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顿的话,犹如一记巨人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众人的脸上,让大厅瞬间进入了死寂状态。
冒险者们的脸庞涨的通红,仿佛一个纯情的少女被暴徒摁在大街上爆了菊花又无处宣泄的那种愤慨和羞怒。
是的,没有人有胆子朝着唐顿吼出去,每当他们想开口的时候,对方那恐怖的战绩就像一柄利剑悬在他们的头上。
唐顿淡定的喝茶,在前方,是一群自认为受侮辱与受损害的弱者们。
“银色恶魔,你太过分了。”
那些心怀叵测带头挑衅的家伙见势不妙,又开口了,扇动众人,“大家不要怕,公理自在人心,这里是银月城,他只要敢动手,军部不会放过他的。”
“银色,我们需要一个交代。”
终于找到了护身牌,冒险者们齐刷刷的嚷了出来,宣泄这心头的愤怒,蝼蚁又如何?数量多了,依旧可以咬死大象。
“十秒内,滚出我的视野,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唐顿的忍耐快到极限了,杀人又如何?不说他的其他身份,就是一位堂堂的半步圣奥勋,会在乎一群杂鱼的咆哮?简直笑死人了,即便闹到军部,高层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置手腕。
“简直太嚣张了!”
闹事的还要煽~动,结果便看到唐顿的视线盯了过来,凌厉如刀,瞬间便让他们汗出如浆。
其他人也都闭嘴了,因为一道恐怖的灵魂威压正弥漫四周,让他们不可遏止的开始颤抖,似乎下一瞬,灵魂就会崩碎猝死。
“哈哈,阁下真是好大的威风,当军部的禁令不存在吗?”
一位身穿浅绿色军服镶着金边的青年挤开人群,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调侃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威胁。
在他身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各个膀大腰圆,透着彪悍的气息,最扎眼的还是戴在手臂上的红色臂章。
“是宪~兵团呀!”
冒险者们犹如霜打的茄子,直接蔫儿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喘,这些人是宪~兵,专门纠察风纪,整肃内部,权力大得要死,不过很快,他们就幸灾乐祸的看向了唐顿,等着他倒霉,听那个队长的口气,怎么都不是来拉家常的。
唐顿喝茶,没搭理这货。
砰!
青年长官挥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他的力道控制的极好,桌子没碎,但是茶壶碎了,而且茶水全部溅向唐顿的身体。
啪!
一道无形的障壁出现,将茶水挡了下来。
“站起来!”
看到没让唐顿吃瘪,青年的脾气更差了,怒吼着,摆足了官威。
“注意你的态度!”
圣骑士走了过来,警告青年,银色可是圣女的贵客,要是受到了慢待,他们这些人没办法交代。
“我的态度怎么了?身为宪兵,就是要公正和公平,哪怕他是王子,都得服从。”
青年说的义正言辞,可里外都是威胁的意思,还深怕别人看不到他的臂章,伸手扯了扯,炫耀之意明显。
“闪开!”
青年推开了圣骑士,直视着唐顿,“我怀疑你是邪神派来的间谍,现在站起来,把空间装备和武器全部卸下,让我们搜身检查,否则以叛国罪论处。”
“宪兵挑人,是比谁脑残吗?”
唐顿这句话,算是捅了马蜂窝,别说长官,就是普通的宪兵,走在大街上,那都是没人敢直视和并行,吃个饭泡个酒馆,都有人抢着付账的存在,平时出动,谁见了他们不是低眉顺眼?
当然,有嚣张的,可最后还不是被丢进了监牢中,虐的哭爹喊娘,磕头求饶?
不等长官下令,已经熟悉流程的宪兵们便蜂拥而上,要缉拿唐顿。
“都住手!”
圣骑士们也挤了过来,挡在唐顿身前。
“滚开!”
青年大吼,精神力爆发,不得不说,这家伙有几把刷子,声波技震得圣骑士们头昏眼花,慢了半拍,跟着就被宪兵们推搡开了。
“有好戏看了。”
冒险者们兴奋了,他们能看到宪兵们绷着的严肃面庞下,那一双双嗜血凶残的眼睛,有一个甚至挥舞着手中的连加,砸向了唐顿的脑袋。
“这里是银月城,是宪兵的地盘,你就算是一头龙,来了这里,也得盘着!”
