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人知道了自己的脉象压根查不出中药,那她岂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陆以彤的面上尽是慌张之色,即便是故意压制,却也让夏瑾渊看得清楚,上回一别,他便猜得到那个女人的性子。
倘若真是她动的手脚,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蛛丝马迹给人寻遁?
夏瑾渊剑眉一挑,某种玩味儿的姿态像极了纨绔子弟,他上前一步,对着陆以彤似笑非笑,“假若大小姐当真是被你所说的那个表姐下毒陷害的,尚且还未足两个时辰,血液中定还留着那毒物的踪迹,只要郎中一查,那便坐实了你表姐的陷害不是?”
“不……不是!”
陆以彤已经慌了神,她的目光中夹杂着哀求,想方设法去让陆元推辞了郎中,她抓着陆元的衣裾,“爹,不要,不要……”
陆萦沁捂嘴哭泣,双目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实际上那捂着嘴的手掌之下已经弧度明媚,“妹妹,你何苦这样?若是待会儿郎中来了,你岂不是真的没有……”
“贱人,你闭嘴!”
陆以彤心中怒意蹭蹭直上,一把扑到了陆萦沁的身上,掐着她的脖子,“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的,是你害我出丑,害我失了贞洁,是你嫉妒我,嫉妒我!”
明明能够把陆以彤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但是陆萦沁没有那么做,而是淡然地看着她用力地扣着自己的脖子,越紧一分,她嘴角的笑容就越深一分。
总归众目睽睽之下,陆以彤是掐不死自己的,她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甚至缓慢地变紫,陆元见了连忙挥手,“你们这群饭桶,还不把小姐拉开!”
此话一出,一旁站着的小厮立马上前,但是出于方才陆以彤抓着她们扒衣服的情况,这些人还是有些紧张的。
“还不快点!”陆元气的左手打右手,偏偏是在家中来贵客的时候发生这档子事情,该死的陆以彤,他这陆家的老脸真的是全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陆元恨不得上去直接扇陆以彤几个巴掌,随即又恶狠狠瞪了一眼陆萦沁。
“若是这些事情当真是你闹出来的,就休怪我不讲叔侄的情分。”
陆萦沁在陆家一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说是医术,十五岁的她连个板蓝根都记不清楚,论及下药,除非是在街边的药房买上几道现成的罢了。
陆元敛了自己的怒意,沉住气对着旁侧的小厮吩咐:“郎中,速速将郎中找来,还小姐一个清白。”
多年前就想把这个混吃混喝的陆萦沁赶出陆家了,只不过碍于她是自家兄长的独女,倘若现在能够借此事将她处死,一来可以帮彤儿报仇,二来,也好除去一个米虫。
一旁的陆以彤似乎还想嚷嚷什么,被陆元直接让人捂住了嘴巴给扣在池塘边上了。
一张白皙的脸蛋上泪水四溢,一边摇头一边哑喊。
曾几何时要是真正的陆萦沁看到陆以彤这幅狼狈的模样,应该不知道有多么高兴吧?陆萦沁眸中闪烁着解恨,从容地待在原地,打算看接下来的好戏。
一旁的小桃隐隐有些担忧,扯了扯陆萦沁的袖子,轻声开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