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各开了一瓶水，往肚子里灌去。
周维摸着脸上的青紫，撞了一下程沐瑶的胳膊：“行啊你，看不出来。”
程沐瑶扬嘴笑着，姜国老将军教的武艺皆在刚才展示了一遍，让她活动了筋骨，畅快极了，开口承认：“你比我厉害。”
“我练了十年了。”周维道，“论基本功，我比你强，但是论计策花样，我比不上你，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下次再一起比划切磋。”
“好啊！”在姜国，程沐瑶可是每天早上都要和弟兄们比武的，想到此，她大方地应答道，“不要手下留情。”
周维哈哈大笑，没想到竟然被看出来了，“不会了。”
接下来的几日，赵启明一约程沐瑶，她便找借口将琐事都推掉，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赵启明。
而公司的事情开始堆积，赵启明只能先将事情忙完，一来二去，两人的见面少了许多，赵启明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为了加强锻炼，程沐瑶每天都会去武馆与周维切磋数次，半个月下来便瘦了三斤，身上的肌肉变得结实许多。
这一日，程沐瑶正在武馆里打着沙袋，突然电话响起，她一看，是赵启明，思量片刻接起了电话：“喂？”
“你在哪里？”赵启明的声音透着期待。
程沐瑶道：“我在武馆，上次跟你说过的。”
“好，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程沐瑶一怔，心中略有失落：“嗯。”
等他挂断了电话，程沐瑶揍沙袋更狠了，周维上完课出来一看，笑道：“心情不好？揍得沙袋都瘪了。”
“是有点郁闷。”程沐瑶扯了扯嘴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生气什么。
周维咧嘴一笑，对她说道：“打沙袋有什么意思，来来来，我们打一架。”
“好啊。”和周维的切磋让程沐瑶提升了许多武艺，所以她乐得与他切磋，一答应就脱了手套站在他的面前，挥手就是一拳。
“生气了力也大点了啊！”周维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躲着她的进攻，最后与她扭打成一团，结束后他的脸上多了许多的青紫。
程沐瑶看着他的脸，又愧疚又生气：“你又让着我。”
“你不是不开心嘛！”说着，周维笑呵呵地看着她，“现在舒服了点不？”
发泄了快两个小时了，程沐瑶心中郁闷全消，看他还做鬼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走，为了赔偿你，我请你去医院。”
“啊？这么麻烦，不用去了，涂一点跌打酒就行了！”周维掏出随身携带的跌打药酒，“每一次被打都要去医院，我不用上班了。”
程沐瑶听着他的话，才知道他的工作与武功有关，或许是保镖一类，难怪武艺高超，想了想说道：“那我请你去吃饭吧，为了感谢你这段时间来在武馆对我的照顾。”
自从跟他成为朋友，那些教练都对她越发上心，这个人情程沐瑶得还。周维见她目光如炬，不禁扬眉微笑道，露出好看的虎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刚走出武馆，便在外面看见等候多时的赵启明。
赵启明身着黑色西装，笔直地站着，目光注视着程沐瑶，程沐瑶顿时脸红得低下了头，走到他的面前，也不敢看他的脸庞：“启明，你怎么来了？我请了周维吃饭，你要来吗？”
赵启明的心顿时梗在了嗓子眼：“……不用了，我去找找这家武馆的经理，看还收不收人。”
说着，赵启明便青着脸往里走去。
程沐瑶微微皱眉，心有疑惑，但周维在旁边，也不好询问，只道：“好，那我们先走了。”
这顿晚饭吃得索然无味，但程沐瑶没有表现出来，一边听着周维介绍附近的美食，露出淡淡的笑意，一边思索着赵启明的事情。
周维见她心情低落，说得更卖力了，只想哄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赵启明的电话次数变少了，也不再约她，只有在商业活动之时才会来接她，这让程沐瑶更郁闷了。
一天晚上，她喝了点酒壮胆，给赵启明打了个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了：“沐瑶？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无聊……启明，那天晚上你吻我……”
还未等她说完，就被赵启明打断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
“……嗯。”程沐瑶挂断了电话，嘟着嘴，将其余的红酒喝下肚子，倒头睡了过去。
七天后，程沐瑶接了一家媒体的邀约，看着赵启明准时到家门口接人，她的唇角才绽放开来。
他的服务依旧完美，只是那双眼眸不再停留到她身上，这让程沐瑶又郁闷了几分，曾几何时，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
“启明。”程沐瑶思虑片刻，终于开了口。
赵启明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依旧温柔的声线多了一丝疏离：“怎么了？”
程沐瑶摇头：“没什么。”
就这样沉默了一路，一直到媒体的面前，赵启明将她送进去：“等会儿我在这里等你。”
程沐瑶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后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罢。”
赵启明脸色一变，顷刻间恢复如初：“你自己一个人路上小心。”
“好，谢谢。”说完，程沐瑶便埋头往里跑去。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直到这一次，赵启明邀请程沐瑶：“明天八点中公司有个会议，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程沐瑶艰难地开口着，又怕他多想，胡乱解释一通，“我是怕你因为来接我休息不好，明天我自己过去吧。”
电话间出现了许久的沉默，在最后才听到的赵启明一个带鼻音的字：“嗯。”
程沐瑶下楼，来到正在看电视的沐占英面前，说道：“妈，给我找个私人司机吧。”
沐占英一愣：“怎么了？”
程沐瑶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一直让启明麻烦，不好。”
看着沉默的女儿微抿双唇，沐占英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悦，想问什么，却许久也说不出口，只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