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的心头滑过一抹疑惑,在他看来,景飒不过就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少女,虽然有一些有别于同龄人沉着与冷静,但是总体来说,她根本就是一个孩子啊。
呃,话说现在的凌天根本就已经忘记了,他不过也就只比景飒大不了几岁。
“这是你干的?”解开了景飒身上的束缚,凌天一指那个大哥的尸体,直视着少女的眼睛。
话说遇到了这种情况,正常的少女,不是应该浑身发抖,然后脸色惨白,痛哭不止吗,可是景飒却是先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话说,这反应着实是有些不对头啊。
看着那位所谓大哥的尸体,景飒虽然脸上还是一片的镇定,但是那心里却是也突突地直跳,话说她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搞到这一步,她一脚之力怎么会在这么大呢,一脚就能踢死一个人!
一时之间,景飒也怔住了,忘记回答凌天的问话了。
“景飒,你……”凌天看了一眼景飒的样子,心里却是忽尔一疼,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这个少女看起来,却是让人感觉到格外的心疼。
那小巧的脸蛋上,虽然看着还很平静,但是那抹苍白却是做不了假的,还有那双明媚的眸子里,却是闪动着几点盈盈的水光。
这个时候不用景飒自己开口了,凌天都已经为她找好了一个大好的借口。
“景飒,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知道这不过就是一个意外!”一边说着,凌天一边伸手拉住了景飒的一双小手,那双小手微凉,带着几分的颤抖,凌天可以感觉到,少女的不安,于是他忙按抚着景飒:“你先上车呆一会儿,这里我来处理!”
“……”
景飒木然的目光呆呆地看了一眼凌天,却没有做任何的反应。
她的心头此时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她杀人了,是的她杀人了。
不管那位大哥哥是不是想要对自己不利,但是刚才那个所谓的大哥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就坐在景飒的身边,景飒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位大哥的呼吸声,还有他的体温,可是,可是现在,只不过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那位大哥却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了。
她杀人了,一个连毛毛虫都害怕的少女,居然杀死了一个大活人。
这一点无论是谁在心里一时半会儿都会受不了的。
凌天拉着景飒的手,将她送到了自己的路虎车上,凌天没有再说什么,而景飒也是双唇紧紧地抿着,也不哭,也不闹,也不挣扎,任由着凌天将自己送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扶着自己坐好,并且又关上车门。
凌天透过车窗深深地看了一眼景飒,然后摸出自己怀里的电话,迅速地按了一组号码:“老a,找几个人过来帮我处理掉一些痕迹,我现在的位置在……”
凌天很快地说完了几句话,便挂上了电话,打开车门回到了驾驶的位置上。
“我……”景飒终于缓缓地开口了,她的嘴唇有些颤抖,有些苍白,一双玉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我……我杀人了!”
“嗯,我看到了!”凌天点了点头,然后方向盘一打,路虎车便已经潇洒地掉了头,飞驰起来。
“呜,我居然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啊,啊,啊,啊!”说完了那句话后,景飒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从眼中滚落了出来,她的心里这个时候就仿佛压着一块巨石一般,让她只觉得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不由得用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嘶吼了起来了。
“哭吧,哭过了之后就好了,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很压抑,缓了整整三个月,才适应的!”凌天没有看景飒,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放心,今天的事情,除了你与我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而且那三个人本来就该死,你这也算是正当防卫!”
“呜,呜,呜……”凌天的话,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景飒的哭声越来越大了。
此时的包子,也维持着沉默。
这种时候,没有人能劝得了景飒,她需要的就是发泄。
“呜,呜,呜……”车轮滚滚的同时,哭声也是滚滚面来啊。
景飒的哭声一直持续了四十分钟的时间,也没有停下来了,凌天终于皱了一下眉头,心说,这个小家伙还真的是挺能哭的啊。
“咳,那个,你能不能先不哭了!”凌天可从来没有过哄女孩子的经验啊。
“呜,呜,呜……”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的声音换来的却是景飒更大声地嚎哭。
“我说,你能不能先闭嘴,你都已经哭了一个小时了,你知道不知道!”凌天猛地提高了一下嗓门。
景飒一个激灵,猛地抬起了头来,一双泪眼定定地盯着凌天,红红的鼻头,未干的眼泪,让景飒整个儿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朵雨打的梨花一般,竟然是那般的楚楚可人儿啊。
“不是一个小时,才四十分钟!”包子的声音在景飒的心头响了起来。
“不是一个小时,是四十分钟!”景飒吸了吸鼻子,对着凌天抗议道。
“……”凌天扯了一下嘴角,心里却是暗暗地赞叹,这个少女的神经还挺强悍的啊,哭这么一会儿,就清醒了,嘿嘿,换了其他人,不得去找心理医生啊。
但是心里想是那么想,嘴上凌天却是道:“我是四舍五入!”
“四十分钟,那就是四舍了,也就是说,我根本就没有哭!”景飒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你这是要送我去警察局吗?”
“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啊,我带你去好好发泄一下,让你舒服舒服!”凌天对着景飒一笑,一张英俊的脸孔,在霎那间,就如同阳光绽放一般灿烂夺目。
景飒第一发现,这个男人的笑容居然这么好看。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景飒问道:“好像上一次就是你送我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