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还要问吗,有人不知死活往我丈夫身上贴,我不打她难道要抱抱她?”宁皎依冷嘲了一声,说这话的同时还瞄了傅定泗一眼。
这一眼很冷淡,但傅定泗却被她看得有些心慌了。
直觉告诉他,宁皎依这番话是针对他的。
傅定泗咳了一声,忙向宁皎依解释:“她跟杨晟吵架了,杨晟跟她动了手,我和靖康路过正好碰到了。”
“正好碰到了?我是不是该为你们的缘分鼓掌?”宁皎依呵呵一笑,“你们还真是郎情妾意啊,走哪里都能恰好碰上,恰好抱在一起,神仙都拆不散你们啊。”
“宁皎依,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周靖康受不了宁皎依这个语气,“你没听到定泗说吗,她被杨晟家暴了,你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她被家暴吧?”
“谁说她被家暴的?她自己说的?”宁皎依看向周靖康,“可以啊,她说什么你都信是吧?”
“……谁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人?”周靖康无语了。
被家暴这么丢人的事儿,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哪个女人愿意拿出来说啊?
而且,还是跟前男友说。
宁晚晚刚刚明显就是情绪崩溃了,宁皎依却还站在旁边儿说风凉话,实在是有些缺德。
“正常人确实不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人。但不排除有些人狗急跳墙呢?”
说到这里,宁皎依再次抓住了宁晚晚的头发,“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姐姐?”
最后三个字,宁皎依咬得很死。
“够了。”傅定泗走上前将宁皎依拽了过来,迫使她松开了宁晚晚。
他的动作很强势也很用力,宁皎依到底是个女人,正儿八经拼力气当然拼不过他。
傅定泗一动手,她还是松开了宁晚晚。
宁皎依感觉到自己手腕处一阵剧痛袭来,她冷笑了起来。
这疼痛是在提醒她,这是傅定泗为了宁晚晚带给她的疼。
“靖康,你先送她去医院。”拉开宁皎依之后,傅定泗还是决定先让周靖康送宁晚晚去医院。
宁晚晚身上本来就有伤,刚刚又被宁皎依打了,现在的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定泗……”宁晚晚噙着眼泪看着傅定泗,似乎是对他的关心感到十分惊喜。
“先让靖康送你去医院,身体要紧。”傅定泗出声安抚了一句宁晚晚。
宁皎依听到这句关心的话,冷笑了一声,直接甩开了傅定泗的手。
她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气,甩开傅定泗之后,自己的胳膊也快疼死了。
“既然她这么想让你送,那就去送吧。”宁皎依冷冷地睨着傅定泗,“我现在发现你们两个人是真的般配,一个赛一个的犯贱。好,我成全你们,滚吧。”
宁皎依丢下这句话便要转身离开,傅定泗木在原地呆了几秒钟,刚想要追上去,就被周靖康拦住了。
“先别管她了!”
周靖康本身就看不惯宁皎依。
就今天这事儿,摆明了就是宁皎依做的不合适,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打完人之后也不知悔改,说话还那么难听。
要是傅定泗还哄她,她岂不是要上天了?
周靖康自然不会让她如此得意。
周靖康话音落下后,宁晚晚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傅定泗是彻底没有时间思考了。
他和周靖康一起带着宁晚晚去了医院。
他们两个人带着宁晚晚出来的时候,婚宴现场不少人都看见了。
傅定泗和宁晚晚之间的关系本身就微妙,现在傅定泗又亲自送宁晚晚去医院,正常人看了都要多想。
大家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事儿,自然而然就带出了宁皎依。
“怎么傅定泗带着宁晚晚走了?宁晚晚是晕过去了吗?我看她好像身上还有伤口……”
“出事儿了吧,傅定泗看着挺着急的,是不是还对这个前女友念念不忘?”
