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着金无双开口道:“没错,我是金老板请来的状师。”
楚惊鸿说完之后回头看向赵长青,轻笑道:“现在不算闲杂人等了吧?”
赵长青脸色一沉,怒声道:“胡闹,状师都是要有功名在身的,在官府有备案的。你参加过科举吗?你有功名吗?你有备案吗?”
楚惊鸿不大在意的耸耸肩,开口道:“大人口中说的这些,我确实没有,不过我有战王殿下的亲封啊!王爷封了我一个女状师,怎么大人还不知道么?”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金无双和江桃清,御龙渊岂会做这种不着边际的事儿?
还是风行反应迅速,当即拿出王府印信,开口道:“赵大人不会不认得战王府的印信吧。”
赵长青看到风行手里那个墨玉扳指,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认识,哪能不认识呢!
赵长青算是看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战王殿下的封赏,战王殿下奉命离京,已有半月有余。
这案子不过是昨日晚上才发生,今天人才没了,战王哪来的功夫封赏。
这不过就是战王殿下留下了命令,要哄着这位姑奶奶任性而为罢了。
赵长青撇了撇嘴,真是不明白战王殿下天人之姿,看上了这北楚公主什么,丑成这般,吹灯拔蜡之后不觉得瘆得慌么?
赵长青脑补了一下,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楚惊鸿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位京兆府尹,感觉这昏官内心戏真是越来越丰富了,还毫不掩饰的展露在脸上。
她今天给自己撸的这个妆,匆忙是匆忙了些,可也不比往常更难看多少吧。还至于吓得他脸都青了?
楚惊鸿翻了个白眼,没理会赵长青,转身看向金无双,开口道:“金老板,说说过程吧。”
金无双并不想受恩于楚惊鸿,他对于楚惊鸿,始终心有芥蒂。
所以楚惊鸿问话的时候,他显得有些犹豫。
楚惊鸿看得出金无双的抗拒,她本来也懒得理会金无双的破事儿,可是这个桃花姑娘死的蹊跷,和橙儿一样,所以她需要了解事情始末。
楚惊鸿抬眼看了一下江桃清,江桃清立刻心领神会,开口道:“我来说!”
众人看向江桃清。
江桃清叹口气开口道:“马上就要到九九重阳了,金老板想要采购一些菊花酒到九珍楼售卖,约见了一个酒坊的老板,在云雨楼商谈。昨天晚上,我是和金老板一起去的,可是久等那个酒坊老板,也没见人……”
话说道这里,被金无双接了过去。
“还是我来说吧,那个酒坊的老板姓祝,是九珍楼不太经常合作的酒坊,可是他们铺子的菊花酒特别出名,所以我便想试着合作一次。祝老板好美色,便约在了云雨楼,江公子陪同我一起去,人没到的时候,我们喝了两杯,江公子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就去如厕……”
按照金无双的叙述,楚惊鸿大概了解了情况。
原来江桃清去方便之后,回来的时候,房间里人去楼空,看不到金无双了。
江桃清打听了一下,可这夜里是云雨楼生意最好的时候,人头攒动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金无双是不是离开了。
无奈之下江桃清只好先回九珍楼去找人,在没有发现人之后,江桃清又去了战王府找风行。
随后风行和江桃清找了一夜,还惊动了云雨楼的花弄影,也没有在哪个姑娘的房间里找到金无双。
直到今天早上,云雨楼后院囤放蔬菜米酒的仓库里传来了女子的惊叫声。
众人才看到了不着寸缕的金无双和桃花。
桃花说金无双借酒行凶,强了她。
可金无双却对此事一无所知,他的记忆似乎从江桃清离开之后就彻底断片了。
虽然记忆断片了,可这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睡在他旁边,是个不争的事实,金无双心头烦躁,却也没有想抵赖的意思。
本想着用银子私聊,那桃花哭哭啼啼的说要找大哥来谈。
众人等待她大哥的功夫,桃花说要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金无双就连忙给安排了。
没想到这一洗澡,就把人给洗没了。
等到桃花大哥出现的时候,桃花已经沐浴更衣,只是她倒在了浴桶旁边,口中吐出了大量的黑色线虫,死状可怖。
桃花大哥便认为是金无双不想承担责任,所以下了杀手,便来到京兆府,击鼓鸣冤。
……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听起来也顺理成章。
可是楚惊鸿仍旧敏锐的捕捉到奇怪的地方。
楚惊鸿开口问道:“那个酒坊老板何在?云雨楼昨日与桃花接洽收菜的管事何在?”
这两个人都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
赵长青被楚惊鸿问住了,呃了好久才开口道:“传祝家酒坊老板,和云雨楼的那个管事。”
楚惊鸿翻了个白眼,很明显在鄙视赵长青的昏庸。
赵长青气的个倒仰,好在他坐在椅子上,不至于摔过去。
在等待相关人等到案的时间里,楚惊鸿又走向桃花的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楚惊鸿开口问道。
桃花的哥哥看起来是个憨厚耿直的人,样貌普通,一身健硕的肌肉,一看就是家里的顶梁柱,田里的庄稼汉。
桃花哥哥见楚惊鸿来问话,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有些委屈的开口道:“俺叫桃木,俺也想找个状师。”
楚惊鸿嘴角抽了抽,想了想开口道:“请状师很贵的,你有银子么?”
桃花哥哥梗起脖子,似乎有些不服气,当即就开口道:“为了俺妹妹,俺倾家荡产都要……”
楚惊鸿笑了:“倾家荡产?那你有多少家产?就像我这种不入流的状师,都要按时辰来收费,一个时辰嘛,五十两。你算算你倾家荡产之后,能请多久?”
桃花哥哥愣住了,就算他卖了房子卖了地,也凑不够一百两,两个时辰,状师能帮他打赢官司吗?
看着桃花哥哥脸色神色尴尬,楚惊鸿继续道:“五十两银子,对于你们来说,或需要倾家荡产,对于金老板老说,不过指甲里的一点泥,丢了都不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