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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王府有悍妃了 > 024活着才能复仇
  方氏的脸,僵的能结成冰,她怎么会没听懂,陆锦棠这个小贱人,在拿襄王府伴读的事威胁她。
  “没眼色的臭丫头!滚出去!二小姐掌你的嘴,那自是你该受的!跑来这哭什么!”
  方氏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锦棠听了,勾着唇从容起身,“多谢母亲公允,我这会儿就往梧桐苑里去,免得小山当真不知轻重,在王爷面前说错了话。”
  陆锦棠提步出门,跪在地上的红梅立时挪着膝盖,蹭到门边,离她远远的。
  在蔷/薇院里,她那一巴掌,当真把红梅给打怕了,胆都吓破了。
  “做人,要会审时度势。”陆锦棠看着红梅说道。
  她话音响亮,连屋里的方氏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锦棠一出了主院,方氏就砸了手边的茶碗。
  “这个贱人!她这是说给我听呢!打红梅的脸,是借着打我的脸给她自己立威呢!气死我了!”
  ……
  梧桐苑偏僻,院里院外都十分安静。
  院子里硕大的梧桐树下,三个小厮正在猜骰子,玩的帽子都歪了,连陆锦棠从旁经过,他们都没发现。
  陆锦棠院睬了他们一眼,往前面走去,却见青砖铺的小路上,一块红砖尤为扎眼。
  恍惚间,一段过往浮现在她的脑海——
  “姐姐,姐姐!”
  一个四岁多的小豆丁从青石路那头快跑过来,仰着笑脸看着她,“谢谢姐姐送给小山的点心,小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楚嬷嬷说,你是我的亲姐姐,我长大的要保护姐姐!”
  一双稚嫩的眼睛里,满是信任,满是欢喜。
  就好像一个被冷落久了,孤单久了的孩子,忽然寻到了亲昵的玩伴。
  “这是我烤的甘薯,给姐姐吃。”四岁多的小豆丁双手捧着一只烤的软糯,香气扑鼻的小小甘薯,仰脸看她。
  “谁稀罕你的甘薯!滚!”九岁的小姑娘一把打落男孩子手里的甘薯。
  那甘薯骨碌碌滚向路旁。
  男孩子心疼不已,慌忙去捡。
  女孩子却猛的一推,男孩子不防备,一把被推在地上,额头恰磕在残破的青砖块儿上,当即便流了血。
  蜿蜒的血水,像一条小溪一样爬过男孩儿的眉骨脸颊,啪嗒啪嗒的往下滴落。
  女孩子却还不解气,上前骑在幼小的男童身上,拳头巴掌没头没脑的落在男孩儿的头上脸上身上……
  “谁是你亲姐姐?谁需要你保护?你能保护你自己就了不起了!我从没给你点心吃!再乱说话,我撕了你的嘴!”
  女孩子一面打,一面骂……
  “二小姐怎么到梧桐院来了?”
  冷冰冰的一句话,将陆锦棠从回忆里拉回神来。
  她抬头,看到一个身材修长曼妙的丫鬟正握着扫把,只是那张脸上,却纵横交错着刀疤,眼神冷漠排斥的望着她。
  陆锦棠被吓了一跳,燕玉!
  她往燕玉身后看去,看到了神色更冷的陆依山。
  想到刚刚的回忆,陆锦棠下意识地朝陆依山的额头上看去,果然看到他的额角,留着一个三角形的疤。
  “对不起,小山。”陆锦棠低声道。
  肆意殴打自己亲弟弟这种事,陆锦棠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可如今她占据了这副身体,不是她做的,她也该低头道歉。
  “对不起?”
  陆依山笑着走来,“陆二小姐跟谁说对不起呢?这天底下还有你对不起的人?不该是只有旁人对不起你吗?”
  “是那块砖吗?”陆锦棠问道。
  陆依山神情一怔。
  “你故意把青砖换成了红砖,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原谅我么?”
  “我没有那么闲。”陆依山神情一怔,轻嗤一声将脸转向一旁。
  “当年的我不懂事,对不起。”陆锦棠十分郑重的再次说道。
  陆依山别开头,轻哼一声没回答。
  “这里不欢迎二小姐,二小姐请回吧!”燕玉拿着扫把,挡在陆依山前头。
  “我有事情和小山说,方便屋里说话吗?”陆锦棠道。
  陆家规定,下人不得赌博,可那三个小厮却当众赌博,根本不避忌这两位主子。
  而且他们的目光,时不时的往这边扫来,似乎随时留意着他们。
  “三少爷没话和二小姐说!”燕玉有些怒,握紧了手里的扫帚。
  看她的架势,似乎陆锦棠再不走,她就要把陆锦棠给扫出去。
  “楚嬷嬷去了我的院子。”陆锦棠忽然说道。
  陆依山眼睛不由圆瞪,“你想干什么?你害她还不够吗?非要把母亲留下的人都害死完,你才甘心吗?”
  “我可以进屋说话了吗?”陆锦棠平静问道。
  “陆锦棠,你敢动楚嬷嬷一下,我……我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你!”陆依山呼哧呼哧喘着气。
  “死了还如何不放过我?唯有活着,才能找害过你的人报仇。”陆锦棠缓缓说道。
  “少爷,让婢子把她请出去吧?”燕玉脸色铁青,握着扫帚的手指都泛了白,似乎在隐忍着怒气。
  陆锦棠目光定定的看着陆依山,他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你想和我说什么?”陆依山看了看上房破败的门,没等她,兀自转身向屋里走去。
  燕玉皱眉,眼睛紧紧的盯着陆锦棠。
  陆锦棠朝她笑了笑,提步进了上房。
  燕玉也不放心的跟了进来。
  “你放心,我如今不会跟他动手了。”陆锦棠半开玩笑的说道。
  陆依山轻嗤一声,“也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动手。”
  进了屋子,陆依山脸上那种仓惶的怒气却是消失的一丝不见。
  他负手立在窗边,年纪轻轻的脸上,写满了沉稳镇定。
  在外头那焦躁易怒的样子,他是装出来给人看的?