“肯定念念不忘吧,据我所知当初他们两个人感情可好了,吵架都没吵过,要不是后来出了那个事儿,现在肯定都结婚了……”
“那这么说来宁晚晚也挺可怜的。”
“是可怜啊,但谁让她是私生女呢,宁老爷子疼孙女,小孙女做了什么都有他兜着,不仅不怪她,还弄了一场联姻替她扫清障碍呢,说到底宁晚晚就是个牺牲品罢了。”
今天来参加薛彬和白晓婚礼的,基本上都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
既然在这个圈子,不可能没听说过宁皎依和傅定泗的事儿。
虽然说宁皎依和傅定泗最近恩爱的新闻挺多的,但圈里的人都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谐。
这不是么,今天就出岔子了。
………
宁皎依隐约听到了这些讨论,烦躁得不行,索性就离开了宴会厅,然后乘坐电梯走出了酒店。
她今天本身就是为了傅定泗过来的,这边的社交她也懒得应付。
现在傅定泗跟宁晚晚走了,她也懒得再留下来去听那些闲言碎语。
宁皎依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
这边是闹市区,时值圣诞,街边节日气氛很浓,大部分都是情侣一起出来逛的,也有年轻的小姑娘扎堆在一起说说笑笑。
好像大家都很开心。
周围越热闹,就衬得她越可怜。
宁皎依烦躁得不行,很想抽烟。
她停在了路边,从随身的挎包里摸出了烟盒,抽了一支烟出来叼在嘴里。
可是,摸了半天,才发现没有打火机。
宁皎依骂了一句脏话,准备看附近有没有烟酒超市的时候,突然有人递上了一只打火机送到了她面前。
宁皎依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打火机之后,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去看打火机的主人。
“……是你?”
之前在纽約的时候偶尔碰见的那个男人,先是帮她捡了一次手机,后来她和傅定泗又无意间救下了他的二哈。
宁皎依有些意外,没想到在名城也能遇见他。
男人身上穿了一件长款的毛呢风衣,深灰色,里面是一件乳白色的高领毛衣,他脖子上围着围巾,看起来十分有气质。
“荣京。”他嘴唇掀动,向宁皎依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宁皎依,皎月当空的皎,依然的依。”宁皎依也跟他说了自己的名字。
“打火机不要了?”荣京晃了晃手里的那只铁质打火机。
“谢了。”宁皎依接过来,准备点烟之前还问了他一句:“介意吗?”
这时,荣京也已经摸了烟出来,他抽的是雪茄,“正好我也要抽。”
他这么一说,宁皎依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点燃烟之后,宁皎依将打火机还给了荣京。
荣京接过打火机捏住,打火机机身上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荣京点燃了手里的雪茄吸了一口,将打火机揣到了兜里。
他就这么站在宁皎依身边,并未主动开口说话。
只是,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
宁皎依今天穿的是卡其色的风衣,脚上踩着细跟高跟鞋,她的头发发梢微卷,应该是特意做过的造型。
妆容一如既往地精致,嫣红的唇色看得人一阵心猿意马。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骄。
荣京盯着她,脑海中突然又闪过了那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站在他面前给他扔食物的小公主。
那个时候的他如同蝼蚁,被毒打,被追杀,差点儿饿死在街头。
如果不是那些吃的,他的生命大约会停在十三岁的那天。
“你来名城出差?”宁皎依的声音将荣京唤回了神。
兴许是因为抽了烟,又或者是因为她心情本身就不好,她的声音很哑,还带着几分疲倦。
荣京觉得,她并不是真心想要和他对话,只是想找个消遣,以证明自己不那么孤单。
“嗯,来处理一些工作。”荣京问她,“你定居在这里?”
宁皎依:“嗯,我是名城人。”
荣京:“这里还不错。”
宁皎依磕了磕烟灰,“就那样吧。”
荣京低头看着她指尖的烟蒂,缓缓吐了一口烟圈,“你好像心情不好。”
“有这么明显?”宁皎依嗤笑了一声,“真够丢人的。”
“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说。”荣京说。
宁皎依:“你忙吗?”
荣京:“嗯?”
宁皎依:“缺个人跟我过圣诞。”
荣京万万没想到宁皎依会对他发出这样的邀请。
再看看她空洞眼神,他便明白了——
她现在头脑发热,大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来这一次,宁晚晚的计划进行得比想象中顺利。
“你不怕我是坏人?”荣京掐灭了烟头扔到了垃圾桶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皎依。
宁皎依回过神来笑了一下,说:“怕什么,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荣京:“……”
宁皎依扔了烟蒂,转过身来看着他,“我今儿心情不太好,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你有推荐吗?”
荣京眯了眯眼睛,“你确定要我推荐?我怕你承受不住。”
宁皎依:“放心吧,我承受力比你想象中的强。”
喝酒发泄,她是不行了。
宁皎依酒量太好,喝醉很难。
而且,她也不可能去跟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喝酒。
这点儿自我防护意识还是有的。
显然,荣京也没想带她去喝酒。
他思忖了几秒钟,随后笑着说:“那我带你走。”
宁皎依:“不先说是什么地方?”
