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桉闻言,马上闭上嘴巴,即便再想笑,也只能强忍着。他暗暗想着,现在在心里笑吧,等回到家里没有人发现的时候再大笑。
张氏看到她们两人回来了,拉着她们看了看,抱怨道:“瞧瞧,怎么都瘦了。”她觉得这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才养出一点肉,去了定县一段时间,又瘦下来了。
陆铃笑着说道:“阿娘,在回来的时候阿玥还说,想要吃阿娘做的点心呢,您要不就去做一点给她,犒劳一下这个小馋猫。”她真的很担心张氏又拉着自己说身体这么瘦,以后怀孩子的时候会很辛苦。这样的话,她前段时间真的听了不少。
老人家的心思,她多少也知道一点。毕竟楚舜华都二十岁了,小云庄很多二十岁的男人都当爹了。大哥年纪也就比楚舜华大一点,可人家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若非这段时间真的太忙,大嫂没有时间生孩子,所以让阿玥开了一点避孕的药,估计现在肚子里有怀着一个了。在村子里,很多人家都是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那块田像是不停的耕种。在陆家村,还有一个妇人连续生了八个女儿,然后才生了一个儿子。一年一个,一个还没有戒奶,另外一个又在肚子里了。
每次想到这里,陆铃就觉得心有余悸,所幸的是,自己嫁的男人现在瞧着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这一点,瞧他在对待阿媛的态度上就知道了。要是自己生了女儿后,他不开心,要自己像陆家村那妇人一样一年生一个,她绝对会直接把男人那玩意儿给割了。没得让他继续祸害自己或者别的女人。
张氏看了陆铃一眼:“得了,你那小心思我都知道。”
不就是想要得到十八岁再要孩子,她也没有催着她啊,只是想要发给她调理好身体。到时候,怀的时候也能顺利一点。
陆铃闻言,摸了摸鼻子,笑着喊了一声:“阿娘,我知道您是最好的了。”她上前挽着张氏的胳膊:“也因为有这么一个好阿娘,这才纵容我如此放肆。”
张氏拍了拍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媳妇,不疼你疼谁?”以前再多的不喜欢,经过了将近一年的相处,她也知道陆铃的好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比得上的。
不是她多会赚钱,而是她真心实意为这个家的一份心。这个孩子,有一颗赤子之心,很纯粹。
花繁玥如愿吃上了霞姑做的菜,张氏做的糕点,二婶熬的汤。回到家里保持一顿后,陆铃这才去兔舍,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来过兔舍了。
而现在,楚家也已经停止供货给章家了,章家酒楼的兔肉也下架了,说要等到秋日的时候才有兔肉吃。所以,这段时间家里的兔子繁殖得很快。每天都有不少的母兔子产崽子,乐得楚柏宁整日里恨不得守在兔舍里。
大嫂林桂花无奈的指了指正在喂兔子的男人,说道:“你大哥啊,恨不得把家都搬到兔舍来了。”昨儿自己让他早点回去睡,他居然说要守着一个母兔子,看她产下小兔子才愿意离开。
她当时啊,气得就想要拿棍子把人打回去,然后再让他跪搓衣板。
陆铃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兔舍,虽然有一股气味,至少一眼看去,兔舍是整齐干净,给人一种很好的感觉。她戴上口罩后,这才和林桂花一起走到大哥身边:“大哥,你看着这小兔子作甚?”
