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天天有人伺候，你有什么累的？”
曲方歌倒了杯茶，又拿出一包药：“孙神医开的药，让你弄给知情人吃了。”
“那可多了，少说这馆子里也有十几个人参与了这件事儿。”
“这剂量管够，不必担心。”
“我只是觉得心烦，这三年我为了扳倒楚家，可废了不少功夫，可是只要楚瀚还在，可不就等于没扳倒吗？”
“上边可还没说要你动楚瀚。”
“我知道。”
柳儿伸出白皙的手欣赏着。
“我只是想知道咱们降云阁跟楚家到底有什么恩怨？包括你我在内，已经有不下十个人潜藏埋伏在楚家众人的身边，多则十几年，少则三五年，多少人一辈子就浪费在这件事儿上，我就是想知道，阁主为什么这样恨楚家，我若不知我心里怎么也不舒坦。”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事情。”
他只能这样说。
可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想知道？
楚云落在门口听得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
究竟他们怎么会跟降云阁的人扯上关系？楚瀚做了什么得罪了阁主，楚云落也是满心的疑惑。
之前阁主找她的时候应该知道她是楚瀚的女儿，那又为什么会信任她，让她救治顾墨骁呢？
这一切，变得更加扑所迷离。
楚云落忽然想起那个害了周意如一生的人，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人，降云阁才这般怨恨楚家？
“你可知道，楚家二房的周姨娘，便是当年叛教的周娇。”
柳儿吃了一惊：“她倒藏的好，虽说阁里也没让人寻她，但这着实是令人惊讶，你要告诉上边吗？”
曲方歌摇摇头：“她想带着女儿逃跑。”
“女儿？是楚文瑛？”
“嗯，准确来说，是天一公子的女儿。”
柳儿大是惊讶：“那咱们是不是该斩草除根？”
“已经晚了，周娇再傻也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她想必已经暗中派人去通知天一阁的人了。若现在杀了楚文瑛，咱们跟天一阁好不容易平息的纷争又要被挑起了。”
“所以？”
“所以只有一个法子。”
“那是什么？”
“便是……”曲方歌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凑到柳儿耳旁耳语。
柳儿目光逐渐亮了起来，笑道：“不愧是你，总有那么多的法子。”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见他要走，楚云落赶紧跑了出去，生怕与他撞上。
曲方歌的那些话，犹如夏日蝉叫一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想不出那个纠葛的起因，也想不出他究竟使了什么法子。
“七妹。”
楚可盈忽然来到楚云落的房里。
秋歌去了厨房，红昭被楚修竹抓去练武，眼下房内就只有她一个人在。
面对楚可盈的到来，楚云落倒是颇为意外。
她向来不是谄媚争宠的性子。
“你有什么事儿？”
“我想去寺里给我父母上柱香。”
楚云落有些不解：“这种事你自己去便好，跟我说什么？”
“我母亲家里有个习俗，做错事的人一定要得到原谅，才可以转世投胎，否则一辈子都是孤魂野鬼，所以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上柱香，就当是原谅我父母的所作所为，不论他们做过什么，他们都死了不是吗？你何必跟两个死人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