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凌煦轻易避开院子外头隐藏的机关,悄无声息的进入妘向嗣房中。
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屋子的摆设很简单,地上铺着木质的地板,很普通的木头材料,看起来就与普通人家无疑。
龙凌煦俊眉为凝,扫了一眼书架便没有多看。
妘向嗣不会把重要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摆在书架上。
目光落在书架旁的书案上,书案上的文件被工整的摆放在一旁,这些文件里头肯定也不会有他想要的东西,之所以被书案吸引,是因为这书案有点奇怪。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但这丝毫不妨碍龙凌煦视物,是以,书案边缘的那条细如头发丝的细缝并未逃过龙凌煦的眼睛。
这张书案藏有暗格。
仔细找了找,很轻易的就发现机关。扣下开关,暗格“咔”的一声打开。
这声音很轻微,可外面值夜的守卫依然听到了!
外头的两人互相交换眼神,下一刻房门被一脚踹开!
“咦?难道我们听错了?”守卫进来巡视了一圈,并未发现一丝人活动的痕迹,不由疑惑。
另一人警惕的扫着四周,“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殿下不在,我们绝对不能马虎。我继续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痕迹,你去通知人手过来加强防卫。”
另一人一想,是这个道理,转身就出去,可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嘴巴突然被人捂住,紧接着脖子一阵剧痛,这人立即失去知觉!
另一个正在准备点亮烛火照明的守卫,经历了同样的遭遇。
这两人连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已经失去呼吸。
龙凌煦轻轻将两人的尸体放在地上,被两人推开的房门再次紧闭。
转身,龙凌煦这才有时间打开暗格中的东西看个究竟。
可是,淡淡一扫,原本就冰寒的眸子骤然惊现一股杀意,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眼中淡然的情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妘向嗣暗格里放的,是一副画像,画像上画的,是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
而这个女子,不是苏婠央是谁?
妈了个蛋!竟然敢私藏他媳妇儿的画像!
龙凌煦火气很大,可是面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继续查找。洞察一切的眸子不放过房中任何一个可能被忽视的细节,花费了一点时间,立即找到可疑的地方。
妘向嗣床榻边上的地面,一块儿并无什么异样的木板下面,有密室!
他就奇怪,这么简单的陈设,真么可能铺木质的地板。虽然这木头材料非常普通,但是普通人家是不会浪费钱用木头来铺地的。
毕竟木头这玩意儿,做工好的,非常贵,做工差的,会被地面的湿气浸湿,然后就腐烂了。
木质地板的确会让屋子暖和一些,但是,看这里这么简单的陈设,就知道主人不是一个安于享受的人。
龙凌煦运起内力将地板取出来,下面还盖了一块石头。石头的作用是让地板听起来不会有内空的回音。
可惜这招能防住别人,对龙凌煦这样听力逆天的人却没有丝毫作用。
轻轻松松的将石头取出来,在轻轻放下,继而纵身一跳下到密室里头。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帅气的落地,静静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这里是一个独立的密室,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活人在这里,龙凌煦这才点亮火折子。
密室里头伸手不见五指,不来点照明工具,龙凌煦是人又不是神,视力再好也无法视物。
这里果然有他想要的东西,操控皇上毒害百姓,利用香药给他下毒的人,果然是妘向嗣!
可怜天启一国皇帝,自己的行动居然被他国一个王爷操控着,还不自知。
龙凌煦没什么表情,原原本本把东西放回原处,纵身一跃出了密室。
将痕迹掩盖好,妘向嗣回来绝对不会发现,已经有人进过他的密室。
扫了眼苏婠央的画像,龙凌煦眼中溢出不易察觉的冷意和嘲讽。
在茶壶里取了点水磨墨,继而提笔,潇潇洒洒将画像改了一下,然后又给放回暗格里。
将地上两人的尸体拎在手上,平添了两人的重量,龙凌煦却如来时一般没有惊动任何人。
也不知道等妘向嗣回来发现画像上两个恩恩爱爱抱在一起亲亲的男女会是什么表情。
另一边的妘向嗣。
苏婠央离去之后他并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天启皇宫。
太后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叫起。别看这老太婆慈眉善目的,起床气可大的很。
本来她就因为缺德事做多了而有些失眠的症状,每晚都是靠着安神的香料才好不容易睡着的。
被人吵醒,太后火气很大,但是听心腹禀报一句;“天玄晋王求见太后。”之后,在大的火气也忍回去了。
她正在因为苏婠央破坏了皇上的计划而烦恼,晋王来的正是时候!
“服侍哀家更衣。”太后倦意很浓,软绵绵的吩咐道。
太后寝宫亮起微弱的灯光,心腹麻利的为太后整装。这里是后宫,妘向嗣一个男人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何况还是当今太后的寝宫。
这事儿除了太后和她的心腹之外没有更多的人知道,是以,太后她不能让很多的人服侍她。
整装完毕,太后才命人将妘向嗣请进来。
“皇上的计划都被凌王妃破坏了,晋王来的正好,赶快帮哀家想想法子要怎么应对。”妘向嗣一进来,太后便出声问道。
端坐在卧榻上,不紧不慢的声音,明显就是把妘向嗣当成自己手下的幕僚对待。
在太后看来,她对妘向嗣的态度已经极好了。她是天启的太后,而妘向嗣不过是他国的王爷。
名声在响又如何?
顶天儿了就跟龙凌煦是一样的货色。她不管是身份还是辈分,都高出妘向嗣许多。
而且,妘向嗣还需要她的帮助才能安稳的在天启皇城内对付龙凌煦,要是没有她,妘向嗣得多多少麻烦?
她心头只把妘向嗣当成可用的棋子,但是此时需要妘向嗣给她出主意,所以才用对待幕僚的态度对他。
在太后眼里,这是对妘向嗣的恩德。
妘向嗣淡淡的扫了太后一眼,没有说话。淡然往椅子上一坐,才重新看向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