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那天在资料室看到的书——
“我看到了这个。”
林诚儒看到那论文，一时间，神色复杂。
他接过书，似是感慨似是追忆：“十多年的东西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找到，当年师父写这论文的时候……你才这么大一丁点。”
林诚儒说着，比划了一下身高。
慕浅本能觉得这话有些别扭，却也没多想。
“爸爸，你是怕我们做这个项目，重蹈陈教授的覆辙？”
林诚儒动作僵了僵，半晌，他合上书看向慕浅，说道：“浅浅，当年的人体试验我和你说过了，与陈教授没关系，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其中的曲折我们外人不清楚，也没法多说，而且当时，也确实是在这个项目进行中出了这件事，你们现在又要重新做个项目，你说我怎么能不担心？”
慕浅点点头，“爸，我知道你的担忧，也能理解，但我今天和黎教授聊了一下，这件事，他其实也知道。”
林诚儒微微一愣，“他也知道？”
“嗯，他和我承诺，一定不会碰雷区，”她认真看向林诚儒，“爸，这个项目我这几天仔细研究过，我觉得如果真的开始做，其实确实是有利于人类的好事，成功的话，可以挽救数以万计人的生命。”
林诚儒看着慕浅，不由得动摇了。
他不想让他们进行这个项目，最主要的原因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师父曾经因为这个项目卷入了太大的是非。
他担心他们再做这个项目，会同样走进岔路，但慕浅的话又让他不由得心思活动起来。
毕竟他也是做科研出身的。
对能推动科研事业发展和进步的所有项目和课题都有热忱。
更不用说，这个项目还凝结了师父生前几年的心血。
师父生前，其实是很想看到这个项目能够开花结果的……
想到这，林诚儒对慕浅道：“你们能确定，半点不碰雷区？”
慕浅微微笑道：“爸，你不信黎硕，难道还不信我吗？”
林诚儒看着慕浅，半晌点了点头：“这件事我还要想一想，等我想好了，我告诉你。”
慕浅应了一声，起身伸了个懒腰。
“没事爸，就算最后你还是觉得不能做，那这个项目我们就不做，毕竟世界上的项目千千万，也不是非他不可。”
林诚儒笑了笑，“好，我知道了，快去喝粥吧，然后早点休息。”
慕浅应了一声上楼了。
林诚儒独自回了书房，他目光望向窗外，半晌，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被人接通——
对面，贺梅的声音传来：“老林？”
林诚儒开口道：“师母，浅浅知道当年师父在做的实验了。”
贺梅沉默，几秒后，她问：“她怎么会知道？”
“我们科研院来了一位国外的教授，提出了想做这项实验，他邀请浅浅帮忙，浅浅去资料室查资料，碰巧看到了师父以前写的论文。”
“他们想重新做这个实验？”贺梅捕捉到重点，语气严肃了几分。
“对，我也正想和你商量这个，这个项目毕竟是当时师父的遗愿，他做了那么多年却没有结果，最后功亏一篑，我在想如果我们真的能重新将这个项目做下去，或许也是师父愿意看到的……”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贺梅的声音冷静而坚决，“不行，这个项目，不可以让慕浅去做！”
林诚儒微微一怔，“你是担心浅浅他们也会走以前的弯路？他们知道从前的情况，应该不会再……”
“老林，我不然浅浅做这个项目，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一点。”
林诚儒下意识问：“什么？”
“做这个项目，会对浅浅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