青年碎碎念着,嘴角溢出了一抹嘲笑,蹂躏那些名人,会让他有一种心理上的愉悦感。
就在众人等着看唐顿怎么处理的瞬间,一道恐怖的神威降临了,宪兵们犹如被石化了似得,直接僵持在了原地,连眼珠子都不能转一下。
“跪下!”
唐顿端着茶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噗通!噗通!
以青年为首的宪兵们跪在了地上,力量之大,几乎把膝盖都磕碎了。
“神言?”
冒险者们有些发懵,不知道这些宪兵发什么癔症,还是有见多识广的喊了出来,才明白。
“竟敢这么对待宪兵,你这是在找死!”
青年的脸皮红的像煮熟的虾米,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他恨死唐顿了。
“掌嘴!”
唐顿说完,宪兵们就开始正反手抽自己耳光,声音之响,仿佛连屋顶都要震塌了。
“你……”
青年想骂,可是根本说不出口,几下后,脸庞就肿了,有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想反抗,可是悲哀的发现,根本无能为力。
唐顿抬头,视线扫向了其他人。
哗!
冒险者们齐刷刷的后退,无一人敢对视,有一些胆小的,甚至悄悄的猫腰低头溜出了人群。
这可是会神言的强者呀!
马蹄声渐急,众人的目光投向了长街,很快,一支全副武装的治安兵出现,停在了旅馆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
接到报警的中年团长进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顿时头大。
唐顿自然是不会搭理这些人的,团长听着旁人解释完,只能硬着头皮出面,“你先把他们放了,让宪兵自扇耳光,以后还有什么威严?”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我烦得很!”
嘟的一声,唐顿把茶杯砸在了桌子上。
“你……”
团长也是恼怒非常,老虎不发威,你把人当病猫呀,正猜测着唐顿的来历,犹豫着是不是威胁一下,就听到大街上传来了惊呼。
“乱什么?”
团长大吼,把气撒在了部下身上。
“舰队,一支空中舰队!”
门外的治安兵脸色苍白,银月城方圆百里可是禁飞区,有舰队出现在这里,那绝对是大事件。
“慌什么慌?看标志,看军旗!”
团长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新兵真是蠢得无可救药,要是敌人舰队,警报早鸣响了。
“是伦巴蒂的舰队,等等,玫瑰、多瑙河,团长,快出来,是茜茜公主的巴伐利亚禁卫队。”
有老油条认出了军旗上的图案,赶紧喊团长,而他们已经挺直身体,面容严肃的敬礼。
哪怕看不到,都要敬礼,这就是对九大帝国荣耀和权势的敬畏。
团长走了出来,抬头望天,结果惊得脚下拌蒜,差点摔个跟头,因为一座巨大的要塞正悬浮在空中,猎猎飞扬的战旗,完全不属于任何一个大国。
“这是哪个国家?”
团长问完,没人答得上来,就在他准备派人去打听一下的时候,舰队停止了前进,旗舰和要塞居然开始下降高度。
“这是要干什么?”
冒险者们不明所以,随即就看到一个小黑影从要塞上掉了下来。
“啊!快救人!”
视力不错的都尖叫出声,因为那是一个‘失~足’坠落的漂亮小萝莉。
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众人移开目光,不忍看小女孩摔成一滩烂肉的惨景时,她却在碰撞地面的刹那,突然停下了,跟着炮弹一般,弹射向旅馆。
强劲的风势冲来,让众人忙不迭的闪避。
砰!
胡桃一头撞开了两个挡路的宪兵,扑到了唐顿怀里。
“呜呜呜,大哥哥,我好想你。”
胡桃哭的好大声,“你不要我们了吗?”
唐顿笑了,看到亲人,总是会让人开心。
胡桃抬起头,眨巴着红肿的大眼睛,瞅了瞅唐顿,突然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脑袋上,接着埋进怀里,继续哭。
“好了,再哭就不要你了。”
唐顿拍了拍胡桃的额头,起身走向门外,明镜止水下,他感觉到了几十道熟悉的波动。
“萝莉控?”
