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着腮帮子,轻声邪瞄了云珩一眼,别过脑袋:“皇上如今倒是很幽默嘛。”
自己都快担心死了,他竟然跟没事人似的,还在这里跟自己开玩笑呢,什么叫贪财好色嘛……
明明是被自己所惊艳好吧。
额,这样说好是有点自夸了,沐卿离有些不太自在的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给云珩倒了一杯温茶后,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随后抿了一口,口感香醇浓郁绵绸,倒是好茶。
云珩恢复了清冷的模样,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沐卿离:“既然你想认真,那朕倒是当真有件事,想问一问,那何沐远为何也需要这个血腥草?”
听见云珩说沐远这个名字,沐卿离不由微微颤了下。
思考过后她告诉云珩:“她也不知道,不过不能让他拿到就是了。”沐卿离倒是的确有些担心,那东西会被拿走。
血腥草是第五个拍卖品,距离现在的拍卖时间,还有点久,不过沐卿离已经在开始担心了。
第三个结束后韦和煊回来了。
包厢内陡然多了个人,突然好似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韦和煊告诉沐卿离:“沐大人准备使用卑鄙手段得到血腥草,属下应当如何是好?”沐卿离听见这话后,眉头紧锁。
这个事情有些棘手,必须尽快做决定。
“卑鄙手段?那是多卑鄙。”沐卿离冷笑一声,对自己的这个父亲,向来手段就是算不得不卑鄙,他用卑鄙手段做事,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云珩对沐远的事情,还是保留了一些余地,毕竟他是沐卿离的父亲。
碍于这一层,他着实是不好多说什么,这件事他想让沐卿离处理,而且他相信沐卿离一定可以公正处理的。
“皇上怎么看?”沐卿离想让皇帝来处理这件事。
沐卿离也曾经想过若是得不到血腥草,用别的东西代替是不是可以,可是查找了很多东西,还是没有替代品。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自己是必须拿到的。
可是皇帝却摇头,看着沐卿离随后不以为然的道:“朕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了。”
韦和煊一直在一旁等着沐卿离的答案,他作为沐卿离做得力的暗卫,沐卿离说什么他只要执行,一些自己没必要知道的事情,就不那么着急的参与。
“反正东西是一定要拿到的。”沐卿离冷声道,在这个基础之上,所有的其他想法才能成立,若是这个不能成立的话,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意义。
“和煊你假扮黑衣人去挟持沐夫人。”
“这样,好吗?”韦和煊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听从沐卿离的命令的,可是这件事貌似若是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不是那么的好啊。
沐卿离却不以为然的道:“如今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她倒是也想要比较平和的解决方式啊。
可是不是没有嘛。
云珩在一旁也没阻止,显然是同意的。
都城尚书府,青砖红墙之间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言语声,神色凝重的韦和煊悄无声息地踏着轻步跃上了外墙的屋角,仔细端视着府邸的动静。
穿着粗布麻衣的丫鬟和家丁在府中四处穿梭,韦和煊蹙了蹙眉心,上下打量着每一处角落,终于在一个小院里发现了沐夫人的身影。
眉头紧皱的韦和煊迈着轻缓而又灵敏的步子靠近了那座小院,偷偷攀在屋檐一角。
他蹑手蹑脚地蒙上了面罩,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夫人,听说西街新开了一家绸缎庄,有苏杭运来的苏绣,很是名贵,不如,我们找一天去看看吧。”阿谀奉承的小丫鬟放下了手里的托盘,把茶盏轻轻放到了沐夫人的面前,一脸讨好的笑容。
“真的?”
花枝招展的沐夫人一听到这话,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饶有趣味地瞥着身边的人,眉头微挑。
“苏绣可是上好的锦缎,若是制得一身好衣裳,那。”她转动着眼珠,拧紧了手里的绢帕,矫揉造作地遮掩着红唇,心里噼里啪啦地打着如意算盘。
在这偌大的尚书府中,沐远的宠爱是女人地位的象征,她当然要想方设法让沐远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鸢儿,那你准备准备,我们明日去绸缎庄看看。”
“对了,提前找人去打点一下,我可不想白跑一趟。”沐夫人洋洋自得地端起了面前精致的茶盏,嘴角向上微挑,一脸傲慢。
“是。”
圆滑的小丫鬟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正在为讨好了主子而得意,可没想到,一个巨大的力量,瞬间冲开了她。
穿着一袭黑衣的韦和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跃下了房檐,三两步冲到了沐夫人和丫鬟的身边。
“啊!”
刺耳的一声尖叫后,沐夫人手里的青花瓷茶盏应声落地,苍白的碎片飞溅了一地。
大惊失色的沐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韦和煊死死地束缚在了身前,锋利惊悚的白刃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脖颈处。
“沐夫人,别来无恙啊!”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身份,韦和煊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音调却十分高亢。
“你,你是谁!”沐夫人大口地喘息着,悬在空中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嘴唇煞白。
“我是谁?”韦和煊冷笑了一声,语言含糊,可声音却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毕竟他来这里就是是为了让身处拍卖会的沐远折返,所以他定是要将黑衣人挟持沐夫人的事情闹得满府皆知。
被狠狠甩在一旁的小丫鬟在看到黑衣人后早已吓得四肢无力,所幸院里其他的下人看到了黑衣人的出现,仓皇叫来了管家。
“怎么回事?这里是怎么回事?”满头大汗的管家急匆匆地出现在了沐夫人的小院,身后跟了不少拿着木棍的下人。
“管家,快救我!”胆小如鼠的沐夫人眼神苍白地看着四周的人,声音颤抖。
“夫人放心。”管家缓声安定了一句,侧身看向了蒙面人,低声开口;“你是谁?这里是尚书府,你胆敢挟持尚书夫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面色沉冷的韦和煊低垂着眼眸,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深冷的眸子里自带杀意。
“我不想活了?”他紧握着手里的白刃,锋利的刀口向着沐夫人的脖颈处逼近了几分,“她的命可在我的手里,你还敢和我这般说话,是不想让她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