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玥璃带着余傅卫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门外就只有乐韵和安花在守着。
“小姐,安风他们去楼下帮忙了。”安花解释了一句。
“嗯,你也留下来帮忙吧,我出去一趟。”穆玥璃开口。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还是让我陪着吧。”安花有点不放心的看着余傅卫。
要知道,余傅卫可是羽林军的,北渊的三支军队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都和平共处,但私底下都是互相戒备的。
如果就这么让小姐跟余傅卫走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真的是万死难辞。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林子亦会跟着我。”穆玥璃看出来他心中的担心,安抚了一句。
安花拧了拧眉头,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让开了。
因为底下还有节目在举行,穆玥璃也没有惊扰他们,直接带着余傅卫从后门离开了。
上车之后,余傅卫一直都坐在穆玥璃的对面,侧对着她,身子端直板正,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往她这个方向看过一眼。
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在极力的保持跟她之间的距离。
但还像是一个从军队里出来的铁骨汉子。
按照余傅卫的指路,林子亦最后把马车驾到了一间有些破旧的茅屋前。
穆玥璃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看到面前的建筑,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问题了。
“你确定,你们家将军的亲人住在这种地方?”穆玥璃有些怀疑的看着余傅卫。
并不是她不相信他,只不过尉迟心怎么着也是一个大将军,她的亲人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余傅卫刚准备回答,却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似乎是瓷碗被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道有些怒气冲冲的呵斥声。
“你给我出去!既然你不听我的话,以后也就不要再来见我了!咳咳……”那声音听上去有些中气不足,吼完人后便开始不停的咳嗽。
余傅卫听到这动静,一时间也顾不上穆玥璃了,当即上前。
只不过他才走到门口,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身着劲装,不施粉黛,身形清秀的女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想必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尉迟心了。
她的长相倒是跟她想象的有些差别。
还以为能够在这个时代镇住三军,保住自己将军位置的女人,想必容貌得更威严些。
没想到竟然这么清秀,甚至眉宇间还带了几分羸弱。
和她之前见过的那些容貌艳丽的女子相比,她确实是太过于普通了。
这样的女人,真的能够在这个时代统领三军吗?
“将军,你没事吧?怎么又惹老爷子生气了?”余傅卫上下打量了一眼尉迟心,确定她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口气。
“还不是那些老话,他想让我辞去羽林军将军的职位,然后嫁人生子,给尉迟家留一个后。”
尉迟心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衣角,言语间倒是豪放的紧,丝毫都没有像这个时代其他的女子那样,那么忌惮嫁人生子的话题。
如此穆玥璃倒是也相信她确实是常年混迹在军营里的了。
“老爷子也是担心你,你就跟他服个软,别每次都跟他对着来,到时候要把人气生病了,最后担心的还不是你自己?”余傅卫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和疼惜。
“我皮糙肉厚,早就已经被骂习惯了,对了,这几位是?”尉迟心将目光落到了穆玥璃身上。
“这位就是安王妃,我特意请她过来给老爷子诊病的。”余傅卫这才想起了穆玥璃他们,当即解释了一句。
“原来你就是安王妃?我倒是不知道,那个人也是个以貌取人的。”尉迟心的目光在穆玥璃身上绕了一圈,神情有点意味深长。
“尉迟将军这是在夸我长的好看?”穆玥璃听了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挑了挑眉。
“你可以这么认为。”尉迟心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这个安王妃还当真是有点不一样。
“不过王妃身份尊贵,我家老爷子这病就不麻烦王妃了,劳烦王妃亲自过来跑一趟,尉迟心感恩于心,下次必定登门拜谢。”尉迟心的语气里多的几分疏远,而且还是丝毫都不加掩饰的。
那意思就是明显不想跟穆玥璃牵扯上什么关系。
“将军……”余傅卫还想要说什么,尉迟心却给了他一个眼神。
余傅卫那到嘴边的话就立马顿住了。
他终究是没办法反驳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说要救人的也是你们,现在说不救的也是你们,你们这是在耍我们玩吗?”乐韵听到这话就有点不开心了,以前帮衬着穆玥璃。
“安王妃,是我考虑不周,让王妃白跑一趟,此次承诺,我放弃,日后必定不会再以此打扰王妃。”余傅卫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没关系,救与不救都是你自己的权利。”穆玥璃听到这话,脸上也没有太多的反应,淡淡的回了句。
“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乐韵的目光在尉迟心和余傅卫身上绕了一圈,总觉得这两个人有点不太安全。
先不说他们羽林军一向和他们穆家不对头,就单单他们今天这个行为,就非常可疑。
“嗯。”穆玥璃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可上马车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尉迟心。
“尉迟将军,我仰慕你的威名已经很久了,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的茶馆听听戏喝喝茶,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尉迟心这客套话也是说的格外顺溜。
穆玥璃自然知道她是没有往心里去的,到是也没多说,耸了耸肩,就撩开帘子上的马车。
尉迟心和余傅卫一直站在院门口,难道他们的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后,这才收回目光。
“将军,我……只是看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为老爷子的身体忧心,所以才想要请安王妃过来给老爷子看看,她的医术你也是有所耳闻的。”余傅卫当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