楚柏宁看到是陆铃来了,他笑着指着一只小兔子说道:“这是昨晚产下的小兔子,弟妹瞧着是不是很可爱。”转身,正好对上妻子那双冒火的眸子,楚柏宁有点心虚的低下头去。
他知道,娘子这是生气了,气自己把心思都放在兔舍里。昨晚回到家里后,看到娘子居然把自己的被子弄到一边去,然后,给了自己一张新的席子,让自己睡地上。
林桂花看到男人这个样子,是好气又好笑:“你这个样子就像是弟妹没有看过刚刚出生的小兔子一样,你现在啊,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家里的两个哥儿都比不上了。”
楚柏宁站起来,看着妻子憨笑:“若是我连两个哥儿都比不上,那你就照看家里的三个孩子。”
一句话,很顺利的让林桂花红了脸:“你在瞎说什么呢。”
陆铃闻言,看了看两人,随即嘻嘻一笑:“我去看看那些大的兔子。”现在刚刚出生的兔子和大的兔子分开喂养了,就连屋子都不在同一间。
等到陆铃走了后,林桂花这才白了自家男人一眼。
楚柏宁继续看着妻子憨笑:“孩子娘,你说等到九月份的时候,家里会有多少兔子了?”
“不知道,母兔子繁殖很快,等到九月份,应该有很多很多兔子了。”现在每天都有小兔子出生,每天也有兔子在换新家,从这边移那另外一边去,她是累得回到家里倒头就睡了。
楚娇告诉陆铃,现在家里适合产子的兔子都有好几百只,她们几个人是真的累得够呛了。
陆铃闻言,想了想随即说道:“姑姑,这兔舍只有你们几个人在照看也是不行的,不若就找两个人回来帮你们吧,只是这个人选不好找。要机灵一点,而且还要勤快的,最好就是三十多岁的妇人。”
现在很多人都对章家的酒楼卖的兔肉眼红了,她若是选择两个拎不清的人回来帮忙,到时候人家借刀杀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至于要选择三十多岁的妇人,则是因为要长期和兔子交道的。就算她们再注意卫生,也担心会有弓形虫。若是找了年轻的小妇人来干活,又怀着孩子,不小心感染了弓形虫。到时候孩子十之八九会保不住,指不定还会形成习惯性流产。到时候就是害人了。
而找三十多岁的妇人,她们到了这个时候都不是很乐意去生孩子了,指不定家中儿子女儿都已经定亲了。这样的人,用着也放心一点。
她想到林桂花,到时候招了人,也不要让林桂花经常到兔舍这边来了。她还年轻,肯定不会只生两个孩子的。她连外人都不想害,更别提是婆家嫂子了。
楚娇说道:“若是找妇人的话,倒是可以找薛五和薛七的媳妇,她们两人都是勤快的人,而且看起来也精明。”
陆铃道:“倒是可以。”
薛五婶和薛七婶自己也见过,做事情麻利,性格也开朗。若是她们愿意,倒不失为一个好人选:我也想着再找一些长工,这事儿还是等我明儿计划计划,写清楚,看看要找什么人,到时候姑姑和姑父再回薛家村一趟吧。”
楚娇点点头:“行,你到时候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陆铃把自己回家后要做得事情都写下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家中的产业规划一番,第二件事就是招人,第三件事就是尽快挑选出好日子搬到楚宅去,第四件事就是开绣坊。
这些事情她全都写了一份计划书,然后和大哥二哥商议一番。最后确定下来,率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张氏和楚二婶去找人挑选好日子搬到楚宅去。
“兔舍,手套作坊都有那些长工,他们的名字还需要劳烦两位兄长写下来。”至于花田那边是自己一手管理的,所以都有什么人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楚柏宁和楚柏静拿着宣纸,看了看,两人都把他们手下管着的长工的名字写下来。兔舍的长工都是以晒鲜草,切割,这些为主。前前后后一共招了八个人,而这八个人全都是珊婶管着,若是遇到要紧的事才会询问楚柏宁。
手套作坊这边,很多都是外发出去的,所以作坊这边的长工并不多,只有云珠,云大妮,柳菊,前几个月新招的陆草儿(花田管事杨招的儿媳妇)。
陆铃看着她们的名字,缓缓说道:“大哥,兔舍那边再多请两个人帮忙喂兔子。就选薛五婶和薛七婶吧,这两人干活儿都是麻利的人,有了她们帮忙你们就不用那么累了。至于大嫂,就让她到手套作坊这边帮忙。”
楚柏宁闻言,问道:“弟妹,为何让你嫂子去手套作坊帮忙?老二不是管着作坊吗?”想到自己要和孩子娘分开干活儿,他就浑身不得劲儿。
陆铃看了一样楚柏宁:“大哥,你还想不想和嫂子多要几个孩子?”
