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章天录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下午五点三十分，这时候谭秋雨应该已经离开了。
所以，也绝对不会知道他偷偷和柯景行见面的事情。
章天录跟着林业进了柯氏集团的门，从总裁电梯上楼。
到了柯景行的办公室之后，林业道：“章先生，柯总在里面等着您。”
章天录点点头，“好，辛苦你了。”
章天录下意识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领，轻轻敲门。
“进。”
里面传来柯景行的声音。
章天录走进了柯景行的办公室。
不得不说，这是他第一次来柯景行的办公室，的确是比他的要富丽堂皇许多。
柯景行抬头，看到了章天录。
“章先生，”柯景行道，“坐。”
章天录顺势坐到柯景行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柯景行，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他是谭秋雨的师傅，现在谭秋雨和柯景行离婚，自然他们之间也成了普通的关系。
“柯少爷，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为了秋雨的事情？”章天录直接问道。
他巴不得柯景行找他的目的是为了谭秋雨。
柯景行倒茶的动作明显怔住，随即又恢复了自然。
“当然不是，”柯景行嘴角狡黠，“我来找您不是为了谭秋雨的事情。”
本以为已经之后憎恨，所以就不会有任何的涟漪。
但当他念出谭秋雨的名字，柯景行的心还是猛地停了一下。
正因为有爱，所以有恨。
章天录尴尬地笑了笑，“柯少爷，那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因为他知道柯景行的性子，所以不会再对柯景行有任何意见。
但他今日见到柯景行，却觉得和素日里陪在谭秋雨身边的柯景行颇有不同。
仿佛，比那时候的柯景行要冷漠了许多。
“章先生，”柯景行放下手里的茶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再收一个弟子？”
“我知道谭秋雨是你的得力弟子，但你在舞蹈界是个威望极高的前辈，何不再尝试多收一个弟子？这样，您在舞蹈界的位子也就愈加巩固。”
“难道，您就不想桃李满天下，您就不想让整个舞蹈界都是您的弟子吗？”
柯景行的话一出，章天录便瞬间联想到谭元元。
前几日，谭岳铭也是来找过他的。
但章天录扔抱着一丝的侥幸，柯景行说的弟子应该不是谭元元。
但如果柯景行说的人是谭元元的话，那他也无可奈何。
“柯少爷，你是否有了可以推荐的人选？”章天录试探性地问道。
他仍然觉得，柯景行是不会偏袒谭元元的，他会为了谭秋雨和谭元元保持距离。
但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谭元元，”柯景行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章先生觉得谭元元如何？”
章天录诧异地看着柯景行，没想到柯景行真的和谭元元厮混到了一起。
而他还盼望着柯景行能够和谭秋雨重归于好，简直是一个笑话！
他想让谭秋雨和柯景行和好的前提是，柯景行能够一心一意地和谭秋雨在一起。
但现在看来，柯景行根本就不会专心地和谭秋雨在一起，反而是处处和谭元元纠缠不清。
章天录冷嗤，看着柯景行，“柯少爷，你觉得我会收谭元元做弟子吗？”
“为什么不能？”柯景行倚着沙发靠背，居高临下地看着章天录，“章先生，谭元元不比谭秋雨差。”
“难怪秋雨会离开你，柯少爷，原来这不是秋雨的错。”章天录也冷声说道。
柯景行的脸色骤冷，目光冷然地看着章天录。
章天录的话刺痛了他的心，难道那件事情还是他的错吗？
柯景行站起身来，一脚踢开旁边的椅子，顿时火冒三丈。
“怎么？不是谭秋雨她水性杨花，难道还是我对不起她了？”
谭秋雨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这一点已经被柯景行牢牢地铭记在心里，无法改变。
他只恨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竟然相信了谭秋雨的话！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定然只会把谭秋雨当做一个玩具和床伴来看待，绝不会对谭秋雨动情！
“柯少爷，你和秋雨离婚，难道不是因为你和谭元元纠缠不清？你现在反倒觉得是谭秋雨的错了？当初你和谭元元藕断丝连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谭秋雨的错？”章天录反问，替谭秋雨打抱不平。
而他此刻真实地知道，或许顾琅才是谭秋雨的最佳选择。
“我和谭元元清清白白，是她先和顾琅勾搭不清，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跟她离婚？”柯景行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他心底最疼痛的伤疤。
章天录哂笑，“柯景行，外界都说你聪慧过人，我看也不过如此！秋雨一心一意地对你，倘若不是你跟谭元元纠缠，她怎么可能对你失望？她离开你，也不过是因为你伤透了她的心罢了！是你一步步把谭秋雨从你身边推开的，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乖秋雨？”
柯景行紧抿薄唇，眉宇间的怒意显然。
尽管章天录如何说法，柯景行都忘不了那日谭秋雨在顾琅家门口的冷漠。
她爱顾琅，她早就爱上了顾琅，她想要和顾琅结婚！
这些话一字一句都深刻地刻在柯景行的心里，他忘不了！
而他也相信，那是谭秋雨最真实的想法。
“你这番说辞，还不是因为你是谭秋雨的师傅？章天录，谭秋雨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没资格说爱，你也没有资格替她说爱！”柯景行冷声说道，周身寒意凛然。
章天录望着柯景行，旋即嗤笑，尽是讥讽。
他以为柯景行是最明智和清醒的人，今日一看，才知道是这世界上最糊涂的人。
爱不爱一个人是会说谎的，但感觉不会说谎。
难道柯景行就感觉不到谭秋雨对他的爱吗？难道柯景行就不看出来谭秋雨对顾琅毫无感情吗？
柯景行只听谭秋雨话里的固执，却从未想过那是否是谭秋雨的真心话。
反倒是他，因为谭秋雨和顾琅偶尔的交集，再三再四地怀疑谭秋雨。
他为了谭元元没少做伤害谭秋雨的事情，所以，这一切都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