吃了早餐,打算再去睡个回笼觉,结果刚掀开被子,就听见小厮尖利的声音,他微微蹙眉,“吼什么。”
那小厮跟着孙尚景多年了,名叫小烦,这还是孙尚景给他取的美其名曰,这小厮够烦人。
小烦多年来也习惯了自家少爷这个样子,他并不恼,“少爷,老爷辞官了,而且还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来了官职,以后你就是户部尚书了。”
孙尚景像是当头棒喝,他呆愣的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艰涩道,“当真?”
“是的,少爷,这老爷当着朝臣的面辞官的事情已经在这京城传开了,百姓纷纷议论说着南平郡王才刚复原了官职,怎么就辞了,还真是脑子不好使。”
“咣。”孙尚景敲了他一记,“谁脑子不好是呢?”
小烦有些委屈,“这不是百姓说的嘛。”
“不过少爷,这你以后就是户部尚书了,你有何感想呀,要不将你的狐朋狗友都叫来给你庆祝一下?”
“咣”又是一记,孙尚景瞅了他一眼,小烦缩了缩脖子,只想给自己扇一巴掌,这一张嘴还真不是个把门的,不过少爷的那些个朋友,除了许大人外,当真都是些狐朋狗友嘛。
想到这里他瞬间觉得自家叫的没错,连腰杆子都挺直了好多。
“聚什么聚,没什么好聚的。”孙尚景倒是没有小烦那么兴奋,脸色倒是有些暗沉,“那老头子或许是真的脑子不好使了。”
南平郡王一进门就听见自家儿子的这句话,气的吹胡子瞪眼,打理的推开了孙尚景的门,跨步走了进来。
连带着外面的冷风都一股吹进了屋内,孙尚景的身上莫名的泛起一股凉意,他打了个哆嗦,看向门的方向,果然是他老子爹。
“你这逆子,说谁脑子不好呢,我可是你爹,瞧瞧你,有当儿子的样子吗?”南平郡王的中气十足,震得孙尚景的耳膜都有些颤动。
他随即回过神来,有些讨好的说道,“你当然是你的儿子了,您可不能不认我这个儿子啊爹,儿子还等着你养活呢?”
“哼,不要跟我来这一套,从今日起,你就不需要我养活了,你自己去养活你自己,哦不,你现在要养活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整个南平郡王府,都需要你的养活,你好好努力吧。”南平郡王果然是不吃他那一套,冷哼着说道。
孙尚景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父亲你今日所为到底是何意思,儿臣好不容易给云珩给你说了几句,才给你赢得了翻案的机会,如今真相已经大白了,云珩也恢复了你的官职,你又为什么要辞掉,这不是浪费儿子的一片苦心吗,而且后来云珩为什么又让我当户部尚书,爹,你该知道的,我对当官没什么兴趣的。”
他一番苦口婆心,南平郡王的脸色也和缓了些,“为父知道,做的事情为父都看在眼里,可是这么久以来,我早就没有了那心思,你可别说你没有当官的心思,你别以为为父不知道,你有多羡慕人家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