荣京故意卖关子:“是一个你猜不到的地方,不过我可以保证,你从那里出来一定发泄得很爽。”
宁皎依嗤了一声:“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去游乐场坐过山车吧?提前说一声啊,我不怕那个。”
“不是。”荣京摇摇头,他才不会想这种老掉牙的方式。
荣京一卖关子,宁皎依就更好奇了:“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荣京努努嘴,“我的车在那边,跟我来吧。”
“等会儿。”宁皎依朝着荣京伸出了手。
荣京低头看着她的掌心,又白又嫩,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他似乎都闻到了她手指上的香味儿。
荣京隔了十几秒才回神:“要什么?”
宁皎依:“把你的有效证件给我。”
她这么一说,荣京就明白她的目的了。
他笑了一下,“你防备心很重。”
宁皎依“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荣京从兜里拿出了护照和居留证递给了她,“这是我的全部证件,拿着吧。”
荣京知道宁皎依在担心什么,她的警惕程度比他想象中要高很多。
不过,这样保护自己,也没有什么毛病。
把证件交给她,也是为了让她安心。
宁皎依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
她接过了荣京的护照,打开看了一下,他是墨西哥和西班牙双国籍。
两本护照,还有美国的绿卡。
宁皎依看了一下年龄,他今年二十九。
唔……生日竟然跟她在同一个月份。
这勉强能算缘分吧。
“现在可以放心跟我走了?”荣京问了一句。
宁皎依“嗯”了一声,将他的两本护照和绿卡都放到了包里,这才跟着他上车。
………
荣京开了一辆改装过的路虎,车内很宽敞,宁皎依上来之后系好了安全带。
荣京拿起了手机,似乎是在查路线。
宁皎依看到这一幕之后,笑着说:“突然觉得让你开车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她怎么就忘记了,荣京根本不是名城人,看他这样子,怕是连市区的路都不怎么认识。
“放心,不会迷路。”说话间,荣京已经放下手机发动了车子。
宁皎依刚刚问了很久,然而荣京一直不肯说去要带她去哪里。
于是乎她也懒得费口舌问。
**
约莫过了一刻钟,荣京将车停在了一家拳馆门前的地面停车场。
宁皎依看了一眼拳馆的名字,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名城很有名的一家拳馆。
当然,她没来过,是从宁绥和那里听来的。
宁绥和这个人打小就暴躁又暴力,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打架发泄。
唔……发泄啊。
宁皎依突然觉得,荣京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荣京带着宁皎依进了拳馆。
拳馆几乎都是泰国人,宁皎依听到荣京用泰语和他们交流的时候,大吃了一惊。
没想到他还会说泰语。
而且,听起来还挺熟练的。
宁皎依不懂泰语,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不过,荣京很快就折回来找她了。
“我让他们准备了衣服给你,你去换一下,一会儿我带你打靶。”荣京说了接下来的安排。
宁皎依听到换衣服,忍不住皱眉。
荣京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担心什么,解释说:“放心,衣服是新的。”
宁皎依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
她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女士更衣室,后来荣京也去了男士更衣室换衣服。
荣京刚刚换好衣服,手机里便进了一条短信。
短信是宁晚晚发来的。
荣京随意打开看了一眼。
【今天晚上我很成功。】
荣京看着这条短信,勾了勾嘴角,并没有回复。
他将手机放在了更衣室,朝着场内的方向走了过去。
荣京出来的时候,宁皎依已经换好衣服在外面等着了。
下面是短裤,上面是短袖。
她的身材真的很好,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瘦弱,该有的地方都有。
虽然缺了几分力量感,但在东方女性里已经算是很完美的身材了。
荣京盯着她的腿看了一会儿,喉咙隐约有些燥热。
明明是十二月,他却觉得热得不行,恨不得出去吹吹冷风。
荣京走到了宁皎依面前停了下来。
宁皎依看着面前换好衣服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客观来说,荣京的身份非常不错。
工作的关系,宁皎依平时接触的好身材的男人不少,最典型的就是严起江。
严起江就是常年保持着运动的习惯,肌肉线条特别好看。
荣京的身材不比严起江差。
肌肉线条分明,带着十足的力量感,看起来很清爽。
怎么说呢,这身材……跟他的气质反差还挺大的。
而且,宁皎依在他的手臂上看到了纹身,似乎是某种图腾,具体意思她也不太明白。
宁皎依看到荣京这样子之后,突然就想到了一句很黄的话——
穿上衣服跟脱掉衣服是两个人。
这句话用来形容荣京,似乎还挺到位的。
他穿上的衣服是真的很儒雅,气质温润,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
但脱了衣服之后么……
怎么说,像个街头小混混。
这两种气质同时出现在一个身上,还挺矛盾的。
“我脸上有东西吗?”见宁皎依一直盯着他看,荣京抬起手来摸了摸脸。
宁皎依回过神来,笑着说:“没有,就是没想到你还会纹身。”
“嗯,为了纪念一个重要的人。”荣京拍了一把宁皎依的肩膀,“走吧,带你去好好发泄一下。”
**
医院。
宁晚晚被送到急诊处检查了一下,基本上都是外伤。
医生给宁晚晚包扎了伤口,宁晚晚坐在病床边,疼得直抽泣。
这期间,傅定泗和周靖康两个人就在旁边儿站着。
宁晚晚脸上也挂彩了,主要是被宁皎依扇了那几个耳光留下来的痕迹。
不仅脸上有痕迹,鼻梁那块儿也有些肿了。
反正,整个人看起来都挺狼狈的。
医生给宁晚晚包扎完之后,先让她在急诊这边休息一会儿,紧接着就出去接诊其他病人了。
………
医生走后,里面的隔间里只剩下了傅定泗、周靖康还有宁晚晚三个人。
周靖康没忍住,直接问宁晚晚:“杨晟家暴你多久了?”
