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非推开门,穿过客厅来到卧室,看见柳芽儿睡在床上,满身都是伤,胳膊上还有大量的血迹。
“丫丫!”他急忙过去,一边喊一边脱下衣服往她身上盖,又撕下内衣布包扎她胳膊上的伤。
不料,就在这时,江云非的后脑勺被击了一棍,在他晕头转向之时,被人按住头,灌了一大杯酒一类的东西。
要说江云非的酒量,那自然是很好的,因为做生意应酬,他长年和酒打交道,一杯酒不可能灌醉他,就算一瓶酒也奈何不了他。
但现在这杯酒下肚,他不一会儿竟然晕乎乎起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已经醉得丧失了理智!
那些人灌了酒又躲了起来,屋里只剩下了江云非和床上的柳芽儿。
柳芽儿原本就痛得昏迷了,现在她什么知觉都没有……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凌少川在这座废弃的工厂里四处寻找,找到后面,看见一排一排全是原来的职工宿舍,他用手机照着亮,一间屋一间屋地查看,一直没有人。
别说柳芽儿,连江云非都没有看见,也没有看见别的人,难道柳芽儿不在这里?
但走到最后一排房子的时候,地上散落的一些女人的衣服又说明这里有人,因为那些衣服还很新,并不是以前的工人留下的。
衣服上的斑斑血迹让凌少川心里更急,到了这排房子的尽头,这是最后一间了,如果还是没有人,那就没有人了。
他走到门边,心里顿时充满了希望,因为别的房间门都开着,只有这一间是关着的,而且门里还漏出来了一线灯光。
他没有细想,为什么这座废弃的工厂里还会有灯光,而别的房间都已经断了电。
他一推,门开了,好象是一间客厅,屋里果然亮着灯,是一支蜡烛。
烛光摇曳着,显得鬼影幢幢,他喊了几声:“芽儿!云非!你们在这里没有?”
没有人回答,他走到里间,推开门,屋里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一间卧室,中间有一张宽大的床,屋里也点着一支大蜡烛,此刻,忽明忽暗的烛光照着床上的两个人。
凌少川看见了女人的脸,不由全身发抖,双拳握紧,那是柳芽儿。
他冲过去,抓住上面那人的肩膀,用力扳过来,看见竟然是江云非!
凌少川怒不可遏,狠狠一拳揍向江云非的脸,一边打,一边大吼:“江云非!你混蛋!我警告过你多次,柳芽儿是我的女人,我叫你别碰她,你竟然还做出这种事来,你简直不是人!”
江云非被凌少川打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凌少川冲过去,抱起柳芽儿,在她耳边大喊:“芽儿!芽儿!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跟你说过不要和江云非来往!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听?”
凌少川忘了,现在的柳芽儿已经和他离了婚,不再是他的妻子了。
她是自由的,她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他已经管不着了。
柳芽儿不说话,只是抬起脸,向他笑,笑容明显不正常。
“芽儿!芽儿你怎么了?”凌少川终于觉察到她不对劲。
在这种情况下,柳芽儿怎么会笑?还笑得如此古怪!
凌少川再回头看看,发现江云非也笑得古里古怪的,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
两人嘴里确实有浓浓的酒味。
凌少川这才明白过来,他们被人在酒里下药,一起给灌醉了。
凌少川很着急,他想那些人可能就在附近,他得赶快带两人离开。
抱起柳芽儿,江云非搭在柳芽儿身上的衣服散开了,凌少川一看,她的身上满是窝状的印迹,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出一点好肉,有的地方还渗着血!
这些印迹让他觉得有点眼熟,但此刻他没有精力去细想,看到柳芽儿被伤成这样,他心痛万分。
她胳膊上缠着内衣布,这说明她的胳膊伤得很重。
“喂!芽儿!芽儿你醒醒!”凌少川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柳芽儿穿上。
他又把江云非的衣服拿过来,一边帮他穿,一边大喊:“江云非!你醒醒!你起来!”
江云非被凌少川打了一顿,酒已经醒了一大半,头脑有一点点清醒了,但仍然昏昏沌沌的,脑袋晕乎乎的不辨东西。
在凌少川的搀扶下,他慢慢爬了起来。
凌少川回身抱上柳芽儿,喊江云非:“云非!快!送芽儿去医院!”
江云非摇摇晃晃,走不稳,凌少川让他扶着他的肩膀。
三个人走出卧室,来到外面的客厅,正急急忙忙往出走,门口忽然出现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年约三十七、八岁的大个子,一脸凶相,嘴角叨着烟,冷笑道:“姓凌的!你想就这样走?”
凌少川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认识他,看了好一阵,对他没有什么印象。
看见几个人手里都握着大棒,一步一步逼过来,他往后退去,江云非也往后退。
凌少川一边退,一边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柳芽儿?她哪里得罪你们了?”
那人说:“她自然没有得罪我们,我绑架她是为了引你出来!”
“引我出来?”凌少川更不明白了:“我跟你们有仇?”
“你跟我们没有仇,”他冷冷地说:“但你老子跟我有仇!”
“我父亲?”凌少川不解:“我父亲怎么会跟你有仇?你认识他?”
中分男人桀桀冷笑:“凌洪伟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我跟他有没有仇?他怎样毁了我的家,我就怎样毁掉你们!”
凌少川实在不知道父亲和这人有什么仇。
但看看柳芽儿的惨样,他愤怒不已,说:“你跟我们凌家有仇,尽管冲着我来,抓她一个女人来干什么?还把她弄得浑身是伤,你这是人身伤害!”
“弄得她全身是伤又怎么样?”那人恶狠狠地说:“只要和你凌家的人有关系,我就不会放过!弄她这点伤费了老子很多劲,牙齿都给老子咬疼了,指甲也掐断了!”
“你……你咬她?还掐她?”凌少川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