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沉默了下,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开口:“七师兄,我没有误事吧?”
七师兄明明有交代他该办的事情,但是他却丢下所有的事在这里伤神。
刘青心头自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他不会理所当然的要求别人来原谅他。
肖执非摇摇头:“没有。”
沉默了下,又补充一句:“这段时间你不必管其他事情,先处理好楚晓晓的事情罢。”
刘青的耽误确实差点坏事,但是他人就在明府,就算坏事了,也是他自己安排不好,是他自己的责任。
不过才几个时辰不见,刘青看起来憔悴好多。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他心头是否有感激肖执非,面上只是淡淡的点头。
楚晓晓的丧事马上就开始筹备,需要的冥钱、冥纸、寿衣、棺木等不需要现定,明府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亡,这些东西都有准备。
楚晓晓的遗体很快被打理好,躺进了棺木,设起了灵堂。
明府门前的灯笼也换成了白色的。
发丧的日期需要选定,莲儿去灵堂前,本来是想要陪着她的,但是看到守在灵堂前的刘青,莲儿又回去了。
她又是一个人走着,脑子里头全是曾经和楚晓晓的一切。当初在兰州,就是楚晓晓救了她,之后一直对她很照顾。
不知不觉便走出了明府,或许她心底有点排斥这个地方,但是她却不知道吧。
莲儿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城心湖上,这是她生辰那日,发现肖执非和宁悦舒在一起的地方。
她居然来了这个地方。
这一瞬间莲儿想,若是当初,她不去在意肖执非和谁在一起,就不会给肖执非增加其余的工作量,他是不是能更快的完成他的目的,楚晓晓是不是也不会死呢?
这些事情不过是她心头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
而且,人已经死了,想了也没有意义。
叹了口气,莲儿正准备转身回明府,却听到一个有点熟悉,又惊喜的声音。
“莲儿!”
回头看去,不是向宋毅又是谁?
他说话的语气总是透着阳光和一股正能量,仿佛能驱散人心头的阴霾。
“莲儿,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皇城?”向宋毅两步上前,他真是太高兴了,本以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一直没有离开过皇城。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城里?”他是边领县的县令,这么晚了城门都关了,他估计是回不去了。
一直跟在莲儿身后保持着距离的肖执非,看见莲儿跟向宋毅说话居然寄出了笑容,他就……
好羡慕啊!
眸子深深的眯起,一股寒意直逼向宋毅而去!
向宋毅无端的打了个寒颤,疑惑的张望了下四周。大夏天的,没道理觉得冷啊。
他也没有在意,回答着莲儿的问题道:“宁侯爷快倒台了,当初提拔我的恩师约我见面,我可能要升官了!”
升官无疑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肖执非在后冷笑,想升官,这得看他心情!
莲儿闻言自然为向宋毅欢喜,只是,很快她又有些暗淡。宁侯爷终于倒台了。
宁侯爷的倒台,赔进去了多少人的性命啊?
许多人欢喜着宁侯爷的倒台,歌颂着主审宁侯爷的官员,连皇上都被夸为明君。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努力,有多少人赔掉了性命。
这些歌颂和夸奖,这些荣誉,不该属于官员和皇上。
“莲儿,你怎么了?”看见莲儿失落,向宋毅立即关心道。
莲儿摇了摇头,“我一个朋友去世了,心里有点难过。”
不过还好,宁侯爷倒台,至少让向宋毅这样的清官上位了,以后多了一个为民做事的人了。
向宋毅嘴笨,但还是一个劲儿的安慰着她,能对人说出心里心头憋着的难受,莲儿心情好了一点。
看着向宋毅憨厚的样子,如果肖执非能有他一半善良,那该多好啊。
莲儿哪里知道啊,其实,向宋毅能被提拔,都是肖执非在凌王面前提起过这个人的缘故。
不然边领一个小县令,又没有什么明显突出的政绩,谁能记得他?
“掌门,白日宁侯爷在宫里被皇上打了个半死,皇上也查实了宁侯爷和那妃子的苟且之事。妃子已经被悄悄处死了,宁侯爷这次也无法翻身。”
暗卫静悄悄落在肖执非身边禀报,肖执非迟迟不语,暗卫便又退了下去。
肖执非此时的心情很郁闷。
宁侯爷已经是阶下囚,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宁侯爷的结局。此时一门心思都在莲儿身上,看着湖边柳树下,莲儿跟向宋毅相谈甚欢的模样,他就好想下去把莲儿绑走!
可是,她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了,肯跟人说话了,他到底应不应该去绑走她呢?
肖执非纠结这个问题纠结了快半个时辰了。
好多次他都想下去把向宋毅一脚踹出十万八千里,但最后都忍住了。
家里楚晓晓还躺在棺木里,莲儿也不能一直在外面,起身告辞的时候,向宋毅很是认真的说道。
“莲儿,以后我能当大官的话,你就跟伯父来我家住吧。不要在外面风餐露宿了,行医什么地方都可以嘛。”
莲儿略微想了想,便答应下来:“好啊,我爹一个人也孤单,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正好可以陪陪他。”
爹真的很孤独呢,莲儿对药鬼印象最深刻的,恐怕就是他看着娘亲的画像发呆,久久不动不语。
就算爹暂时不愿意找个伴儿,有个人陪他说说话也可以呀。
莲儿有她自己的想法,向宋毅却不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这是答应他了,欢喜的不得了。
向宋毅要送莲儿回去,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莲儿拒绝了,其实她知道肖执非暗中跟在她,所以夜路再黑她也不怕。
莲儿独自走在回明府的路上,肖执非很快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你很喜欢那个县令?”他依旧冷冰冰的,眼里有一丝很微弱的紧张,却被夜色掩盖了。
“我要是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