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菱看着案上的军书,彻底打消了原来想要和陆萦沁以及夏瑾渊一同庆祝的心思。
乐极生悲,万一自己一个懈怠,这个词估计就得应证在他身上,索性咬咬牙把这京城攻破了在庆祝也不迟。
抱着这种心理,夏侯菱顶着烛火在案前处理起事务起来,城池管理的收尾工作还要继续。
夏瑾渊一路走过去,挨个都打点了一下,心里在顷刻间变得踏实了很多。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头,他静静地坐到案前。
案前比起他之前出去的时候多了一封信,泛黄的纸包在外头,打开一看里头装着的是上好的宣纸,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个人的清秀的字迹。
“有消息了。”夏瑾渊看着嘴角扬起一抹笑,眼底却又是冰凉一片,外面看来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到底骨子里的性子又让人看不透。
他打开信纸,细细研读起来。狼毫运起朱红色的墨汁,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圈圈画画,看完一整张他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屋外又轻微的响动,他运笔的动作顿了顿了,将笔搁在案上,垂目轻唤一声:“进来吧。”
走近来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身子不高甚至有些驼背,若不是他没有刻意收敛自己身上的杀气,绝对是一个能被轻松忽略掉的人。
“主子。”中年人向着夏瑾渊作揖,脸上的神色威严,“章大人的还有一句话要我传给你。”
夏瑾渊抬眼,有些吃惊,沉寂片刻才道:“这里没有外人,直接说就好,不要拘谨着。”
中年人应下了,垂着脑袋道:“除了信上交代的那些,章大人还说朝政已经逐渐由夏修轩的亲信把持,很少有他亲自握在手中。”
夏瑾渊乍一听没有感觉这有什么不一般的含义,但细细听来确实是有些不对劲的。夏修轩生性多疑,对着自己都不信任更别说是自己手下的人了,除非这是遇到了些不得已的事情。
这可就有些好玩了。夏瑾渊脸上扬起一抹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默不作声,能让章泽天这老狐狸特意划出来的话含金量可真是不小。
“我知道了,给章泽天回话吧。”夏瑾渊抬眼看着中年人,“另外帮我把陆萦沁和夏侯菱叫道我书房里,有事情要商量。”
一通安排下去,夏瑾渊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手上发来的情报越来越起疑,夏修轩到底又在谋划些什么呢?
等到陆萦沁和夏侯菱来到夏瑾渊的书房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两人紧赶慢赶脸色都有些泛红,但神色依旧清明。
“发生什么大事了?”陆萦沁开口问道,“夏修轩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刚才那人来找我的时候太急了,没听清楚。”
夏侯菱在一旁点点头,他也是这种情况,被急急忙忙地叫过去但根本不知所以,唯一得到的消息也只有夏修轩三字。
夏瑾渊看着两人,眼底的玩世不恭全被隐去,剩下的除了认真还是认真,他开口:“夏修轩又有诡计了。”
根据夏瑾渊的讲法,夏修轩这个安分不下来的回京后就称自己身体抱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