话一出口,陆铃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有点讪讪的,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依然是盯着楚柏宁看。
楚柏宁被陆铃看得有点坐立不安,忙说道:“我们现在只有两个儿子,中希望多要两个的,还没有闺女呢。”他虽然也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瞧着弟妹那严肃的样子,最后还是讪讪回了一句。
他昨晚还和孩子娘说呢,若是日后有闺女了,一定要像大户人家一样,给她准备多一点嫁妆。一定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大家都羡慕。
陆铃听了后,缓缓说道:“若是大哥真的还想要孩子,就不要让大嫂经常在兔舍里待着。我这是为你们好呢,虽然说自家的兔舍每天都要打扫两次卫生,可动物身上很容易有弓形虫,若是感染了弓形虫的孕妇,轻者流产,严重者性命不保。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哥还要让大嫂在兔舍里待着吗?”
听了陆铃的话,楚柏宁连忙说道:“那肯定不行,你大嫂以后就去手套作坊吧。”什么都比不上自家婆娘的身体重要,听了弟妹这些话,他吓得冷汗都出了。
只不过是养兔子而已,咋就有什么弓形虫呢?
楚柏静道:“这就是三弟妹为何选择薛家两位婶子的原因吧,她们都是要当祖母的年纪了,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有那个什么弓形虫?”
陆铃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虽然说孕妇感染的几率可能会更大一点,却不敢保证大人就不会感染上。这也是为何我一直要求你们,离开兔舍后一定要回去沐浴,衣裳清洗后放在太阳下暴晒。而且,兔舍还要每隔几天就消毒。为的就是预防出现这样的状况,有些事情我们要做到防范于未然。”
楚柏静觉得三弟妹说得很有道理:“那大嫂就来作坊帮忙吧,不过也只是再做一个月,到时候手套作坊就要停工了。”说到这里,楚柏静眼神有点暗淡。
他在手套作坊里,真的放下不少心血,不想就这样,停工了。可是家中的兔子皮毛子足够支撑给贺曼的那两批货,再多也就没有了。
陆铃说道:“二哥不用担心,作坊不会停的,就算贺曼的订单做完了,咱们还能再接新的订单。要知道,北地的冬天,来得很早。”她的话只是说到这里,若是楚柏静自己可以琢磨出来最好,若是不能,也只能再过些天自己再想想如何弄多一点订单回来。
淡然,首要的就是把设计图也改变一下,毕竟现在找不到兔子的皮毛了。
“到时候搬到了楚宅去,还要开绣坊。我想着,做一些衣裳放在醉颜坊里售卖。到时候需要招收一批绣工不错的绣娘,云珠到时候会调到绣坊去。二哥,最近这段时间你尽可能把云珠手头上的工作交给大嫂。”
她以前是想过让大嫂去绣坊的,可是阿娘和二婶都说了大嫂的针线活不错,可绣花就不行了。而云珠是一个很有悟性的孩子,她的绣活做得很不错。二婶和婆婆的打算就是等到云珠和楚柏静成亲后,就让云珠去绣坊跟着学习楚绣。
“好。”楚柏静点点头:“我听说了,弟妹这一次的料子全都是从欣绣楼买的?”说好了人员的分配后,他突然想到了弟妹刚刚说的北地冬天来得比较早。
靖国最有名的几大绣坊里,楼家在北地就有不少的产业,若是可以和楼家合作,是不是手套作坊就会有不少订单呢?
他可以知道这些消息,全都是贺曼告诉自己的。以前一直都没有把这些消息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人家早就提醒自己了。是自己糊涂了,居然也不知道用脑子想一想。
陆铃嗯了一声:“的确是这样,欣绣楼的实力在靖国都排得上号的。”她想了想问道:“二哥想要和欣绣楼合作?”
