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不肯听话,信不信我现在便将她的指骨,一根一根地捏碎了!”
史丹阳笑眯眯的。
明明应该是一个阳光少女,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阴森森的满是血腥!
听到了这话,宁御澜,苏蜜,宁舒毓,宁舒枫四个人的心头都是沉甸甸的。
去吗?
能不去吗。
于是四个人便只能是慢腾腾地抬起脚步向厨房走去。
可是身后史丹阳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呵呵,一分钟之内如果水提不来,那么我便要开始了。”
所以你们还想要磨时间不成?
她史丹阳可不会将这样的机会让给你们的。
宁御澜,苏蜜,宁舒毓,宁舒枫四个人的眼底里有不忍,有泪水,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终于深刻地明白着,在奇门人的眼里,看他们那是多么的羸弱还有无能啊。
宁家是有钱,宁家是有关系,可是宁家现在所有的一切,在史丹阳的强势面前,又有什么用啊?
而且宁御澜,苏蜜,宁舒毓,宁舒枫四个人更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儿。
那就是以缪如茵的本事儿,只怕这个叫做史丹阳的丫头也不可能会是她的对手。
只是,他们四个人的身体里,却在这一夜之间,被史丹阳下了阴阳绝降。
这个名词是他们第一次听到。
绝降,那应该就是无解。
或者可以解,可是却需要大量的时间还有大量的准备工作吧。
所以,那一向潇洒如风,一身傲骨的少女,才不得不弯下了自己的双腿,曲了自己的脊梁。
宁舒毓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都怪她啊,是的,如果不是她因为一听到史丹阳是缪如茵东港的朋友,便热情地将人迎了进来。
甚至还留她住在了家里,那么,那么,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会受到如此这般的屈辱呢。
这份屈辱说白了,根本就是她这个做人母亲的带给自己女儿的。
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就算是擦也擦不干净。
苏蜜自然是明白自家女儿的心情,可是,可是此时此刻她这个老太太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更没有什么可说的。
唉,女儿这个容易轻信人的毛病,从小就是如此,只是小的时候有他们这为人父母的,还有哥哥和弟弟护着,所以倒是也没有吃过什么亏。
可是大学还没有毕业呢,不就遇到了缪家那个渣男了吗。
本来有了那个深刻的教训,这几年倒是好了许多了,可是自从认回了女儿,自家女儿一高兴之下,心情再次放松了下来。
所以才有了今天之祸啊。
宁御澜看了一眼宁舒毓:“哭什么,现在哭能解决问题吗?”
宁舒枫叹了一口气,他倒是很想要开口安慰下自己的姐姐,可是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从哪里开始安慰。
昨天的时候,自家老爷子就说这个史丹阳不可能是缪如茵的朋友,因为这个少女虽然看似长得阳光,可是她的那双眼睛里的眼神,却是不正。
带着邪意。
而缪如茵身边的人,不管是属下也好,朋友也好,同学也罢,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正的。
所以这样一个眼神里带着邪意的少女,又怎么可能会是如茵的朋友呢?
所以昨天,自家老爷子是不赞成让史丹阳留下来的。
可是自家姐姐不信啊,因为她觉得史丹阳就挺好。
只是当时他们都想的是,住上一两个晚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便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但是,只是这么一个疏忽,便真的出事了,而且还是出大事儿呢。
院子里,史丹阳居高临下地看着缪如茵。
“呵呵,是不是很想要反抗啊,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虽然是降头师里的天才,可是我不过才学习了一年的降头术!”
“就算是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会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便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缪如茵闭着嘴,也闭着眼睛,她不想再和史丹阳说话了,也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史丹阳……
人生,不可能都是一帆风顺的。
就算你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可是也请记住,人生有些时候,就算是你再如何的不愿意,也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忍下去。
虽然这样的滋味很难捱,可是总有一些人,一些事儿,让你必须要捱过去。
屈辱吗?
是的,这对于缪如茵来说,是真真正正的屈辱。
可是为了上一世的悲剧不要重现……
上一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纷纷死去,那样的悲剧,她不想要再重复一次了。
宁御澜,苏蜜,宁舒毓,宁舒枫四个人,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时间真的不长。
可是这四个人对于她的疼爱却都是真实的。
是的,他们是真真切切地在疼爱着她。
而宁家的所有人,从最初的时候,便已经真正接纳了她,是的,她是宁家的人。
这样的亲情温暖,她前一世并没有拥有过。
这一世她既然拥有了,那么她便想要守护。
只要,只要自己能捱过去。
只要她有机会好好地查看一下宁御澜,苏蜜,宁舒毓,宁舒枫四个人身体里的阴阳绝降。
她相信,她一定可以找到救治他们的方法。
是啊,她缪如茵不只是风水师,同时她还是一名神医。
神医怎么可能会有治不好的病患呢。
这样的信念,就是此时此刻缪如茵的支撑。
个人屈辱,与自己亲人的性命相比起来,熟轻熟重,她分得很清楚。
“哗,哗,哗,哗!”四桶水泼到了缪如茵的身上。
水打湿了她身上白色的休闲服,地面上的土混各着水,成为了泥浆。
看着缪如茵此时此刻的一身狼藉,史丹阳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明媚了几分。
“缪如茵,现在是不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啊,哈哈哈哈,可是你知道吗,我的爸爸,我的妈妈也是这么死的,只是你要比他们幸运得多呢,因为你身上的现在只是水,而我爸爸和妈妈身上的却是血……”
缪如茵根本就没有想要回应史丹阳的意思,这也令得史丹阳的心里一波波的恨意如同潮水一般的涌起。
“缪如茵!”她怒吼着,一把便揪住了缪如茵的长发,强行使她与自己对视着。
“缪如茵,啧啧啧!”
