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萦沁吃了一惊,睁眼瞧来人,却是夏侯菱。备上香茶瓜果,陆萦沁以手撑颌道:“却不知公子前来,有何贵干?”
夏侯菱并不着急说话,而是面带微笑,先饮了一口茶水道:“我前几日出去打猎,赶巧碰上一只雪兔。
想来冬日清寒,贵族小姐们都不大愿意出门的,定然是无聊的很了,故而亲上门来,想赠予此物,顺便聊聊天,解解闷。”
都是聪明人,陆萦沁自然清楚,他来的目的不像说的那么简单,于是也打起精神来,跟他言语交集打太极。
两人攀谈许久,夏侯菱才道:“我看陆太医,似是为一件事心烦?”
陆萦沁心道一声来了,面前却不动声色,笑得温和道:“你从何处听说的?最近本也没什么大事。”
夏侯菱以指轻敲桌面道:“自然是没什么大事,只有……夏瑾渊这件小事罢了。”
陆萦沁神色微变,一瞬便收敛回去,淡淡道:“若只是谈谈,无妨,若要深入,不行。”
夏侯菱摇头一笑道:“陆太医的戒心还真是重呢。”
他一顿,以指蘸了一点茶水,从容地写出一个渊字来,又慢慢道:“若我说,我是想要帮你呢?”
陆萦沁看着那个字,挑了挑眉道:“空口白话,任谁能够相信?殿下意欲为何,不妨明言。”
话到此处,夏侯菱也不跟她客气了,道:“现在为了他的事,夏修轩简直是不遗余力,父皇也给了他很大的权力。这一点,我实在很不喜欢看见。”
夏侯菱摊了一下手,又道:“从来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不是吗?我想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我们大家都会很喜欢。”
夏侯菱笑的很从容,他确实有这个把握,因此陆萦沁只是犹豫了一下便问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需要为你做什么,你又能为我做到多少呢?”
夏侯菱闻言,微微一笑道:“我能为你做多少,你很快就会看到我的诚意。对于我的合作伙伴,我从来都不吝惜。至于你需要做什么,届时我会告诉你,合作愉快。”
陆萦沁干脆地点了点头道:“合作愉快。”
此后三天,陆萦沁仍旧十分担心,而夏侯菱却不知怎的,竟没有半点消息。
陆萦沁知道,越是事情危急的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因此她在家中又等了三五日,夏皇的密探都换了两拨,她依然心神沉静,不慌不忙。
她身为医者,药圃里栽种一些有毒的药草,乃至饲养一些毒物,都不过是常事罢了。即便是看似无毒无害的东西,混合起来也让不少人中了招。
他们隐匿于暗处,自然不可能还跳出来责怪陆萦沁,因此也只能捏着鼻子,吃下这个哑巴亏。
陆萦沁表面上装作恍然不知,背地里却躲在被窝中偷笑。只是又三五日过后,她亦是微感焦躁起来。
夏侯菱是个聪明人,既然答应了她,那办事就不应该如此懈怠。若说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那定然不是小事。她掐指一算时日,竟已足足过去了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