“也不知道行不行,我想着设计一些新的手套出来,然后去找欣绣楼的人。”没有实物,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回到小云庄后,陆铃也一样很忙。她先去楚宅看了一遍,发现木匠叔已经带着几个人把她们挑选出来的院子里的家具已经打造好了,剩下的都是放置在院子里,或者是花园里的桌椅。按照他们工作的速度,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全面完成了。
她回去后,让张氏和楚二婶去找人挑选好日子,到时候搬到楚宅去。
姑姑和姑父早上去薛家村,薛五婶和薛七婶听说可以到楚家去上工,都开心极了。直接说明天就可以到楚家来。
兔舍的事情安排好了,花繁玥找上陆铃,她说:“我看上了云福生家的云大丫,打算让她来帮我的忙。”
陆铃有点诧异:“你见过那孩子?”花繁玥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她这个人最挑剔了,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跑来告诉自己要让云大丫来帮她的忙。
花繁玥点点头:“今儿早上上山找草药的时候遇到了,那姑娘做事情很勤快。我和她说了几句话,发现她记忆力很不错,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孩子。”
“那明儿云福生来买鲜草的时候,让大哥和他说一下。”
云福生听了楚柏宁的话,有点回不过神来:“楚大郎,你的意思是,让我家大丫跟在玥姑娘身边工作?”
楚柏宁嗯了一声:“我妹子昨天在山上看到了你家大丫,觉得她挺不错,正好她现在身边缺几个帮忙的人,就看上了你家大丫,你若是觉得可以,就回去和你家婆娘商议一下。只是刚刚开始来上工,每天只有三十文。若是她机灵一点,把事情做好了,也不是难事儿。”
云福生回家和自家婆娘合计一番,李秀花不干了:“每天才三十文,一个月下来一两银子都没有。谁乐意去就谁去,我家大丫要在家里帮忙割草。”
去割草,他们一家子一天可以赚几百文,一个月下来怎么也有十两银子。丫头日后都是要嫁给别人的,何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让她帮家里的人多赚点银子。要不然,以后成了婆家的认了,难不成还指望她回来帮自己?
她要趁着这个机会,攒多点银子,给未来的儿子。
云福生闻言,瞪了妻子一眼:“我是一家之主,这事儿我说了算,就让大丫跟在玥姑娘身边。”看到妻子还想要说什么,云福生呵斥道:“别不知道好歹,楚家大郎都说了,只要大丫做得好,以后银子会更多。再说了, 大丫去了楚家后,要求吃住都在楚家,这等于是楚家帮咱们家养孩子了,你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
李秀花看得出丈夫是铁了心让自家大丫去楚家的,她因为连续生了三个女儿,平日里就不敢忤逆这个丈夫。现在看到他都下了决心,也只能答应下来。
第二天,云福生就带着云大丫去了楚家。签长工契约的时候,花繁玥说道:“福生叔,我给你家大丫起一个名字吧,这契约上就写大丫,难不成真的让她日后就大丫大丫的叫?”
总觉得,云福生夫妻都太不重视自己的孩子了。大丫二丫三丫,日后成亲了,到了婆家,别人也这样叫?日后年老了,也这样叫?