“你知道吗,你的这张脸还真是漂亮的紧呢,我哥哥之前还说过,如果遇到你,便先好好地尝尝你的滋味!”
“可是,他却死了!”
史丹阳有些狂躁地抬手在缪如茵的脸上狠狠地拍了几下。
“啪啪啪……”缪如茵雪白得如同凝脂般的俏脸上便立马泛起了红黑色的指印。
“缪如茵啊缪如茵,我史丹阳的人生都被你毁掉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爸爸死了,我的妈妈死了,我现在的亲人只有我哥哥一个了!”
“可是,可是现在我哥哥也死了,还是死在你的手里的,缪如茵,我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看着史丹已经完全扭曲了的一张俏脸。
缪如茵笑了:“史丹阳,我们无仇无怨,而且你哥哥是自杀的!”
“自杀?”史丹阳的眼睛瞪大了,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竟然大笑起来。
“胡说,你胡说八道,我哥哥,我哥哥怎么可能会自杀,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干的!”
“因为我哥哥找上的那个人是你的校友是不是?”
“你缪如茵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儿吗?你缪如茵不是喜欢助人为乐吗?”
“所以你便为了你的那个校友,杀了我哥哥是不是,缪如茵你知道吗,你现在可是欠了我三条命了!”
“我爸爸,我妈妈,我哥哥,这三条人命都必须也只能记在你的头上。”
缪如茵看着史丹阳。
她的目光清澈而又平静。
只是这样的注视,却令得史丹阳有些不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她心中的一切黑暗在缪如茵的注视下都无所遁形。
自己心底里的那些黑暗,甚至就连自己真正最不愿意去面对的那些东西,现在正被缪如茵一点点地翻看着。
“啪!”于是又是狠狠地一巴掌甩到了缪如茵的脸上:“你看什么,不要看我!”
说着史丹阳又扭头看向宁御澜,苏蜜,宁舒毓,宁舒枫四个人。
“你们,你们这么弱,居然是缪如茵的亲人,哈哈哈哈,你们这样弱得只能需要她保护的人,怎么配成为她的亲人呢?”
说着史丹阳再次低头看向缪如茵:“如茵啊,我们可是好姐妹呢,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掉他们啊!”
“只要他们死了,那么你便也不用再继续受如此的屈辱了,你说是不是啊?”
“你们没有养育过她,现在你们又凭什么,又有什么脸来让她保护呢!”
“哈哈哈哈,果然是有钱人所以脸皮厚吗?”
宁御澜,苏蜜,宁舒毓,宁舒枫四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是的,他们是没有养育过缪如茵长大,他们也不忍心看着缪如茵为了他们而做到如此这一步。
宁舒毓激动地想要扑过来,不过却被宁舒枫死死地拉住了。
宁舒毓有些失控地大叫着:“史丹阳,放了我女儿,你想要杀人,那么便杀我好了,我的命给你,放过我女儿!”
史丹阳歪了歪头:“不够啊,缪如茵可是欠着我三条人命呢!”
“老头子的命也给你!”宁御澜踏前一步。
他老人家已经活了几十年了,已经看惯了这人世间的一切繁华了。
所以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了无遗憾了。
苏蜜紧紧地拉着自家老伴的手:“算我一个,现在三条命可以了,你可以放过如茵了吧!”
“哼!”史丹阳看着这三位居然真的可以为了缪如茵连命都不要,当下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缪如茵的亲人可以为了她做到这一步,而且这些亲人,不过才和她相认了几个月的时间罢了。
所以,只是这么短短几个月的相处,这些人便与缪如茵之间的感觉达到如此深厚的地步了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
心底里一种名为嫉妒的野草在疯长着。
“两个老的,也能算是一条命,你们充其量也就算半条命!”
“还有我呢!”宁舒枫平静地开口了:“我应该可以算得上是一条整命吧,想要的话,你拿去吧!”
