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章弈航,花繁玥走到陆铃身边,好奇问道:“你又捣弄出什么新鲜 的吃食?”来了楚家后,对家里的吃食她是一万个满意的。
连带着现在霞姑煮的菜也好吃极了,她发现短短几个月时间,自己好像是圆润了不少。
“需要去定县里找人打造一些专用的锅,你要不要一起去?”陆铃看向她,问道。
花繁玥点点头:“正好要去买一些东西,以及给家里的药架补一些常用的药。最近这段时间村子里有不少人身上开始起了红疹子,中间还有一些水泡,需要用到的药材也就多了。我告诉他们若是出现这样的问题要赶紧来看诊,担心他们身上那些红疹和水泡是疟疾,若是拖延时间长了,具备传染性,甚至危害到性命就不妙了。”
她当初选择来岭南,其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京城人的眼中,岭南就是蛮地,瘴气横生,甚至可以说是民不聊生的穷山恶水之地。为了躲避家里的人,也担心自己会被暴露,她最后还是选择来了岭南,这个在京城人人都惧怕的地方。
来了后,她才发现其实这里并不像是他们所言的那么可怕。后来阿狸告诉自己岭南之所有瘴气多,那是因为岭南天气炎热,多雨地湿,加上蛇虫鼠蚁多,河里水田里有大量的那个叫什么寄生虫的,人吃了没有烧开的水后很容易感染了寄生虫,从而染上疟疾,痢疾,从而丧命。
她想想觉得也是这么道理,她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可是来了岭南这么长时间却从未出现任何不适,所以,她心里更坚信了阿狸说的话,每一次有人来看诊的时候她都会叮嘱喝到肚子里的水一定要烧开。
一路南下时,她发现不少人喝水是不烧开的,这样就把阿狸说的寄生虫全都喝到肚子里,不生病丧命才怪呢。再经过阿狸的提议,她根据不同的病症写了好几个药方出来,现在正需要去采购这些药材回来呢,要不然等到村子里的人来找自己看诊的时候,他们还得到定县去买药。
陆铃让张树去弄了几捆柴到驴车上,她和阿玥才坐上牛车由张树赶着朝定县去。花繁玥笑着说道:“春红知恩图报,倒是让你高看了她几眼,瞧瞧给她们姐妹找了可以赚钱的活儿,还刚她们物色了店铺,现在连柴火这样细小的事情你都帮了。”
她认识阿狸半年多了,知道她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的性子。闵春红自己的方法在背后帮助阿狸把陆飞往死里整,估计阿狸早就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若是她不做出危害楚家,背叛阿狸的事情,闵春红这一辈子都不愁吃喝,可以过得很好,更是无人敢欺负她。
陆铃笑了笑:“她是一个好女人,我可以帮的自然帮她。”
她做的这些都是举手之劳,闵春红却堵上她自己的幸福也要报恩,说来她还是亏欠了闵春红的,现在做的这些事情算不上什么。
张氏甚至还想着若是闵春红愿意,她便给她找一个婆家,陆飞已经死了,闵春红再嫁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姑姑甚至说了,若是对方嫌弃闵春红带着孩子,她愿意帮闵春红抚养孩子,不管是儿女,权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养育。只是,被她婉拒了,这事情现在还不急,至少要等闵春红把孩子生下来。
她是打从心里希望闵春红可以遇到一个不会嫌弃她有孩子,愿意照顾她和孩子的男人,这样她不用和孩子分开,也能获得幸福。
去了一趟闵春红家把柴放下来后,她们这才去铁匠铺子。
铁匠看了陆铃的设计图,一时好奇他们打这个作甚,可客人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问:“这位娘子放心吧,这些我都能打造,就是需要费一点时间。”
陆铃问道:“需要多少天?”
铁匠笑着说道:“三天后你们来拿吧。”
陆铃点点头,又把一些注意事项说清楚,还叮嘱铁匠不要把这设计图泄漏出去,这才坐上驴车朝着药堂去。
才走进药堂,就看到高大夫在给病人诊脉,看到她们来了,高大夫赶紧说道:“玥姑娘,赶紧帮忙搭把手,人太多了,老朽一个人忙不过来。”
闻言,花繁玥满头黑线,自己在这高家的药堂里买了几次药,和高大夫因为病案事起了两次争执。她都这样了,高大夫还好意思让自己帮忙给病人号脉?
可是瞧着外面排着队的人,而且有些衣着还很单薄,她想要拒绝的话还是咽下了。走到另外一边的桌子坐下来,随后指了一个排队的人说道:“你,到这边来。”
那是一名中年妇人,看了看花繁玥,心里狐疑,一个小姑娘真的会号脉吗?
高大夫见状,笑着说道:“去吧,这小姑娘的医术高着呢,就算是老夫也比不上她。”
妇人听高大夫这样说了,这才放心走到花繁玥对面坐下来,然后伸出手给她号脉。看到她有模有样的诊脉,妇人好奇问了一句:“瞧着姑娘也不过是十四五岁,医术当真比高大夫的还要好?”
这莫不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习医的?还是说这姑娘是神人?
高大夫写完了一张药方,这才呵呵笑着说道:“我瞧着是家学渊源,这小丫头指不定从几岁开始就习医了。”怪力乱神这些他是不相信的,所以宁愿相信花繁玥是打娘胎开始习医也不会觉得她是妖魔鬼怪山中精灵。
花繁玥翻白眼,然后问妇人:“你这几天是不是腹泻?”
妇人听了,连忙点点头:“可不是,好好的居然就腹泻了,我们村子里还有好几个人像我这样呢,他们都说我们这是染了瘴毒,可我们从去年十二月份就很少出门了,又怎么会染了瘴毒呢。”
说到瘴毒的时候,夫人双手都是颤抖的。她心里忐忑不安,担心这小大夫真的诊出自己染了瘴毒。要知道,染了瘴毒的人是没有活路的。
她见过好几个人死于瘴毒,她不想自己也成为其中一人,她还有丈夫,还有孩子,还有家。她一脸期待的看向花繁玥,问道:“小大夫,我这是染了瘴毒吗?”
花繁玥听了后,淡淡问道:“你们平日里喝的水是从井里打的还是去河里挑回家的?喝的水可曾放到锅里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