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朝,段白岚直接将此事说了出来,引起了朝堂上的震惊,在毕竟还是皇权至上的年代,陈家有心思可以,可你将这心思大摇大摆摆出来就不对了。
那陈碧莲别说是什么都没有,就是真的进宫为妃了,对着中宫皇后也要毕恭毕敬,岂能让她对皇后如此不敬,于是朝廷中人都站在了柳念茹这一边,打归打闹归闹,皇权该维护还是要维护。
陈大人脸色很是难看,昨日他知道这件事后便狠狠的将陈碧莲和其母亲训斥了一顿,没想到今日上朝还是要遭罪。
“皇上恕罪,小女年纪还小,不懂规矩口不择言,老臣昨日便以将人狠狠训斥了一顿,绝不会在有下次。”陈大人跪了下去,年迈的身躯仿佛一下子被压倒了一般。
段白岚冷冷看着他,不打算轻易揭过此事。
“是吗?她年纪尚小,难道陈氏也还小吗?当日她可是也在身边。”
陈大人知道段白岚是不打算轻易绕过此事了,心中对段白岚对柳念茹的宠爱感到震惊。
“臣有罪,是老臣教女无方,老臣愿代替妻女受罚,请皇上降罪。”陈大人混迹官场多年,深深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不如认罪。
段白岚笑了笑,声音很冷,“你确实教女无方,不仅教女无方,教子也是如此。”说罢,他拿起桌上的一则奏章看了看,问道:“陈文是你的儿子吧。”
陈大人身躯颤了颤,随后点了点头:“正是老臣的儿子。”他的心底涌起了巨大的恐惧。
“陈大人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呢!”段白岚怒骂一声,将那奏章狠狠砸了下去,刚好落在了陈大人的身旁。
他颤抖着手拿起奏章,上面写着关于陈文的一系列罪状。
首先是豢养女人,当然男人有点爱好无可厚非,京中很多少年也喜欢留念青楼等地,少不得有几个红颜知己。
可陈文不止豢养,他还有一些变态的嗜好,那就是虐杀,在府中他自然不敢太过放肆,于是在外置办了一个院子,里面全部是他养的女人,个个伤痕累累,每天都在死人,院子中不知道埋了多少尸骨。
这事陈大人其实是知道的,刚开始他也不敢相信,还狠狠责骂了陈文,可时间长了他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陈文胡作非为。
这奏章上将证据也罗列了出来,他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老臣有罪,老臣愧对列祖列宗啊,这孽子竟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陈大人突然在大殿上嚎哭起来,同时也将自己跟陈文做的事瞥了个干净。
段白岚冷笑:“陈大人当真不知陈文的所作所为?”
“皇上,老臣读了所难圣贤书,最是见不得这种天怒人怨的事,若是知道早就将那孽子的腿给打断了!”陈大人恶狠狠的说道,那模样真是嫉恶如仇啊!
段白岚看着陈大人那副演戏的做派,勾了勾唇角:“现在既是知道了?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陈文?”
陈大人顿了顿,最后一脸伤痛的开口:“陈文的老臣唯一的儿子,老臣知道他罪无可赦,可老臣还是想厚着脸皮求皇上绕他一命,日后老臣定将他看好,绝对不会再让他做出这等事来!”
这是个法治国家,真的要论罪的话,就是以命抵命,陈文是要砍头的,可陈大人哪里能接受自己唯一的儿子去死。
“我绕他一命,那那些在他手上枉死的人呢?谁来绕他们一命?”段白岚反问陈大人。
“皇上,老臣为官多年,虽没有立多少功,可也算是有些苦劳,老臣就这一个儿子,老臣还等着他传宗接代,老臣求陛下饶他一命!”陈大人现在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慌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能够拿捏这个皇上,陈碧莲就是做不成皇后,日后也能进宫做个妃子,可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异想天开。
段白岚早就将他的把柄拿在了手中。
“陈大人说的对,陈大人为官多年,也算是辛苦,朕也不是那等残忍之人,刚才陈大人说早知道会打断了陈文的腿是吗?”段白岚幽幽的开口。
陈大人抽了抽嘴角,没想到段白岚会听到这一句,但现在他是不认也得认了。
“老臣,确实说过。”
“那便如此吧,朕会派人去协助陈大人,打断陈文的双腿。”段白岚淡淡的下令。
陈大人身体发颤,这是让他亲自打断自己儿子的双腿吗?
“想来陈大人这段时间会很忙,朕便给陈大人放个长假,请陈大人在家中教育好子女后再来为国分忧吧!”
还要放他的假,让他回家?这跟贬了他的职位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不能拒绝,这是皇上在给他机会,要么陈文死,要么他离开朝堂!为了儿子的性命他最能离开朝堂!
“陈文原先任太保之职,如今是德不配位了,这个位置便由现任的郎中上吧。”段白岚再一次说道,这个郎中是他的人。
三道令下,直接将原先风光无比的陈家给打了下去,关键陈大人还不能反驳。
一来他确实教子无方,而来他若是说多了等待陈文的可能就是砍头之罪。
断了双腿总比死了好!总比死了好!
陈大人喃喃念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陈大人!你有什么意见吗?”段白岚微笑着看向陈大人。
“老臣无异议。”陈大人摇了摇头,还得跪下去谢恩:“老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段白岚勾了勾唇角,看了一眼那一瞬间老了不少的陈大人,站了起来,“若无它事,今日便退朝吧!”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堂之下跪了一片,所有人的心思开始千回百转,陈大人下台了,朝堂的天怕是要变了!
陈大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滋味难以言喻,昨日他将妻女骂了一通,便以为此事算是过了,毕竟不敬皇后之事已经得到了惩罚,却没想段白岚根本没打算放过他,用这件事引出了陈文的事,彻底断了他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