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起和徐树立敲定了膏药研发的事情悄悄地回到卫生站时,大门已经紧锁。
没办法,杨起索性将背包丢过墙壁,随即身手矫健的跃上了墙,朝着院落里探头。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个房间里还亮着灯,但灯的颜色却是不同,比如刘惜雪的房间里依旧用着节能灯,即便卫生站的电费一归村里出钱,她依旧节省。
易贝贝的房间明亮到可怕,因为在她的屋子里有一个精致华丽的吊顶式大吊灯,即说和她家别墅的那顶吊灯别无二致。
刚一条腿跨过去,就听见一声猛兽般的呼喝,吓了杨起一跳!
其主要原因是在原始森林里的阴影还没有完全去除掉,这熟悉的野兽吼声,本能地让杨起摆出防御的姿态来。
当他定睛一看,这才哭笑不得的跳下墙来!
原来卫生站院落里根本不是豢养了诸如藏獒一类的猛兽,而是一个红外线感应器连着一个大喇叭……
至于那野兽的叫声,出门来的刘惜雪也解释过,即说是易贝贝录制的,南非的狮子吼声!
杨起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纵然脑子里全都是疑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来:“怎么搞这个东西?”
原来,自杨起从卫生站走了之后,一些外村的人经常偷偷地潜入卫生站里偷拿药材,就连后院的小药圃都未能幸免。
住在卫生站里的都是女孩子,如何能接二连三的受到这样的惊吓?
且不说那些外村人进入这里是不是真的想要偷取药材,就说几个女孩子住在这里,就足以让有心人半夜前来了。
为此杨起的徒弟周博暂时住在杨起的房间,起码也是一个安全保障。
“哦?看来有很多人关心咱们的卫生站啊!”杨起面色铁青。
刘惜雪一看见杨起,鼻头顿时一酸:“杨大哥!你回来就好了!你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有多讨厌,天天都腻在这里不走,要不是徐老经常来呵斥,恐怕这些人早就把这里给占了!”
前些时日杨起被赵拓开“接走”的事渐渐地传开,就算徐树立百般解释也没有人信,毕竟当时杨起是被绑着双手离开的。
自然也就没人相信徐树立的话,更何况徐树立浸淫官场数十年,有些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看着刘惜雪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杨起本能的生出一阵愤怒来,人善被人欺?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如果说正义就是为了保护弱小,那么它来得总是太晚。
据刘惜雪所说,周边的几个村子都十分眼红杨家寺村的突然崛起,现在的杨家寺村放眼望去都是精致干净的小楼,以及一个个制药厂和研发中心,甚至为了出行方便,村子里的路也经过了大整修,并且还有了村内的通勤车……
一切都按照着县城的标准来建设,尤其是村中间的午间免费供应茶点,更是让旁边的几个村子羡慕不已,蹭吃蹭喝者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光吃还不够,吃完了还要拿一些回村子里去炫耀。
易贝贝一怒之下将免费供应点关闭,纵然是易家的大小姐,也看不惯这样的行径。
还有安琪儿的小学,实行的是学费全免,因此许多外村人不但把孩子给送来上课,更有一些大人常常借着照顾孩子的名义吃住在校园宿舍里。
杨起只不过走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在杨家寺村表面的繁华之下,已经渐渐出现了一股暗流。
隔壁的那些村子自然以“沾光”为理由,可其中苦楚也只有安琪儿易贝贝等人才能体会得到。
“还有这样的事……看来他们是打定了主意祸害杨家寺了!”杨起紧紧地攥着拳头。
祸害杨家寺村他绝对不允许以任何形式出现,因为这里饱含着他的心血,怎容那些人恶意践踏!
翌日清晨,当易贝贝睡眼惺忪的发出一声惊呼,并且本能地呆着惊惧看着杨起时,杨起一阵错愕。
过了好半晌,易贝贝才从那种惊愕和惊惧的势头里反应了过来,瞪大了一双妙目:“杨起?你回来了?”
杨起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怎么,我连回来都不行了吗?”
但下一刻,还没等杨起说些别的什么,只看易贝贝穿着睡衣直接从床上站起来,一下子扑进了杨起的怀里!
如同八爪鱼一样,两条腿紧紧地盘住杨起,表情凄婉无比,眼角的泪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
杨起不禁轻轻地拍打着易贝贝的背脊,安慰她道:“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不在的时候总有人来骚扰你们。”
说起这个,易贝贝又一下子跳开,双手叉着腰气呼呼的说道:“哪里是骚扰!我的手表都被人拿走了!还有窗户也是半夜大开的!”
听了易贝贝的话,杨起更觉得此事恶心,大半夜也有人钻窗户进易贝贝的闺房?
那这件事就不仅仅是无赖和偷盗的行为了,是威胁人身安全!
“你知道是谁?”杨起紧皱着眉头。
易贝贝冷哼了一声,攥着粉拳:“知道,但叫不出名字,反正就听见那几个人叫什么晓光的!”
杨起在本村行医,也接受外村的病人,因此对于其他村子也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东边的隔壁村的确有几个懒汉,为首的那个人叫张晓光,平日里虽不至于横行乡里,但小偷小摸的事自然没少干。
尤其是这个张晓光是个名副其实的色鬼,据说前几年还因为猥亵罪蹲过班房。
大半夜明目张胆的钻进易贝贝的闺房,若不是徐树立听到了风声追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的确,留下如花似玉的两个姑娘住在卫生站,的确要让邻居们颇为费心,据说张晓光第二次准备夜袭卫生站时,就被隔壁刘大婶操着割韭菜的刀给吓回去了。
“他们这群人……还真是有胆量啊!”杨起黑着脸冷哼了一声,敢来杨家寺干这种为人不齿的事,果真要好好地收拾一番才肯罢休了!
就在这时,杨起听见门外一片吵嚷之声,顺着窗户看去,不正是那几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