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心里当然不觉得如何,甚至想要跳起来把夏侯菱打一顿,也不知道他是哪门子的闲情逸致,来掺和别人的家务事。
陆元的手都在颤抖,他闭了闭眼睛,又道:“此事虽是家事,我却不能包庇他们任何一个人。我的子女,自然是要由我亲手来教导。彤儿,经纶,你们给我跪好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点哆嗦,但还是整整齐齐先跪上了。陆元手持长棍,面沉如水道:“这件事,是你们做的不对,给沁儿道歉。”
两人有些难以置信,只觉得十分屈辱,但形势比人强,又不得不服输,只得深深一叩道:“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还望妹妹原谅。”
陆萦沁点了点头道;“知错就改,这一点我很欢喜。但我希望你们明白一件事情,不是所有的过错,都可以用嘴皮子撇过去的。”
陆萦沁这话虽是对着他们说,眼神的方向却看着陆元。陆元不是什么愣头青,很明白她的意思了,因此神色愈发冷然起来。
陆元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举起了那根雕着盘龙的长棍。陆以彤虽是主谋,却毕竟是个女人,身娇体弱,挨不住几棍,已昏倒过去了。
陆元也心知这昏倒有几分真假,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瞒过陆萦沁的眼睛,因此又吩咐道:“将小姐带回去养伤,禁足一月,期间须得好好抄习女诫。”
说完动作不停歇,就看向了陆经纶。
陆经纶皮糙肉厚,挨他老爹的打那也是惯了,但家法归家法,并不常用,一时看着也有些发憷。陆经纶咽了一口水,心想早死晚死都是死,索性一撩衣袍,老老实实跪下了。
“这次的确是孩儿行有差池,请父亲责罚吧。”
陆元微微一愣,看着他的眼神也不由得愈发复杂起来,但不可不动手。盘龙棍虎虎生风,陆经纶也就硬气了不到半刻,就开始哭爹喊娘起来。
陆萦沁面不改色,甚至还觉得自己看了一晚上的戏,又有点饿了,陆经纶最后气息奄奄,倒也真有点可怜模样。
陆萦沁不大喜欢鲜血淋漓的,到时候收拾起来很麻烦,因此只一挥手道:“好了,既然已经受过了惩罚,也就不必在我面前过于苛责了,免得外人说我得理不饶人。你们想走的,尽可以走了,不必还要留在我这里,我看着生厌,你们也烦。”
陆元放开那根血迹斑斑的盘龙棍,虽然他是施刑者,到头来落的冷汗,喘的粗气,竟不必挨打的人少。丫鬟端端正正将棍接了,清洗干净以后才能放回原来的地方。
吴氏一个箭步过去,想要扶住陆经纶,只是陆经纶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又几乎失去知觉,沉得人脚下一个踉跄。
她含着泪吩咐道:“快来两个有力气的,把少爷抬回院子里去,剩下的人去请大夫,找伤药,快啊!”
“若是要找大夫,我岂非就是最合适的?若你们还有什么招数愿意使,我也很愿意再跟你们斗一斗。只是再有下次,便不会这般容易就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