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四个字响起,再度震惊了全场,周围人全部以一种无比惊骇的眼神望着他。
唐塔的身份已经暴露,为玄榜高手,青州学宫外院八大长老之一的后代。
这小子还敢争?
“秦川,你真是不知好歹,你可知大逆不道的后果?”
“唐塔师兄如天上神龙,你不过是泥坑里的臭虫,你也有资格造次?”云苍阳火上浇油,也不在意云鼎天冰冷的脸色。
云家他回不去了,也不打算回去了,此时此刻,讨好唐塔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你自甘堕落,当牛做马,奉人家为祖宗,与别人何干?”秦川淡淡道:“我只知道,这里是拍卖会,价高者得!”
“放肆!”
黑白老者冷喝,法丹气息再度呼啸,如山峰镇压,似海啸奔腾,四周大风如鼓。
秦川站在压力中央,狂风暴雨顷刻笼罩,不过,在他身前,一道身躯如影而来。
脚掌一踏,轰的一声,大地炸开,一股如大日般雄伟的气息,席卷而出。
“谁敢动?”
三个字,带着质问,带着威胁,音波席卷,打破了黑白老者的气息压迫,给他们带去危险感。
二人眯起双眼,向前望去,脸色凝重,云鼎天,四级家族族长,不曾想,竟然达到了法丹第二重!
“好一个云族长,果然是义薄云天。”唐塔嘴角一扯,道:“我记住你了。”
“可以。”云鼎天淡然而立,根本无惧。
唐塔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扫向秦川,嘴角的笑容,再度冰冷,对着那拍卖老者道:“此物卖给谁?”
他声音带着威胁,使得那拍卖老者,脸色大变,额头带着汗水,他可是谁也得罪不起。
云鼎天,青云城霸主,地位可怕,行事果断,眼中揉不得沙子。
而对面,青州学宫外院八大长老之一后代,他这里也不敢去放肆。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唐塔看着他额头冒汗,战战兢兢的样子,觉得好笑,道:“胆小如鼠,贪生怕死。”
“本少爷也不为难你,此物我出一百块灵石!”
他声音落下,全场便是一怔,随后倒吸冷气之声,呼啸而起,出手是灵石。
要知道,灵石价值远在玄晶石上,只有在那真正的青州深处,灵石才是通用货币。
一百块,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即便是云鼎天,也脸色难看了一分,他云家有些灵石,但远远拿不出一百块来。
至于秦川,暗暗握拳,觉得无力至极,他身上有玄晶石,超越两千万,但灵石一分没有。
“卖吗?”唐塔望着四周惊讶的神色,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再次看向那拍卖师。
“我,卖,卖,唐少爷出价百块灵石,无人可超越,此物是你的了。”老者立刻道。
说完,他双手捧着血色的蘑菇,颤颤巍巍的走到唐塔身前,低下头,双手将药送了过去。
唐塔背负双手,转头看向秦川,道:“等等,这里是拍卖会,价高者得,也许有人会比我出的价格更高呢?”
这话饱含着揶揄,显然是在羞辱秦川,你行吗?
不靠身份,单比财力,你行吗?
“怎么样,要不要加价?”他笑容更为玩味,盯着秦川,不断的询问,就是故意羞辱。
“怎么了,不是价高者得吗,原来我家公子随便出点小钱,你就没资格争了?”
“就这样,还敢大言不惭,大放厥词,我真不知道,你的脑袋到底有多少坑?”
黑白老者附和,以一种鄙夷的眼神,望着秦川,好似是看着小丑在表演一般。
云苍阳嘿嘿一笑,道:“唐塔师兄可是玄榜大高手,在青州学宫之中也是大天骄,底蕴深厚,富可敌国,你拿什么比啊?”
“云苍阳,你说的不错,日后跟着我。”唐塔满意点头。
“多谢唐塔师兄。”云苍阳大喜,看着秦川,继续揶揄,话语越发的难听了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几人的眼神,全部盯着秦川,抱着膀子,等待着他的回答,到底还要不要啊?
脸色彻底难看,秦川袖下的手掌狠狠握起,但眨眼,又是无力的张开。
怎么争?
拿什么争?
“哼,废物一个。”唐塔大骂,傲然无边,手掌一探,便将那天血草,拿到了手中。
同时,甩下一百块黑色,婴孩拳头大小,亮晶晶的石头。
这些黑色的石头,灵气浓郁,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再次响起一阵阵倒吸冷气之声。
不愧是大学府的弟子,不愧是掌权者的后代,一百块灵石,好似是扔废纸一样。
唐塔无视那些人的震惊,上下打量天血草一番,这才得意道:“在青州学宫之中,都找不到超越二百年的天血草,在这里竟然有三百八十年份的。”
“而且,区区一百块灵石,便直接卖给了我,真是一群土包子。”
在青州学宫,出现过一百九十年份的天血草,当初被炼丹师争夺,价格吵到了一百三十块灵石。
这一株三百八十年份的,若是拿回去,那些炼丹大师必然是兴奋,价格破三百块灵石也正常。
这钱赚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过,这让秦川脸色却是更加难看,按照他的意思说,青州学宫之中,没有二百年以上的天血草?
岂不是说,他去了青州学宫,也找不到妹妹需要的药草?
“咯吱!”
拳头狠狠握起,秦川暗骂自己无能,好不容易遇到这东西,却眼睁睁的看着从眼前飞走。
失去了此物,妹妹的第二条阴脉难以觉醒,有生命危险。
而且,留给秦川的时间,并不多了。
“想要?可惜,你没那个本事啊。”唐塔看到秦川目中的渴望,再次讽刺了一句。
忽然……
“放下东西。”
一道清悦的声音在人群之后缓缓的响起,使得很多人脸色一变,立刻向着那里望了过去。
唐塔与黑白老者一样如此,嘴角带着不屑,又来一个不开眼的东西。
然而,真的看清那人,他们的脸色却是齐刷刷一变,黑白老者立刻低下头,带着忌惮。
唐塔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最后额头涌现了几滴汗水。
来人正是那云烟楼的头牌,南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