她想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喊自己一声大丫,她觉得这一切都很难接受。
云福生大字不识一个,他的名字还是以前阿爹给了十几文钱让定县里的一个秀才起的。他以前就想着,若是自己也生了儿子,就让里正帮忙起名字。可是连续生的三个都是丫头,可以就大丫二丫三丫的称呼了。他一直觉得识文断字的人都是很厉害的,现在听到玥姑娘说要给自家丫头起名字,他忙说道:“那就有劳玥姑娘了,谢谢,谢谢。”
花繁玥一笑,看他现在对待大丫的态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再看看大丫身上穿着的新衣裳,虽然说料子算不上很好,可是比起以前补丁的衣服好多了。看着大丫那张瘦小完全和年龄不符的小脸蛋,可是那双眼睛很美,水灵水灵的,很吸引人。
她便笑着说道:“那就叫佳慧吧。佳代表着美好,慧代表着聪明。”
大丫,也是新鲜出炉的云佳慧闻言,忙说道:“谢谢玥姑娘为我起名。”她终于有名字了,不用整日里被人大丫大丫的叫着了。
云福生再三道谢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花繁玥:“这个,玥姑娘,我家还有二丫和三丫,能不能劳烦姑娘再给她们起名字?”
花繁玥看了云福生一眼:“二丫叫云佳音,三丫叫云佳娴吧。”
楚家招聘长工,都是五年一签的。所以,云佳慧也不例外,同样是签订了五年的用工契约。她不会写字,所以按的是手印。
把事情都办妥后,花繁玥提醒他们父女两人,缓缓说道:“佳慧这段时间先在家里住着吧,等到我们搬到楚宅后,再让她和我一起住。”
张氏和楚二婶让人挑选出来的日子是四月初七,距离现在也没有多少天了。有些东西需要准备起来的,也都开始着手准备了。
花繁玥是完全没有时间帮陆铃的,所以布置新家的重任都落在了陆铃和大嫂林桂花以及霞姑的身上了。四月初五,楚宅已经焕然一新了,家具也全都按照陆铃要求摆放好了。
楚舜华也在四月初五这一天回来了,他一回来就被陆铃抓壮丁,一起把一些胭脂水粉送去醉颜坊后。夫妻两人就去大肆采购,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全都买了,然后就是糖饼这些全都是为了初七的时候待客用的。
顺便,给章弈航送了一张请帖,又给余家送了请帖。
回程途中,楚舜华说道:“这些事情你让人出来买就是了,何必自己又跑一趟呢。”
陆铃笑了笑:“大家都忙得不行,二哥和阿玥,阿媛去了泷州。大哥又忙着兔舍的事,最近啊,兔舍里每天十几只母兔产下兔子,大嫂说大哥晚上睡着的时候都笑呵呵。”
“那你呢。”楚舜华看着笑颜如花的妻子,突然问道。
陆铃怔住了,看向丈夫,好奇问道:“我?为何突然这样问?我很好啊。”
楚舜华坐到她身边,伸出手去挑起她下巴,低声说道:“嫁给我后,你一直就折腾这些事情,为的都是家里的人。你自己,可曾想过自己?”
陆铃想不到他会这样说,她伸手揽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前低声说道:“嫁给你,我就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一切了。再说了,我现在那么努力,也不全是为了家里人,也是为了我自己啊。这是我的事业,也像是我的孩子,我在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慢慢长大。我觉得,很有成就感。”
晚膳后,陆铃去找花繁玥拿避孕的药丸,对上小姑子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她忍不住翻白眼:“你以后成亲也一样的。”
他回来了,夫妻之间肯定会亲密一番的。犯得着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吗?