宁晚晚垂下头不说话,她捏紧了身下的被单,表情难堪得不行。
傅定泗盯着宁晚晚看了几秒,随后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既然杨晟家暴,宁晚晚就不应该跟他在一起了。
傅定泗的逻辑很简单,过不下去了离婚就好。
“我没有什么打算。”宁晚晚的态度很消极,她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解决这件事情,“这段婚姻,我本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宁家和杨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不可能离婚的。惹得爷爷不开心,我以后的日子更不会好过了。”
说完这番话以后,宁晚晚自嘲地笑了笑。
她这么一笑,周靖康也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其实周靖康谈不上特别喜欢宁晚晚,但现在他是真觉得宁晚晚挺惨的。
别的不说,宁皎依的手段,周靖康那是见识过的。
她存心想要整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给对方留有任何余地。
现在的宁晚晚,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宁晚晚在宁家本身就没有什么地位,她的性格也没办法跟宁皎依比。
这么下来,谁吃亏多一些,一目了然了。
只能说宁皎依是真的狠。
好歹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她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留。
“今天谢谢你们了。”宁晚晚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小声说:“刚刚是我情绪太激动了,说了很多冲动的话,你们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浪费你们的时间了,也没有什么事儿,我一个人呆着就好。”
宁晚晚表现得很懂事儿,一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的样子。
周靖康听着宁晚晚这么说,哎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宁晚晚再度看向了傅定泗,和他道歉:“对不起,刚刚我脑袋发热,又害你跟皎皎吵架了,我不是有意的……希望她打我之后能消气。”
“和你没关系。”傅定泗将宁晚晚撇得很干净,他沉默了几秒,对宁晚晚说:“你的事情,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总不能一辈子这样过。”
傅定泗不是一个喜欢迁就的人,家暴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不可能容忍的。
但他到底不是当事人,也没办法替宁晚晚做决定,只能给她一点儿忠告。
宁晚晚轻轻“嗯”了一声,“定泗,谢谢你关心我。”
“刚刚那件事情,不怪皎皎,你千万不要跟她吵架……免得她以为是我的挑唆的。”宁晚晚咬了一下嘴唇,“我不想得罪皎皎,如果爷爷知道了,我又会挨骂。”
宁晚晚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有技巧了,每个字都将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好像宁皎依每天有事儿没事儿就借着老爷子打压她似的。
傅定泗听完宁晚晚的话以后,表情严肃了几分。
他知道,宁晚晚没有瞎说。
宁元寿确实是宠着宁皎依,而宁皎依也从来都不是会客气的人。
“知道了。”傅定泗点了点头。
周靖康看着宁晚晚这样子就觉得头疼,他倒不是怜香惜玉,就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实在想不通宁晚晚为什么这么怂。
她要稍微硬气一点儿,也不至于被宁皎依欺负成这样子了。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自己不硬气,谁都帮不了她。
家暴这事儿,也是一样的道理。
周靖康这边刚想着家暴的事儿,杨晟已经来了急诊病房。
杨晟也是查了酒店的监才知道傅定泗和周靖康带走宁晚晚的消息。
今天晚上吵过架之后,他跟宁晚晚就分道扬镳了。
万万没想到,宁晚晚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闹出了这么大一桩新闻。
现在参加秦峰和白晓婚礼的人,都知道傅定泗带着宁晚晚走了。
虽然杨晟对宁晚晚没感情,但这样的说辞就是在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