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澜将她的嘲讽尽收眼底,却也不怒,只是说:“我从来不玩儿。”
“……”萧九寒半晌都找不到说辞了。
这种好似鸡同鸭讲、驴头不对马嘴般的对话,实在让人无力。
她有点怀疑地看着傅容澜:“所以,你是打算坦然接受性取向的转变?”
不料,傅容澜想也不想,直接摇头:“不,我依然坚持我的偏向,但这并不妨碍我迷恋你。”
萧九寒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了,究竟是她大脑生锈,还是傅容澜逻辑能力天生极差?
她还记得同样的问题之前就讨论过。
“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
傅容澜伸出一根手指戳她打成死结的眉心,被她寒着脸拍开。
傅容澜一把将她拉近,用指腹一点一点熨着她的眉心,可惜似乎起了反效果,他也不厌其烦地一点一点抚着,乐此不疲。
“你错了,这不矛盾。”傅容澜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紫眸中的涟漪让人目眩,“因为你是特别的,唯一一个。不明白?”
傅容澜笑了笑,丝毫不知收敛他那张脸的杀伤力:“我的确只能接受雌性伴侣,这基于我的生物本能,也遵循自然法则,无法更改,但是你,似乎在我的法则之外,你是唯一一个不受法则约束的特例,所以说,你是我找到的宝贝。”
“……”萧九寒不得不承认,乍一听到他这番话,她的心为之震撼了一瞬。
傅容澜这似乎是在告诉她,她对他而言是特殊的,特殊到让他打破了自己的坚持。
如果说她没有一丝触动,未免太过铁石心肠。
可是等她再细细一品,她忍不住笑了。
要说傅容澜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她不相信。
也不知道这人自己私下里做了多少思想斗争,说服了自己多少遍,才整理出这么一套理论,看似逻辑合理,动人心弦,实则,分明就是蛮横不讲理,强行硬生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把自己给说服了。
有了这套理论依据,可能他就觉得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有理可循的,可以接受的。
看着她笑,傅容澜的目光越来越深沉,紫色越来越浓艳,等到有所察觉时,已经吻上了萧九寒的唇。
有些事情——
对傅容澜来说,做得多了会上瘾一般,情难自禁,深深的着迷。
而对于萧九寒,似乎她都快习惯了。
抓着傅容澜腰间的衬衣仰倒在病房的沙发上,尝试着这种尘世间男男女女似乎都会痴迷的交流方式,感受着唇上越来越强烈的灼痛感,她真心觉得……
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
尤其当这种习惯还是一个强大危险的人物强行灌输给你的。
“你认为我是强行说服自己,强制让自己接受的?”
傅容澜的手指穿进了她银色的发丝间,嗓音低沉沙哑,也不知是他的声音在颤,还是萧九寒自己的心在颤。
她冷峭的眉梢挑了挑,声音有些不稳,目含挑衅:“难道不是?”
傅容澜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嘴唇几乎贴到她唇上:“我是自愿的,欣然往之,现在,更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