花繁玥拿了一瓶药丸给她:“最后一瓶了,里面有二十枚,每一次行了周公礼后便服下。我兄长也老大不小了,你也应该想着为他生一个孩子了。”
陆铃撇撇嘴:“就你多事儿。”
等到陆铃离开后,花繁玥唇角微微勾起,想到了阿娘交代的事,她只能在心里暗暗说:阿狸啊阿狸,阿娘难得拜托我一件事,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楚家搬家,乔迁酒席是请了章家酒楼的厨子来掌厨的。按理说,这章家的厨子一般都不外出掌厨的,可是章家和楚家的关系摆在这里,陆铃开口了,章弈航不可能会拒绝的。
楚家办的是流水席,就在一进的大厅和院子里摆了几十桌。午时开席,村子里来了不少人,大家都是拎着一篮子鸡蛋,或者一些青菜,一些料子就上门了。
他们平日里在外面看到这么大的房子,就很想进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终于可以进来亲眼目睹了。都被里面的景色给震撼了,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树木。还有亭子。而且,楚宅很大,就算是一进的院子,外面都可以摆放二十多张桌椅。
楚东夫妻和楚柏宁夫妻在一进院里招待大家赶紧上桌吃饭,陆铃夫妻则是带着阿媛和阿玥放置好乡亲们带来的礼物。看着满满一箩筐的鸡蛋,阿玥脑门都疼了:“这么多鸡蛋,咱们要吃到什么时候。”
陆铃看了看这些鸡蛋,随即说道:“你就在这里嘚瑟吧,在很多人的眼里,吃鸡蛋都是奢望。”再说了,这些鸡蛋可以做很多东西啊,比如皮蛋,比如用来做糕点。
以前在兔子养殖场工作的时候,见过别人腌制皮蛋。不过他们都是用鸭蛋腌制的,说鸡蛋壳比较薄而且蛋壳厚度不均匀。那是在有得选择的前提下,一般人都会选择鸭蛋,她现在看到这些鸡蛋,便想着是不是也可以用鸡蛋腌制呢?
花繁玥听了,看了看对面整理乡亲们带来的青菜的男人:“兄长,这里让我们来整理就好了,你还是赶紧出去帮忙招待客人吧。”
兄长在这里,自己也不好开口和阿狸拌嘴了。
楚舜华看了一眼花繁玥,自家义妹的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偏偏就不如她的愿:“这里交给我和你嫂子吧,你还是去陪陪阿娘吧,她向来不喜欢热闹,现在在房间里估计也很无聊。”
花繁玥噎住了,敢情是被人往外赶了。
“余老爷和玉擎他们说了今天会来吃咱们家的乔迁酒,兄长还是出去看看比较稳妥。”花繁玥在心里暗暗想着,自己坚决不能被兄长打倒。
楚舜华听了,缓缓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阿狸你便随为夫一起出去看看余老爷子来了没。”
花繁玥睁大眼睛看向兄长,用眼神控诉:不带这样的,我就只是要你离开而已。
楚舜华权当没有看到,走到陆铃身边,示意她赶紧和自己一起出去。
看着兄嫂出去了,花繁玥才嘀咕一声:“把我们两人留在这里了。”
阿媛笑了笑:“姐姐,为何我觉得你是在吃醋,看着三哥的样子带着几分恼怒,就像三哥抢了你心上人一样。”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叫心上人不?”花繁玥撇撇嘴,可不是,兄长就是把阿狸抢走了。若自己是男子,一定会把阿狸抢到身边当媳妇儿。
余晖和玉擎是在开席后才来的,只是,他们身份不一样,自然不可能在一进院吃饭。楚舜华和陆铃亲自去把他们迎到二进的正堂里。
余晖和玉擎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他们手上拎着不少东西,最后还有两个人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进来。玉擎对楚舜华说道:“这些都是送给你们的贺礼。”
陆铃看向玉擎,发现他真的瘦了不少,笑着说道:“多谢两位了,只是人到了就好,以咱们两家的关系,那还用带贺礼来。”
楚舜华接着妻子的话回了一句:“玉擎,你成亲的时候我是空着手去的。”
余晖闻言,忍不住哈哈一笑:“你若是空着手去,我估计着他会直接让人把你轰出去。”
玉擎听了后,连忙朝四周看了看,发现阿媛不在这里后,这才看向自家表舅:“表舅,我有您说的这么贪财吗?在您的眼里,我就像是一个见钱眼开之人。”
表舅这些话还好没有被阿媛听到,要不然,自己在阿媛心里的形象一定大大的降低了。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忍不住为自己反驳几句。
余晖笑了笑朝着大堂走去,走进大堂,看到挂在墙壁上的几幅画,他忍不住顿足多看几眼,指着其中一幅画问道:“这是谁画的?”
这是一副山水画,画的便是小云庄后面的这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