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这是你想退婚就能退得了的吗?我不管如何,你的王妃只能是公主。”皇上道。
作为一国的君王,他是不在乎其他人高不高兴或者快不快乐,他只在乎他手里的权力多不多。
只是他没想到,他说的时候太子的手紧握着,仿佛是在思考什么,又仿佛是在纠结。
“皇上为何如此执着于让段王爷娶公主呢?我看公主身份尊贵,与太子倒是更般配。”柳念茹说到。
她之所以敢这么直接站出来说,就是因为她明白,无论皇上怎么样,都不能动她。
太子面上闪过一丝的惊慌:“这怎可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是父皇和其他的人商量好的。”
柳念茹察觉到太子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顿时觉得有趣。
提及公主,怎么会让一向一板一眼的太子失态呢?
“此事不必在议。”皇上挥挥手,他的神情里有一些疲惫,动用君王的威压说到:“你若不娶公主,我便让你们二人永世不得相见。你们并不适合在一起,还是趁早断了吧。”
段白岚和柳念茹感受到皇上的这股威压,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无论柳念茹有多么不可一世,无论段白岚有多么的桀骜,在皇权至上的时代,就注定她们只能够听从君王的。更别说是这样铁血手腕的君王。
看他们放开了手,皇上满意的点点头,他一向杀伐果断,容不得任何人试探或者挑衅他的天威。
“你们瞧见了这个人了没有?”皇上指着趴在地上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人,说到:“他是匈奴的使臣,叛变了公主,竟然意图谋害公主,将公主陷于不义之中,现在已经被惩罚了。”
柳念茹听了这话,在心里忍不住冷笑。
这个使臣一心维护公主,最后竟然得到一个这样的下场吗?
明明就是公主意图对大安不利,明明就是公主狼子野心,可是皇上竟然还是忍了下来,还相信了公主临时编造的这个拙劣的借口。
介于皇上给的威压,柳念茹不敢再大胆的问,反而委婉的看向太子,问道:“太子以为呢?毕竟这个人是太子抓住的。”
如果能够借太子之口,说出对公主的怀疑,那是再好不过了。
太子看了柳念茹一眼说到:“这个人自然是罪该万死,竟然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背叛公主。”
他老老实实的样子,不像是看出公主真面目的人。
也许看不透本质的人也是幸福的吧,因为他们不会有那么的纠结,他们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没有那么多的心机。
皇上却是看出了柳念茹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到:“怎么?郡主,你还有何话可言?”
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多了去了。
段白岚扯了扯柳念茹的衣袖,未敢有太多的举动,恭敬的说到:“既然皇上如此说,微臣遵命。和大安,和皇上比起来,我个人的爱恨有何足挂齿。”
他不像柳念茹,他是这个时代真真实实的人,他是见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人。所以尽量的避开皇上的锋芒,这也是他处于这里久,皇上却一直没有找到害他的借口的原因。
“你能够这样想,最好不过了。”皇上拂袖道。
事已至此,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太子问道:“父皇,那这个人呢?”
那名使臣不知生死,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只是皇上却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死不足惜。”皇上道。轻描淡写的,他就将那个人判了死刑了。
太子也未有反驳。
出了殿里,柳念茹应当是要去拜访皇后娘娘了,而段白岚刚刚在皇上面前保证了,自然不好与她同行。
于是在即将分别的殿外,柳念茹看他的眼睛不复之前的热情,反而有些冷冰冰的。
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和段白岚是逢场作戏,但是现在从他的嘴里真真实实的听到了那番话,心里又是不一样的光景。
“茹儿,你是不是在怨我?”段白岚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到。
他知道柳念茹是一个没有太多安全感,但是又十分要强的人。她当初能够力战狼群,不畏权势,自然也不会缩头缩脑。她解决问题的方法从来都是单刀直入,不肯有一点点的退让。
“王爷说笑了,我为什么要怨王爷?”柳念茹反问道。
她一直都小心翼翼,把自己保护得非常好,但凡有一个人可能伤害到她,她就会敬而远之。
她将自己缩小在一个壳子里,壳内壳外是两个世界。也许她也期盼有一个人能够走进她的世界里,守她无忧,但是日子久了,她也许都忘了自己还有这种期盼。
“我不会娶郡主,我说了我心悦你,我这一辈子就只会娶你。”段白岚道。
他不怕未来的路有多难,不怕枪林弹雨,不畏惧风暴,但是他却害怕让柳念茹失望。
“我都没放在心上,那么王爷也不必当真,毕竟我们一直都是各取所需而已。”柳念茹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于是又补充道:“至于从前的那些,王爷都不必当真,”
不就是亲了两下,牵了牵手,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的思想观念开放得很。她也不是必须要男人不可,虽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却是十分美好的。
段白岚苦笑了一下,柳念茹转身就往皇后宫里去了,也不复刚来的时候那种意气风发。
他总会向她证明,总会努力的履行自己能给的承诺的。
皇后娘娘住处离这里并不远,她毕竟是这个宫里除了太后以外,最尊贵的女人。
柳念茹不是第一次进宫了,但是皇后娘娘还是派来了引路的宫女,以表示对柳念茹的重视。
“郡主,我名唤希儿,陪在皇后娘娘身边已经有十年了。皇后娘娘对郡主,可是十分的重视呢!”那名叫希儿的宫女如是说道。
她无非是想表明,自己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宫女,皇后娘娘对她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