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萦沁轻笑一声,饶有兴味地看着众人走远了。也不知道吴氏是否听到了她的话,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一夜实在是惊魂般的一夜,有人损失惨重,有人心满意足。
眼见事情处理完了,陆萦沁悠悠笑道:“风寒露冷,三皇子还是快些回去吧,我就不远送了。”
夏侯菱对她这种赶人般的行为但笑不语,负手悠然走出庭院道:“来日若是得闲,再一起饮酒便是。”
另一旁的吴氏,可就没有他那么悠然的好心情了,眼见女儿伤痕累累,儿子也是一口气上上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开的模样。
她忙了整整一夜,不敢有所懈怠。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侍女劝着她去休息,她这才小憩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就醒了过来。陆以彤心中憋着一口恶气,且又伤得轻些,勉强醒了过来,眼前都是昏天暗地的。
吴氏满眼含泪,搂着自己一双儿女,只叫心肝宝贝痛煞我也,这半月暂且清清静静地好好养伤,不去想其它事情。
待伤养好以后,她绝不放过陆萦沁此人。陆萦沁这边却是心宽,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不为那些暗地里的心机所动容。
有空的时候,她还花了一点时间,想去看一眼夏瑾渊。这会儿家里暂时是没什么人,敢于管着她,拘着她了。陆萦沁盘算得好着呢,却有人传了口谕进来,请她入宫觐见。
陆萦沁坐在马车里,还在想着,这又是宫里哪位贵人生了毛病,却又得偷偷地看了。半晌那马车到了宣德门口,太监引路,却是往着菱花厅的方向。
菱花厅前花开如雪,纷纷扬扬落了半边。这花不受寒冬影响,开得十分恣意,花下有一人,正是夏侯菱。
夏侯菱摇着那柄常用的折扇,以扇接住了不少的花瓣,待落满一扇,就翻手一撒,任由它飘入廊中。
眼见她来了,夏侯菱微微吃了一惊道:“怎么是你,父皇人呢?”陆萦沁微挑秀眉道:“我倒是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三皇子殿下的脑袋,似乎总之转得比我快些。”
夏侯菱一时失笑,收扇落座道:“就你牙尖嘴利些,好了,我想父皇日理万机,许是有什么突发事情要处理。你我在此等候就是。”
陆萦沁想着夏瑾渊,心里又有些发痒,故而坐得近些,小声道:“你的属下近日情况如何,可有传来夏瑾渊的消息?”
夏侯菱仔细看了两眼,确认四下无人,又十分谨慎,抖开折扇,以扇掩面道:“最近没什么消息。
可没有消息,岂非已经是最好的消息?我吩咐人带去了最好的伤药,你就放宽心吧。若是太过张扬,被旁人注意到什么,反而不好。”
说道这里,他又一笑,难得露出一点挤眉弄眼的不雅表情,却无损风雅,反而带了一点自然的活泼气。
“你家里那几位,清静了,不闹腾你了?”
陆萦沁想起那两个傻子,没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不过七八日,以为自己伤养的好些了,就想着回来找我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