看着唐顿和一个小女孩腻在一起,不少冒险者心头嘀咕,不过更多的则是惊讶的看着胡桃,刚才那是史诗级别的舞空术吧?
旗舰下降到一定高度后,茜茜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一队空骑兵也随之护卫,降落在了大街上,立刻警戒。
“请退后!”
空骑禁卫们面无表情的勒令堵着旅馆的大门治安队散开。
没一个敢说废话。
茜茜飞奔过来,抱住了唐顿。
“你让我们找的好辛苦!”
这一刻,公主的心里,再容不下他人。
“对不起!”
看着茜茜消瘦的身型,眼睛红肿,显然这段时间没少哭,他不由的自责万分。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巴伐利亚玫瑰?”
“废话,没看到那些战舰吗?”
“银色到底是谁?”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众围观党倒抽凉气,这明显是情侣关系呀!不过很快,他们的视线又转移了,因为一个美丽圣洁的女孩也在向这边狂奔。
“哥哥!”
伊莲的神情同样激动,而且也瘦了很多。
茜茜很乖巧,让开了怀抱,看到胡桃还腻在唐顿身上,不舍得离开,没好气的弹了下她的额头。
“不要打我的头,已经够笨了!”
胡桃嘟着嘴巴,小声的嘀咕着,她看了伊莲,又看了看唐顿,使劲的抱了一下后,才不舍得的放开,“那就让给你三秒,不,一秒钟。”
“算了,都给你!”
伊莲被胡桃逗笑了。
“对不起。”
唐顿一把把伊莲搂住了怀里,“让你们担心了。”
“哥哥!”
伊莲呢喃着,把头靠在了唐顿的肩膀上,像小猫一样的磨蹭着,果然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就是哥哥的怀抱。
“不就是让你当个国王吗?至于被吓跑?”
妮可落了下来,没好气的抱怨着,“我们最近可被你折腾的不轻,都快找遍全世界了。”
“龙巫妖?”
看着披着大法师袍的妮可,在场的无不震撼,由于诞生的条件极其苛刻,所以龙巫妖的数量稀少,而且每一位,都强大的可怕。
“怎么带面具了?真丑!”
妮可蹙眉。
“难道是魔装吗?”
胡桃疑惑着,伸手摘了下来,要查看一番。
“别闹了。”
茜茜的制止慢了半拍,事实上,这群人中,就属她善解人意,没有当众叫他的名字,便是觉得戴面具,肯定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无所谓了。”
看着要把面具换回来的胡桃,他随手接过,丢在了地上,“我也正好要回去了。”
“是吗?原来你知道了呀!”
茜茜的神色蓦然变得黯然,唐顿肯定是知道了帝兰雪大婚的消息,才会回德兰克福的,这让她很失落。
不过公主很快就收拾情绪,重新绽放笑颜,她已经决定了,永远都把最美的笑容留给唐顿。
唐顿嘴唇蠕动了一下,茜茜的神色变化哪能逃过他的双眼,他想道歉,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时间气氛尴尬了。
“唉!”
伊莲叹气。
“这些人怎么回事?”
妮可岔开了话题。
“宪兵!”
唐顿打了一个响指,解除了青年一行的神言。
“你等着瞧!”
青年瞟了茜茜一眼,便狠狠地盯着唐顿,转身离开,他想放狠话,可是又不敢,没办法,茜茜都拥抱的男人,怎么想都不是杂鱼。
“等等,我让你走了吗?”
茜茜毕竟是九大帝国的公主,不怒自威,青年的语气,让她很不爽。
“拦下他!”
治安团长立刻吩咐部下,一个宪兵团长和一位帝国公主,用膝盖想,也知道帮谁咬人。
此时此刻,团长心中简直庆幸的要死,幸亏自己刚才没找借口收拾唐顿,不然得罪死茜茜了。
“你……”
青年站直了身体,再次扯了扯他的红色臂章,“我是隶属于第八宪兵团,你们有意见吗?”
他想硬气,只是因为打掉了牙齿,断断续续的漏风声,再加上红肿的脸颊,怎么看都像个小丑。
“算了,让他们走!”
唐顿没心情和杂鱼计较,“要找我麻烦,那就记住了,我是德兰克福的国王之手,唐顿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