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更想掐死的是自己!
如果林婉婷是当年事情的主导人,那他就是她的推手!
他误会慕浅,不听她的辩解,不顾她的眼泪。
他借着这个由头,反而将她留在了监狱!
这么多年,他对她称不上好,却始终心安理得。
直到一个又一个真相接踵着朝他袭来,他才知道——
这么多年,他错得到底有多离谱!
别说慕建山当年制造的那场车祸事出有因,就算慕建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杀人凶手,其实也和慕浅没有关系。
她根本……不是慕建山的女儿。
他手下用力,只恨不得往日种种都是一场梦,醒来便可以重新来过。
林婉婷呼吸困难,两眼发黑。
“放……放开我,我可……可以解释。”她挣扎着开口。
慕浅见着她,觉得她下一刻可能真的要死掉,皱眉道:“陆厉洵,放开。”
陆厉洵没有反应。
慕浅的口气重了些,“陆厉洵!”
半晌,男人缓缓松开了手,痛苦地后退了一步。
林婉婷没了桎梏,当即疯狂咳嗽起来,大口喘息。
太可怕了!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慕浅不说话,那男人真的会掐死自己!
慕浅看着地上的林婉婷,开口道:“解释吧,我听你解释。”
她倒是想知道,事到如今,这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只见地上的人眸光失神,喃喃着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刚刚她说可以解释,不过是想要哄骗陆厉洵松手罢了。
慕浅冷笑:呵。
她知道,到这一步,林婉婷已经黔驴技穷。
她几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当年你拿走我的项链,以此为信物,跟着我父亲离开,谎称自己是她的女儿,在他身边待了十年,也令我们父女分离整整十年,这是你的第一宗罪。”
慕浅冷静而平淡,偏她的眸光却能将对方灼烧起来。
“五年前,你屡屡坑害我,最终甚至制造车祸将我父亲撞成植物人,最终却栽赃到我身上,让我替你做了三年的牢,这是你的第二宗罪。”
她更逼近林婉婷两分,缓缓蹲下来看着她,“我即将生产的时候,你来狱里告知我真相,刺激我早产,险些令我丧命,更是让我一招和我儿子分别五年,这是你的第三宗罪。”
“林婉婷,”她看着眼前的女人,每一寸目光都像要将人凌迟——
“我等了五年,就为了这一天,我要让你知道,做错了事,迟早都要你自己来还。你以为自己做了这些十恶不赦的事,依旧可以逍遥法外,我却偏要告诉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问你,这一宗宗的罪,你认还是不认?”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字字狠厉,仿若打在了林婉婷的心尖上。
她颤抖着,半晌,仿若忍不住了一般骤然起身。
她浑身哆嗦,指着慕浅,疯狂道:“你说我有罪,难道你就没有吗?当年我在福利院里明明待的很自在,为什么,为什么也要来!从你来了之后,便什么都要和我争抢,事事要高我一头,院里的老师和朋友明明很喜欢我,从你来了之后,他们的眼里却只有你!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有机会能摆脱你,能有一个锦绣的前途,我为什么不走?慕浅,你告诉我,那种情况下,你会不跟着林诚儒走吗!”
她眼眸发红,“你说我设计你,但还不是因为你占了不该占的东西,明明我和厉洵哥哥才是一对,你却始终在他身边阴魂不散,你不过是个傻子,哪里又比我强!”
“还有你!”林婉婷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赵教授——
“你从前不是最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自从慕浅回来,你就事事都向着她!甚至院长也让她来当,凭什么,你们告诉我,凭什么!”
“还有你们!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她指着另外的那些人,“之前知道我要继任院长,便都对我客客气气,自从知道我不是厉洵哥哥的未婚妻,也不再当得上院长,看到我便都绕路走!真好笑啊,这世上到处都是趋炎附势的人,我不懂,怎么偏偏到我这里就变成我十恶不做了!”
她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涌,转身看向陆厉洵……
“厉洵哥哥,你问我为什么要嫁祸慕浅,我为什么不能嫁祸她!你身边的位置明明就是我的!她和我抢父亲,抢你,只要她在,你们永远都不会好好看看我。你明明和我订婚了,最后却还只说一句‘我不配’,既然我不配,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让我以为自己只要努力一下,就有机会站到你的身边!你们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却亲手把我推到悬崖边上,难道只是因为我不是慕浅,所以我便不该活着吗!”
林婉婷的一番控诉声泪俱下,几乎将在场的每个人都指责了一番。
慕浅看着她,摇了摇头,冷嗤一声:“疯子。”
她看着林婉婷,冷眼道:“照你的说法,所有坏人做恶都有理由,只是生而为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林婉婷,这些话你朝着我们说没用,等到去了监狱,和警察说吧。”
“监狱?哈哈哈!”林婉婷状若疯癫:“我不去监狱,没人能把我送进监狱!”
她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了遥控器高高举起——
“这周围早就有了埋伏,今天谁也别想跑!”
众人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物事上,瞬间都变了脸色!
那是……
炸弹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