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也不多留,潇潇洒洒起身,拂衣而去了。他离开后不久,一旁的花丛悉悉索索,露出陆以彤一张面容来。
陆以彤虽是明面上不敢招惹陆萦沁,暗地里可是把人盯得死死的。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女人的心思,她们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
前几日陆萦沁大摇大摆地回来了不说,自家爹爹也一副如见虎狼的模样,对她避之不及的,实在叫人好不爽快。好不容易制服了她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夏修轩进去,跟她单独对话。
陆以彤数了又数,两人待在一起,至少过了足足一刻钟。她仔细贴在门上,两人说话偏又轻声细语的,怎么都听不清楚。
她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靠在门上发出什么不应该的声响来。一切都听得影影绰绰的,只感觉到夏修轩语气十分温柔,陆萦沁却有些不耐,那个怒火和妒火一起交杂起来,简直能把她烧死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强忍着,等夏修轩走开了,才一把将门推进来。陆萦沁还以为夏修轩去而复返,正是不耐烦张口要骂,便见一道袅娜人影走过来,却是陆以彤。
她眉头一转,顿时计上心来,立即猛咳了一顿。其力度之大,几乎让人怀疑她有什么病症,她又咬破舌尖,吐在枕席上,陆以彤见到那血,心里一惊,不由停下了步伐。
陆萦沁装出什么虚弱的模样,慢慢说道:“可是姐姐来了?前些日子我取药,正是为了治我这病,没想到还是压不住了。这病有点感染性,沾血即发,不过我想,姐姐是个好人,总不该怕我的。”
陆以彤站得远远的,一闻听这话,当即瞪起了眼珠子道:“谁要跟你做什么姐妹。我,我只不过是好奇,进来看一眼罢了,我这就走了。”
陆以彤走的这麽快,当然是有理由的。陆萦沁固然有可能是在蒙她,但万一说的这实话,这病症她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如若不小心沾染上了,那便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相处良久,她可不想去考验陆萦沁的良心,那根本就是根牛毛。轻轻松松打发走了陆以彤,陆萦沁这才转了转身躯。链子不算太短,至少房内活动还是可以的。
她勉力从床上起身,拿一块帕子把血迹擦了,又咕噜咕噜喝了口茶,漱了一下口。她现在需要的是恢复体力,至于如何脱困,还有更为困难地拿到药物,她必须另想一套计策了。
夏修轩自然也没有表面上的清闲,还是要处理一些事情的。翌日清晨,才又来了一趟,索性还在陆家吃了个早饭,盛赞他家厨子的拉面手艺不错。
陆元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总不能说一碗面不给,又不知道这尊佛什么时候才愿意走。倒是陆以彤心里高兴得很,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人身上。
夏修轩不以为意,只招招手让人过来,又低声道:“陆萦沁,我的人,你少动,明白了吗?”
陆以彤一颗少女心碎的稀里哗啦的,可是对着夏修轩,又实在没有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