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楚向北还活着
黑人狱警们用尽全力的往后坠着身体,将温明远拖后了两步,大声的嚷道:“温团正!冷静啊!这里是监狱!”
温明远眼底仿佛要喷出火来,忽然一个用力,竟摆脱了黑人狱警们的钳制,冲着王宏再次冲了上去。
苏璃望着温明远宛如疯子一般的模样,这一拳竟是要冲对方的太阳穴打过去,下意识的惊叫出声:“温明远!”
这声音就像一道周瑜,让温明远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他拳头紧握,距离王宏的太阳穴,只剩下不过两厘米的距离。
他盯着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王宏,胸膛起伏的格外厉害,唇瓣抿了抿,然后重重将王宏丢在地上,站起来。
王宏慢慢的蜷缩起身子,像是一只被烤熟的大虾,泛白着双眼,不断发出“嗬嗬”的呻.吟声。
温明远站在原地,拳头收了又握,握了又收,如此反复好多遍,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冰寒着一张脸,转身,抓住苏璃的一只手,沉声道:“走!”
话音落下,便拉着苏璃向外走去,对周围的狱警们视若无睹。
狱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最终都停留在温明远的肩章上,最后还是没有阻拦,默默的让开大门。
…………
两人一路向外走着,直到走出了监牢的范围,都能看到监狱的大门了,苏璃才忍不住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温明远踏过草坪,在一辆军车前停下,回过头,看着苏璃,半晌,才露出苦涩的表情,说道:“苏小姐,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苏璃不知道温明远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温明远,无论是方才暴躁,还是此刻的苦涩,因此,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温明远张张口,像是要说什么,可是张了又合,合起来又张,却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
“有楚向北的消息了?”苏璃看着他的样子,脑中忽然划过一道闪光,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是的……”
“他在哪里了?怎么样了?还活着吗?还是说……”已经死了……
苏璃紧紧抓住温明远的衣服,最后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是……苏小姐,如果,我说让你越狱,成为逃犯,你愿意吗?”温明远看着苏璃的精致苍白的脸蛋,终于苦涩的说道。
越狱?
苏璃的手忽然收紧:“为什么?”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坐实了那些罪名,也意味着,从此以后,她将会生活在流亡和恐惧当中……
换句话说,她的一生都将毁掉……
不过,其实如今这样,和毁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和楚向北有关吗?”苏璃看着温明远苦涩迟疑的脸,忽然出声问道。
“是的。”温明远攥紧拳头,用力点头。
“我愿意。”苏璃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温明远一愣,看着苏璃的脸,发现女人精致的脸上虽然布满了苍白,可眼神里却泛着光芒。
坚定的光芒,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多问,也不需要多说了,于是转身,拉开车门,先让苏璃上车。
苏璃毫不犹豫的坐上去。
温明远才坐上驾驶席,一脚油门,向监狱的大门开去。
监狱的自动门很快打开,守卫的士兵还对着驾驶席上的温明远敬礼,丝毫没有发现,这辆车的后座上,有一个本该呆在监狱里的人。
温明远的车速开得很快,车里很安静,谁都没有讲话。
苏璃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先是盯着前方的道路发了很久的呆,才微微转了一下眼珠,看向了后视镜,然后透过后视镜,看到温明远的脸绷的紧紧的。
“他还没死……是吗?”苏璃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塞在了自己的咽喉处一样,很难受,眼底很酸涩,她想要低下头,可是目光怎么都在温明远的身上挪不开。
“一支名叫泰米尔伊猛虎的本地武装组织最近正在到处寻找医生……”
温明远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苏璃在看他,终于开口了:“这支本地武装前不久进行了一次比较大的军事行动,根据我的调查,时间正好和阁下出事的时间所吻合,加上其他方面的佐证,有理由相信,他们就是袭击阁下车队的恐怖组织。”
“那为什么还不……”
苏璃脱口而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明远摇摇头打断了:“这个情报我没有告诉总部,也不准备告诉他们。”
苏璃一愣。
温明远开着车,神情专注着前方,声音逐渐恢复成和以往一样清淡的声调:“苏小姐,既然你已经卷入了这个漩涡,我也不打算再避着您,中央有人想要阁下的名,这次的袭击就是出自他们的手,赵紫衣和他们是一伙的,倘若我将这个消息汇报上去……”
“他们不但不会去救楚向北,反而会想方设法的杀了他……”苏璃捂住嘴,不哭出来,却拦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
楚向北还活着?
他真的还活着?
“是的,关于阁下的消息,他们封锁的很严密,所以我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情况,但从我的分析来看,阁下必定还活着,而且他们也需要阁下活着,因此,才会到处抓捕医生,为的就是治好阁下!”温明远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导师,若是他在这里,肯定会狠狠的嘲讽自己吧,就像以往一样——
你的成绩是d,全篇的分析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持,充满了杜.撰。你的结论应当重新进行考证……
曾经,他也是一个无比相信数据和证据的人,可是,楚向北却教会了他,什么叫做相信……
他此时此刻,就相信,自己的结论一定不会错,楚向北必定还活着,就在那个组织手里!
安静了不知多久,苏璃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憋了好半晌,才缓缓的吐出去,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变成了一如既往的坚定:“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