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人来扫墓,正好看到了秦风倒酒的这一幕。
一个人,坐在墓碑之前,对着墓碑,举杯对酌,就好像真的与人在喝酒一般,又将那些酒倒在地上。
实际上,他的对面,不过是一个墓碑而已,旁边,是许许多多空了的酒瓶子,到处都是。
“装腔作势,不知道在哪儿找来一些高仿名酒的酒瓶子,装模作样,有什么意义吗?”
那是一男一女,此刻,那个男人非常不屑,嘲讽秦风。
就算是真的有钱人,也不会把那么多顶级名酒用来倒在坟前,先不说死人到底能不能喝得到?就算能够喝得到,又有谁舍得呢?
所以,那个男子觉得,秦风绝对是在装模作样,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些空瓶子,然后朝里面装点水,倒在坟前,就真以为他倒的是那些享誉世界的名酒吗?
那是不可能的,在男子看来,秦风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没有任何意义。
“老公,你专业就是鉴别真假名酒,不如你过去看一看,拆穿他!”
那个女人咯咯笑着,花枝乱颤,好像非常开心。
一男一女,谈笑风生,与墓地这种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可二人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合时宜。
“人家看起来很悲痛呢,这样过去,不好吧!”
男子摇了摇头,好像突然良心发现了一般。
“有什么好不好的,人家都弄了那么多假酒,很显然就是来装模作样的,人家都不要脸,咱们怕什么?”
女子不由分说,拉着男子就走,朝着秦风的方向而去。
终于,靠近秦风,二人一边走,一边笑。
“我说,吊唁就吊唁,扫墓就扫墓,整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做什么?弄点假酒,能喝吗?别让逝者在另外一边也喝假酒啊!”
女子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大声笑道。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我行我素,将那些名酒,一瓶一瓶的倒在地上,湿了一地。
这种淡漠的态度,也好像戳痛了二人的神经,顿时,二人面色一变,逐渐倨傲起来。
他们觉得,秦风肯定是被说中了,然后才不言不语,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开口说话。
“老公,看一看,他的是什么假酒,拆穿他!”
女子高傲的说道,眼睛之中,尽是嘲讽。
“一看这种土包子,乡巴佬,估计在垃圾场捡的高仿瓶子吧!”
男子面色高傲,顺便将一个茅台酒的瓶子捡了起来。
瓶子上面,有条形码,那是鉴别真伪的条形码,旁边还有一些编号。
看了一下,男子面色大变。
作为一个专业的鉴别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瓶子是真的,一点不假。
这些名酒,都有专用的防伪标识,而且除了专业的人之外,根本就看不懂这些东西。
所以,这个男子既然是专业的鉴别专员,一下子就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都是正品。
“哼,你运气挺好的啊,居然找到一些正品的瓶子,估计花了不少的钱吧?”
男子继续嘲讽。
真的正品的瓶子,一般都是限量的,很难找得到,一般就算是回收这些瓶子,也需要不菲的价格。
就算这些瓶子是真的,男子也不相信里面的东西也是真的。
说罢,男子用手指在瓶口沾了一点酒,然后放在嘴唇边舔了舔。
而后,他点了点头,不禁眸子大睁。
他尝得出来,这酒绝对是极品,绝对是真的!
也就是说,他看到的景象,都是真的,这些名酒,也绝非赝品,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家伙。
“我去,不会吧,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男子面色大惊,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跟见鬼了一般,死死地盯着秦风。
“不可能,看这家伙的穷酸模样,怎么浪费得起那些名酒?”
女子不信,大步上前,质问秦风。
然而,她刚说完,那个男子拉住她的胳膊,立马后退,不敢靠近秦风。
如果是真的,也就意味着此人不是那么好得罪的,还是小心为上。
“我与兄弟在这里喝酒,闲杂人等,你们在这里逼逼叨叨做什么?”
秦风终于开口,面容冷酷,让人看一眼,便仿佛如坠冰窟,无法自拔。
一个眼神,让那两人大惊失色,脊背发寒,连忙后退。
随后,那两人极速前进,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里。
“老公,你看错了吗?是不是真的?”
显然,女人还是有点不相信。
毕竟,秦风看起来真的其貌不扬,横看竖看都不像有钱人,怎么会买得起那么多名酒?
而且,秦风拿来那么多名酒,根本就不是用来喝的,而是来倒给死人的。
如此气魄,天地之间,又有几人能有?就算是帝国首富,估计也没有这么大的气魄吧?
“是真的,那些条码防伪标识,我全部都认识,千真万确,货真价实,而且里面的东西也都是真的!”
男子心有余悸,出了墓园,连忙上了一辆长安轿车。
能买得起那么多名酒的人,绝对非比寻常,不可小觑,更不敢得罪。
说不准,人家只是简简单单的动一下手指头,就能将他们给灭了,永世不得翻身。
“咱们赶紧上车走吧,在这里我瘆得慌!”
男子一脚油门,开着长安,疾驰而去。
或许,是思绪不宁的缘故,出了大门口,一个不留神,直接开到一个二三十米深的沟里去了。
男子与女子,纷纷昏厥过去,不省人事,也无人发现。
不多时,荒山野岭之中,冲出来几只野狗,走向长安车里的两人……
燕州墓园之中,秦风依旧坐在那里,虽与唐宏宇阴阳相隔,却不断将酒倒在地上。
这一幕,也被不远之处的两个墓园管理人员看到了。
“这里是墓园兄弟,又是烧香点烛,又是倒酒,万一引起火灾怎么办?不行,我要去阻止他!”
一个身穿保安服装的人,脚步一动,准备朝那边冲过去。
然而,还没走,便被另一个人给拦住了。
“我说你新来的,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那是谁的墓吗?那是曾经盛极一时的唐家大少爷,来吊唁他的人,都是狠角色,你敢得罪,怕你立马身首异处!”
那人沉声开口道,声音极低,唯恐秦风会听到。
“真的?”
虽将信将疑,不过,显然那人也没有再过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些时候,还是要听一下话,免得招惹到不敢招惹的人。
就这样,秦风在墓园,一直坐到天黑,与唐宏宇说了许许多多的话。
虽然不知道唐宏宇到底能不能听得到,但是秦风也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出。
就是不知道,在彼岸的唐宏宇,过得还好吗?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物是人非事事休,再回首,人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