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吩咐的事情,他早就办妥贴了。
于是道:“殿下,灵芝早早购好,而且让人帮殿下装进了檀香木盒中。”
“那好,通知人置备马车,本世子要进宫一趟。”
有些事情,需要太后娘娘知晓,接下来所要发生的,就不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翌日早朝的时候,夏皇板着一张脸宣布了对太医院众人的审判,除了陆萦沁之外,所有的人多半是被罚俸禄,在家面壁思过一月。
而陆萦沁,则是远远被流放边疆。
自然,还有两位当初与内宫中人走得稍近了些的老太医,同样被远远打发去了边疆,只不过与陆萦沁不同路。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陆萦沁身穿灰色的麻衣,一时间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临走的那一天陆家的人也跟着来送行了,只可惜,一张张冷漠如冰的脸上,见不到有半分的动容。
唯独小桃哭哭啼啼的,“小姐,你怎么就得罪了皇上呢?这边疆都是一些蛮民的居所,你要是过去了,不知道要受多少的委屈。”
想着想着,小桃哭得更厉害了。
整个京城,兴许也只有几人惦记着自己了,远远看到赶来的杜太医,苍老的脸上布满担忧,似乎是焦急过来,故而额头上隐隐约约还有些虚汗。
“师父。”
杜太医没有多说话,只是微微拧眉,“京城要乱,你离得远些也好,鬼没前段时间又出远门了,对于你的事,他还不知情。刘小太医被打了板子,托我带一声送行。”
好在,还是有人记得自己的。
陆萦沁恍如精美玉石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一身素衣穿在身上,即便是没有往日的光彩了,却也依旧是美丽。
“师父,保重。”
“嗯,京城的事情有师父担待着,你不必担忧,还有太医院的事情,替众人向你道一声谢意。”
太医院能有几人是会感谢自己的?
陆萦沁心里有数,所以,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落在陆以彤那言笑晏晏的脸上,时而低头同陆元说道什么,时而嘴角的笑,就像是肆无忌惮一样。
八成是在觉得自己走后,陆家所有的职权,又归于陆元了吧?
陆萦沁冷笑了一声,觉得好笑,转而扭头朝着身后的马车走去。
就算是流放,却也是给她置备了马车,这个决定,看起来不像是夏皇的意思。
才要上车,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从后头跑了过来,“陆太医,陆太医,请留步!”
陆萦沁回头,就见小厮递过来一封信,气喘如牛道:“这是世子殿下让小的送给陆太医的信,前些日子去了趟宫里面见太后,被皇上盯得紧,所以世子殿下不能亲自来送行了。”
果真是他搬出的太后这尊大佛。
也不晓得夏皇如今,是否气的七窍生烟。
她微微一笑,道:“同世子殿下说我知晓了,让他保重。”
“好,小的预祝陆太医此行一路顺风……”
陆萦沁应了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