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给你送来这份大礼,也不过是为了提醒你,那件事情一直都在,你犯下来的错误休想抹掉。”
“不是我的错!我是被人陷害的!”章天录吼道,“柯景行,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重提?为什么要来戳我的伤口!”
那件事情,二十多年的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忘却。
却不曾想到,当旧事重提,他依然是止不住的难过和叹息。
那是他曾经最为得意的弟子,却给他扣上了凌辱徒弟的帽子。
他不甘心,却也遗憾。
直到听闻那徒弟跳河自尽的消息,章天录彻底地沉迷在了无限的痛苦里。
徒弟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但他却阻挡不住内心的愧疚。
他不知道徒弟为何为了陷害他而如此大动手脚,他只知道他失去了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
被人们指指点点之后,章天录便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那乔冰的死真的和他脱不了关系。
直至几年的时间,他才从那愧疚中清醒过来,也慢慢地恢复了元气。
但今日一见到乔冰,他一眼就认出来乔冰的身份。
他不知道该是欢喜还是难过。
乔冰活着,一条生命没有香消玉殒,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但与此同时,乔冰回来了,便代表了当年的事情又要被翻出来,他还要忍受非议。
这也是当他看到乔冰第一眼就异常激动的原因,但他的表现只会被众人当做他心虚的表现。
而乔冰,也只是配合着众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章天录的身上。
柯景行审视着章天录的反映,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而谭元元却发声了。
“章先生,要不是你当年做出来那种肮脏龌龊的事情,现在我们也不会把那件事情再拿出来公之于众。”
“乔冰并没有死,我想您应该感到很失望吧?您应该是巴不得乔冰溺死在那条河里的,这样您的仕途和前程也就无忧无虑了。”
“但是!乔冰不但没死,还被我们很幸运地发现了她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悄悄地生活着!倘若不是我们发现她的话,还不知道她要躲在那个小山村里多少年!”
谭元元环顾一周,看到旁人听戏一般诧异的脸,愈发地得意。
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瞒大家,我和景行哥哥发现乔冰的时候,她已经甘心沦为一个山村妇女。我们鼓励她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但她却没有胆量。现在章天录的势力已经不是她可以对付的了,她很担心会遭到章天录的打击,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谭元元故作惋惜地叹息一声,“但逃避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当年的事情应该有个结果,也应该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乔冰是无辜的,但她却要默默地承担着这一切。但章天录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却可以逍遥自在,享受着众人的追捧,还被誉为最有资质的舞蹈家!”
看到众人的神情逐渐变得不冷静,谭元元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章天录凭什么可以这样毫无牵连?这件事情他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他是真正的披着羊皮的狼,凭什么他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谭元元!”章天录忍不住了,怒声大吼,“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当年的事情甚至你才几岁大,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单凭你几句话,你就真的以为真相如同你嘴里说的那般吗?”
谭元元轻嗤,“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刚才乔冰见到你的反映为何手那样的激动?章天录,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难道你还要蒙蔽真相吗?”
“章天录,这些年你的确是过得快活,但因为你的过错而一辈子不敢抬头的乔冰,却要忍受那种鲜为人知的苦楚,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众人的怒火彻底被谭元元的话点燃,误以为谭元元的话真的有理。
“我!你!”章天录被谭元元的话气得语无伦次,指着谭元元,气愤不已。
“章先生,如果您有什么话的话尽管说出来,如果我说的有半点的错误,您大可以指出来,我不会反驳半句!”
就是因为知道章天录对于那件事情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谭元元才这样咄咄逼人。
章天录怒视着谭元元,却说不出来半个字。
徐若平站在一旁,撸了撸袖子,“谭元元,你这个小贱人!今天我就来教教你什么手规矩和体统!”
她本以为谭元元针对谭秋雨已经足够令人发指了,没想到谭元元竟然还针对了章天录!
她是想要把这世界都搅得不得安宁吗!
还不等周围的人反映过来,徐若平已经奔向了谭元元,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谭元元的脸上。
徐若平揪着谭元元的头发,谭元元很是狼狈。
众人都大惊失色,却又不敢上前阻拦,谁都知道这个顾太太是个火急火燎的脾气,一般人都拿她没有办法。
徐若平是典型的能动手就不会动嘴,也因此而被不少人畏惧,尤其是富太太圈里最喜欢嚼舌根的那群阔太太。
顾义飞连忙上前,把徐若平从谭元元身边揪了回来。
他担心的不是他们顾家的颜面被徐若平这无厘头的纠缠而损失,而是担心徐若平在和谭元元的打斗中而受伤。
把徐若平紧紧地抱在怀里之后,徐若平仍然挣扎着要去打谭元元,谭元元吓得直往柯景行的身后躲藏。
柯景行冷冷地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两人的撕扯,好像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个外人而已一样。
谭元元惊悚地看着徐若平,这女人怎么跟个疯子一样?
“景行哥哥,我好怕,好怕。”
谭元元缩着身子,躲在柯景行的身后。
顾义飞上下看着徐若平,“你没事吧?若平,你没有受伤吧?”
徐若平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手,瞪着谭元元,“没关系,她那点道行还伤不了我!”
柯景行瞥了谭元元一眼,“我们走。”
“景行哥哥,徐若平打了我!”
难道景行哥哥都不为她打抱不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