史丹阳的目光里简直都可以流出毒来了。
“好,好,好得很……缪如茵你的手段果然厉害啊,这些人和你认识才多久啊,居然就能为你舍命……”
这短短的一句话,那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史丹阳的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来的一般。
缪如茵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依就是平静的:“史丹阳,你的爸爸和你的妈妈,其实都是你自己亲手将他们杀死的吧。”
史丹阳一怔,而紧接着她的一双眼睛便瞪大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缪如茵。
“你,你,你……”
缪如茵虽然脸上还有泥水流下,可是现在的她却显得人淡如菊。
缪如茵……
她现在明明身在污泥里,可是她的风华,她的气度,却给人以一种她正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的错觉。
而且现在明明她史丹阳才是俯视的那个,明明现在是缪如茵正在仰视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她居然有种错觉,她正在被缪如茵俯视着。
这应该是一种错觉,是的,这肯定是错觉,也必须是错觉!
看着史丹阳那先是惊愕,继而又回避的目光,缪如茵却是完全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你知道吗,这事儿还是你哥哥史丹辰和我说的,他告诉我,你还是用最最残忍的折磨人的方法,将你的爸爸和妈妈杀死的!”
“而且在他们死的时候,你还在一边大笑不止!”
“他胡说,他胡说,他根本就是在故说八道!”史丹阳大声地叫了起来。
而一边的宁御澜,苏蜜,宁舒毓,宁舒枫四个人却是听得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缪如茵不会说假话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史丹阳果然是一个杀父弑母的人了。
只是她小小的年纪怎么会如此的狠辣。
哎呀,真的是不敢想像,当时她的父母得多伤心。
史丹阳是不想听,她甚至放开了缪如茵的长发,她用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你不要说,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
可是缪如茵的声音还是继续清晰地传进了史丹阳的耳朵里。
“其实就算是你哥哥不对我说,我看到你,也会知道的,你知道的,我是风水师,而且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风水师呢!”
“你的父母宫黑暗,而且有血光,这说明你父母已经死,而且是死于血光之灾!”
缪如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而且你不知道吗,你的父母其实都跟在你的身后!”
“怎么,莫非你们降头师看不到你们身后的鬼吗?”
“而且你知道吗,他们正在和你说话呢!”
史丹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她右看看,左看看,又转了一个身看看,没有,没有鬼。
怎么可能会有鬼敢跟着她呢。
是了,缪如茵一定是在吓唬她。
可是缪如茵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
“哦,你是听不到的,我可以帮你听听。”
“哦,你爸爸和你妈妈说,你取了他们的骨还有皮,以他们的骨为鼓身,以他们的皮,为鼓膜。”
史丹阳的身子在颤抖着。
要知道这些事儿,就算是史丹辰也不知道。
只有她和她师傅两个人才知道的,可是,可是现在缪如茵却知道得如此的清楚。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史丹阳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刚才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嘛,是你的爸爸和妈妈告诉我的呢。哦,你哥哥可是自杀的,而他的尸骨也被你收了起来了吧,你现在将你哥哥的尸骨放到哪里去了呢?”
“降头师的人皮鼓有一个便足够了,那么你又想要将你哥哥做成什么东西呢?”
史丹阳的脸上浮现出恨意:“缪如茵,你这是真的想要他们死吗,你是不是不想要这四个人的性命了?”
缪如茵叹气:“史丹阳,我只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缪如茵,都怪你,都是你的不好,我也不愿意变成这副样子,可是,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种样子呢?”
听着史丹阳有些竭嘶底里的咆哮,缪如茵微微沉默片刻:“如果这么说能让你自己好过一片,那么我也不会介意的。”
少女的语气依就是悠然而散漫,史丹阳却是觉得越发的气不平起来。
终于她大吼一声,然后将从口袋里摸出一件东西便向着缪如茵的背心处拍来。
不过她的动作虽然很快,可是缪如茵的动作却要比她更快。
只见缪如茵的身体一个翻转,她的手便已经死死地托住了史丹阳的手。
而此时此刻在史丹阳的手里,正拿着两株枯草,一粗一细,而且两根草正在不断地扭曲着,蠕动着。
“阴阳降头草!”缪如茵的眼瞳一缩,而且这不但是阴阳草,其上血气浓郁,很明显还是一株用活人的鲜血精心养成的一株阴阳草呢。
这样的阴阳降头草,效用要比普通的阴阳草更强。
“缪如茵,这株阴阳草里可是有我爸爸和妈妈的鲜血呢,所以这也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份大礼,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是不是很满意呢?”
缪如茵的目光一寒。
“史丹阳,你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一个正常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的丧心病狂呢?
“呵呵,我不是人我知道啊,因为我现在是一个降头师!”
看着被缪如茵一点一点推离她身体的降头草,史丹阳却是沉喝一声。
“缪如茵你如果不让我种下这株阴阳降头草,那么我现在就激活他们体内的阴阳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