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家中,也比较幸运,虽没有留下子嗣,但是父母还在人间。
他的妻子,一直在为程明尽孝道,不曾改嫁,赡养程明的父母。
秦风与宋兴武出现,聊天片刻,而后留下一张银行卡,而后悄无声息离开。
天色已黑,还剩最后一家。
刘勇,曾经飞龙特战队副队长,秦风成为战神之前,就与之是好朋友。
后来,在一次特种任务之中,刘勇光荣牺牲,从此人间只剩下他的传说,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不知道刘勇的家里面怎么样了,这么久没去看过!”
宋兴武叹了一口气。
他早就想去拜访,只是,一直都有事,比较忙,抽不开身,所以从来都没有去拜访过。
算算时间,已经有一年多没去过。
“走吧,去看了才知道!”
秦风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大好生活,就是那些已经逝去的故人,用生命与鲜血换来的。
刘勇的家,在首城以南的郊区。
到了那里,秦风与宋兴武才发现,这里都在规划高楼大厦,大多数人家都成为了拆迁户。
有句话说得好,拆字一喷,立提大奔,房子一扒,帕拉梅拉!
虽然是说笑,但这未尝不是一种现实生活的映射,谁都渴望成为拆二代。
唯有拆字,才可以让人一夜暴富,比中彩票更稳当。
“刘勇家也拆迁了,或许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好得多吧!”
秦风道,现在,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如此,希望刘勇家人的生活可以过得更好。
“可能吧,听说刘勇的女儿还在上初中,花销也很大!”
宋兴武摇头,如果能帮忙的,他们肯定尽量去帮。
穿过一片正在规划的拆迁地,他们来到了刘勇的家。
放眼看去,残砖断瓦,钢筋遍布,白茫茫的一片。
四周,都已被夷为平地,只有刘勇一家还在,如鹤立鸡群,格外凄凉。
秦风与宋兴武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一小会儿,门被打开,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冲了出来,使劲的推秦风与宋兴武。
“你们都是坏人,给我走开,坏人,大坏蛋!”
小姑娘一边哭,一边推搡二人。
看着这个精致的小女孩,秦风一眼认出,这就是刘勇的女儿——刘欣兰。
刘欣兰脸上泪痕未干,泪眼婆娑,用尽全力,使劲的推着秦风与宋兴武,可奈何力气不够,秦风二人,不动半分。
看得出来,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冲了出来,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中,警惕的盯着秦风与宋兴武二人,面上带着些许畏惧之意。
看着这个女人憔悴的面容,秦风与宋兴武更加确定,刘勇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四周皆夷为平地,唯独刘勇家还在,残砖断瓦,却给了二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女儿还小,不懂事,我们马上就搬走,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我女儿!”
妇女低头,秦风二人分明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打湿了衣襟。
“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风与宋兴武,终于控制不住,皆一同蹲下,看着那个妇女,低声问道。
这个妇女,名为向丽,是刘勇的结发妻子,也是刘欣兰的母亲。
听到嫂子二字,向丽心中一震,抬起头盯着秦风二人。
虽不认识,但从二人的眼中,她看不到任何的不怀好意,只有满目真诚。
“我们是刘勇的战友,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们!”
宋兴武问道。
他们身经百战,从向丽的眼中,能看出很多问题。
那对眼中,充满了畏惧,充满了害怕,惴惴不安。
“你们是刘勇的战友?”
问完,向丽彻底崩溃,放声大哭。
她与女儿紧紧相拥,泣不成声,哭得梨花带雨。
走进房中,秦风也看到了刘勇家中的格局。
看得出来,自从刘勇死后,这个家过得并不如意,就连好家具都没有换过。
房中,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
宋兴武一眼认出,那是刘勇之母。
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十分憔悴。
上次见到,刘勇老母亲身体还很硬朗,没想到,一年多未见,刘勇之母已卧病在床,动弹不得。
终于,秦风明白,为什么这家人会过得如此困难!
上有老,下有小,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向丽一个人身上,试问她的压力怎么能不大?
她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却要让她承受这么多,生活之残忍,无法想象。
几人坐下,向丽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才过一小会儿,她眸中又有眼泪打转,似要滑落。
“嫂子,你别哭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宋兴武道,向丽越是如此,眼泪汪汪,他心中越是难受。
“你们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这里到处都是拆迁户,当然,也包括我们!”
向丽说道,刚一开口,又忍不住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嫂子,这我就不明白了,拆迁是好事,你们可以拿着巨额拆迁款,去其它地方买房子啊,到时候还能剩许多,这样不好吗?”
秦风不解,拆字一喷,立提大奔,房子一扒,帕拉梅拉,可不是吹牛的。
闻言,向丽又忍不住落泪,伤心不已。
一边哭泣,一边从旁边拿过一纸文书,放在桌子上。
文书标题——关于拆迁户补助条令文件!
然而,看到下面的文字,秦风与宋兴武皆变色。
霎时,二人怒气汹涌,愤怒难当。
拆迁款,每家每户——两万元整。
两万元,就想拆了别人的家?
难怪,向丽会不同意,给她两万元,带着卧病在床的老母,还有一个在念初中的女儿,能做什么?
连个安身之所都解决不了,难道,她们都出去睡大街吗?
“两万元,难道外面的那些人,都同意了吗?”
宋兴武眉头紧簇,语气渐冷。
“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外面有好几家的男人,都因为不同意,被拖出去打死了,就连我公公也没能幸免,死在乱棍之下,就因如此,婆婆一病不起,现在还生死未卜!”
向丽摇了摇头,她又何尝没有想过离开。
活着比什么都好,至少可以让女儿不受伤害。
可带着卧病在床的婆婆,年幼女儿,她又能去哪儿?如何离开?
“什么?”
秦风握紧了拳头,杀意凛然。
这不是强拆吗?两万元,就想强拆别人的家?
并且,不同意还不行,纯粹动用武力压迫,不同意的,就会死在乱棍之下?
得知这一切,秦风杀意凛然,目光如炬,握紧了拳头。
现在这世道,太平盛世,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真是欺人太甚!”
宋兴武捶胸顿足,目光之中,荡涤着疯狂的戾气,森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