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虞下车,看着熟悉的傅宅,眸光冷了冷。 “走吧。”傅西洲看她一眼,帮她拿着东西。
他一靠近,她却像是触碰到什么毒蛇猛兽一般,反射性地后退几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气氛有些凝滞,男人浓密的眉拧在一起。
他眸色沉了沉,用力握紧了行李箱托杆。
就那样沉着的看着她,她心一跳,没有说话。
“傅先生,小姐,你们回来了。”周叔刚好出现,缓解了凝滞的气氛。
“周叔,我好想你啊。”江之虞背着包,两步前去,上前抱了抱老人。
周叔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将她看成自己的孙女,被这样一抱,一双老眼眯着笑,都成了一条缝。
“小姐,周叔也想你。”
傅西洲冷着脸拖着行李箱,在两个人身后,目光灼灼的死盯着江之虞的后背。
眉心紧拢,燥意生出。
二楼。
沈澄月拉开窗帘,一眼就看见江之虞的身影,笑僵硬在脸上,窗帘被她紧捏在手中,渐渐蹂躏得不成形,皱巴巴的。
听见鸣笛的声音,以为傅西洲回来了。
从江之虞这个小贱人离开了傅宅以后,傅西洲也几乎就没有回过这里。
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他回来。
他不回来,她就是想要让两个人感情升温一下,发生一点什么都没机会!
如今回来了,却将那个小贱人一起带回来了,嫉妒愤怒,她咬着牙一把将窗帘拉上。
该死。
江之虞你该死!
傅西洲带着江之虞来到二楼,还是曾经她的房间,她神情一愣住,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傅西洲。
男人推门而入。
房间中没有任何气息,却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将行李箱放在衣柜旁,站在那里,目光轻瞥向她。
房间中的东西和她当初的是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就是位置都没有变。
只是那股属于她的气息,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眸色一深。
有好几次他回来过,不过都是将自己关在江之虞的房间中,想要找到一点有关她的气息,却干净得让他想要发火。
江之虞看了一圈,面无表情。
东西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可是终究不是原来属于她的!如今房间布置的一模一样又能如何?东西一样又如何?当初的那些还是没有了。
她忍不住心底一笑,觉得莫名有些讽刺。
他不会是最近让人布置的吧?还真是煞费苦心。
抬起头看着伫立在衣柜旁的男人,却不经意看见门外红色的裙角,脸色一沉,随后勾着笑容。
她朝着傅西洲走过去,手挽住他的手臂。
声音甜甜的,带着几分撒娇。
“我不喜欢这房间的摆设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一起将房间改一下呗。”
“好。”他眸子一沉,点点头,摸摸她脑袋。
刚刚的两个人仿佛回到了曾经一般。
“你可不能因为工作又不陪我去。”她撇撇嘴,目光停顿在他脸上,余光却留在门外。
“不会。”他摇摇头。
“我好喜欢你啊。”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快速吻了一下,声音懒懒散散的,却让他心陡然一跳。
还未说话,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女高音。
“小贱人。”沈澄月终于忍不住,气冲冲的进来,整张脸臭成猪肝色。
江之虞看着她进来,眼神冰冷,立在傅西洲面前,神色不变的看着沈澄月。
相比于沈澄月的狰狞,她显得十分安静。
望着沈澄月和自己距离越来越近,江之虞嘴角一扯,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小贱人!!!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扬起手,沈澄月就准备对着她白皙滑嫩的脸打下去。
江之虞没有动,没有想要躲开的意思,反而是仰着脸,像是就等着她打过来。
沈澄月的手在空中被人握住,男人眉头一皱,冰冷的目光染上几分不悦。
“你做什么?”沉冷的嗓音不难听出,他在生气。
“西洲,她在勾引你啊!她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我今天就要教她怎么做人,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会怎么勾引男人了。”
尖锐的声音难听入耳,他脸色一寒,脸色十分差。
手上一用力,还未开口,江之虞就双手抱臂,冷冷的说着。
“我十五岁父母双亡,没有人教我怎么做人,我当然不知道要怎么做人,不过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想要教我?不如你去我母亲哪里问问她,让她什么时候入我的梦境,教教我。”
沈澄月脸色一白。
江之虞的话语让她忍不住的一害怕。
傅西洲面色一沉,松开了手,一言不发的盯着江之虞,心口一刺痛。
他不傻,反而是个十分精明的男人。
刚刚生出的点点欣喜,如今却如同被泼了冷水。
他猛地一松开,沈澄月被江之虞那冰冷的眸光看得心口发毛,后退了两步,跌跌撞撞的坐在床上。
“沈澄月,你要不要下去问问我妈妈,她怎么不教我做人呢?你顺便再告诉她,我好想她,让她有空的时候就来看看我,别让我……一个人这么寂寞,也可以顺便陪陪你啊。”
江之虞一步一步走过去,声音如同魔鬼般。
带着一股黯然。
她是真的想母亲,这么久以来,就是梦……都没有梦见过母亲一次。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沈澄月连连后退,一直被她逼到墙角,忍不住的一推。
江之虞没注意,被她大力一推,连连后退。
傅西洲眼疾手快,从后面将她抱住。
“沈澄月。”男人阴沉沉的叫着,脸色不善。
“西洲,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说那些话吓我,她一定是故意的。”
江之虞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头埋在胸膛,嗓音软软的却让他心口一紧。
“,我好想妈妈,好想陪陪她,好想看看她。”
“乱说什么。”他心口一慌,声音不由得提高,训斥着她。
她眼眸一深,嗓音嘶哑。
“我没乱说啊,有时候想想,活着本来就没什么意思,在乎的人都不在了,孤零零的。”
腰间那双大手陡然用力握住她的腰肢,骨头有些发疼。
她眉头一皱。
“你弄疼我了。”声音软绵绵的,让人不禁想到是在做让人害羞时候发出的。
沈澄月看着两个人,怒火陡然而升,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江之虞从傅西洲怀中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